清風明月之小妾命 第5頁

「讓我瞧一瞧七弟妹……」常永興推開他,就要往內房走去。

常永禎一把拉住異母兄長,就怕他舉止無狀,冒犯到新娘子,惹出事端。「四哥該回去歇著了。」

「我還沒喝夠……反正也沒人會來鬧洞房,四哥我就跟你多喝兩杯……」常永興勾起庶弟的肩頭。「走!」

眼看對方真的醉得不成樣子,他只好先把人帶出去。

直到听不見腳步聲,安蓉才開口。「他們走了?」

聞言,如意到門口看了一下。「已經走遠了。」

她這才吁了口氣,瞟了眼常家派來的婢女。「你叫什麼名字?」

婢女正在會見周公的半路上,听到剛進門的七女乃女乃這麼問,趕緊勉強保持清醒。「奴婢叫做秀秀。」

「如意……」安蓉朝貼身婢女使了個眼色。

如意馬上從荷包里掏出幾文錢。「這是給你的。」

見到塞進手里的錢,婢女眼楮都亮了。「七女乃女乃,這是……」

「我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就麻煩你去張羅些熱食過來。」安蓉可是深知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婢女笑得見牙不見眼。「奴婢這就去,很快就回來,請七女乃女乃稍候。」說著,就拿錢辦事去了。

待如意把門關上,又踅回內房,忍不住嘮叨。「還真是見錢眼開,姑娘得跟姑爺說一聲,要他好好管一管下人。」

安蓉發出一聲嬌嗤。「他不過是個庶子,恐怕也沒權力管,何況奴才也是會看人表現忠心的,要使喚他們,還不如用錢來得有用。」自己不過初來乍到,要收買人心,這一招最快,這也是祖母生前教的。

待她走到屏風後頭,解過手,又坐回喜床上,才把頭上的鳳冠取下,要如意幫自己槌肩。「我口好渴……」

如意又趕緊倒了杯水遞上,接著仔細聆听。「外頭好像還在放鞭炮……」

「有嗎?」安蓉也跟著豎起耳朵。「……是喜宴正在進行吧。」

沒過多久,婢女便端了好幾樣吃食進房。

「廚房只有咱們下人用的這些粗食……」

她看了河撈面、玉米面和窩窩頭一眼,雖然不甚滿意,但這個時候也只能將就一下。「擱在桌上就好。」

「外頭的喜宴要多久才會散?」如意隨口問道。

婢女愣了一下。「喜宴?」

「剛剛還有听到鞭炮聲……」

「那應該是從謙和堂那一頭傳來的,今天也是三房的三少爺娶妻的大喜日子,來了好多賓客,府里其它的主子全都過去喝喜酒,就連咱們老爺和太太也是,這座雍和堂就只剩下幾個人……」她才說到這兒,就見安蓉的臉色都變了,知曉說錯了話,連忙閉上嘴巴。

如意趕緊讓她出去。「你先下去吧!」

待婢女退下,安蓉卻連氣都生不起來,只是掉淚。

「難怪這兒會冷冷清清的……」她曾幾何時受過這種對待,一定是老天爺看自己過去太好命,才故意折磨她。

如意趕緊掏帕子幫主子拭淚。「姑娘別餓壞了,先吃點東西……」

在如意半哄半勸之下,安蓉勉強吃了幾口河撈面,便覺得沒胃口,搖了搖頭。

「我吃不下了……」

「是不是不合姑娘的口味?要不要奴婢去找老何,叫他想辦法弄些吃的?」老何是從曹家帶來的廚子,很會做面食和點心。

安蓉眼圈紅紅的,令人看了好不心疼。「算了,已經這麼晚了,大家都累了,等明天早上再說吧……你應該也餓壞了,把這些窩窩頭吃了,先墊個肚子,不然你準餓得睡不著。」

「多謝姑娘。」主子就是這個性子,雖然嬌生慣養,但是私底下待身邊的人真的很好,也會為他們著想,只是大家只看到表面,不了解她,如意一面狼吞虎咽,一面這麼想。

待碗盤都空了,還是不見常永禎回到新房來。

「奴婢出去找找看……」

如意才這麼說,就听到開門聲,往門口一瞥,見是常永禎,連忙低聲說︰「是姑爺回來了。」

聞言,安蓉趕緊順了順身上的霞帔,最後兩手交迭在膝上,半垂眼瞼,下意識地屏住氣息,這才想到忘了把鳳冠戴回去,但對方已經走近了。

瞥了新婚妻子身旁的粗壯丫鬟一眼,常永禎淡然啟唇。「你先下去吧。」

安蓉一听,馬上嬌喝。「她是我的丫鬟,你憑什麼叫她下去?」

「姑娘……」一對新人要過洞房花燭夜,旁人當然不便在場,如意想要解釋,可惜插不上嘴。

面對安蓉的質問,他依舊面不改色,令人猜不透心思。

「我、我有說錯嗎?如意是我的人,當然要待在我身邊……」安蓉才不想跟他單獨留在這里,總覺得可怕。

常永禎盯著剛進門的小妻子,心想她就這麼不想和自己圓房嗎?難道她不知洞房這一關若沒有過,好證明自己的貞節,可是會受到嚴厲批判?

「你瞪著我做什麼?」她氣呼呼地問。

他冷冷啟唇。「你確定要她留下?」

「當然……」安蓉才這麼說,就被如意打斷。

「姑娘,奴婢真的不能留下來。」

安蓉皺起秀麗的眉頭。「為什麼不行?」

「那是因為……」如意湊到主子耳邊,提醒她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這下可把她愣住了,想起娘確實有說過關于圓房的事,只不過當時她心情不好,根本沒仔細听,這會兒回想起來,似乎真有這麼一回事。

如意也是愛莫能助。「奴婢下去了。」

「如……」安蓉好想把她叫回來,可當兩道沒有熱度的目光望了過來,到了舌尖的話又吞了回去。

正巧,外頭傳來更夫敲著竹梆子的聲音,已是亥時。

「歇著吧。」常永禎惜字如金地說。

這三個字讓安蓉差點跳起來……不對!自己根本不需要害怕,她可是曹安蓉,曹家大房的嫡女,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嚇到了。

待她見到常永禎月兌下官帽和新郎紅袍,身上只著內衫褲,眼楮就不知該往哪兒看才好,想到娘說圓房就是丈夫和妻子躺在喜床上,然後行完周公之禮,就算是圓房了,至于周公之禮該怎麼做,她已經忘了母親說了些什麼,不由得絞著十指,有些不知所措。

常永禎見她還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心想該不會被伺候慣了,連如何寬衣都不會。「要我幫忙嗎?」

「什麼?」安蓉愣愣地問。

他索性不再多問,伸手過去,暫時充當婢女。

見狀,安蓉兩手攥著霞帔,本能地嬌斥。「你想干什麼?」要是敢對她動手動腳,她可是不會客氣。

「幫你寬衣。」

安蓉有些戒備地瞪著他。「我、我自己來就好……」說著,她才抖著小手,想要解開霞帔上的盤扣,可是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不禁惱羞成怒。「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把頭轉開!」

他依言背過身去。

瞪了常永禎挺直的背影一眼,她才專注在寬衣上頭,費了一番力氣,總算把霞帔和嫁衣月兌下,隨手披在衣架上頭,然後踢開弓鞋,只穿著內衫裙,很快地躲進大紅錦被里。

听到窸窣聲停止,常永禎才轉過身,見她已經躺好,便跟著上了床,今晚是人生四大喜之一的洞房花燭夜,他卻沒有絲毫旖旎幻想,兩人雖是正式夫妻,可彼此都很陌生,而且新婚妻子還避自己如蛇蠍,想完成圓房這檔子事,只怕不會太順利,得要經過一番折騰。

兩根大紅喜燭照亮整間新房,卻只令一對新人感到困窘萬分。

苞個才初次見面的男人同床共枕,安蓉不禁全身僵直,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接著便感覺到躺在身旁的男人有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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