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兒子一回來,他隨即將人叫來書房里,責問此事。
「爹,這回是有人誣告我。」心知賴川的事他縱使不說,爹也會從陪他同去的隨從那里問出來,這事瞞不住案親,他只好緊咬住誣告兩個字,撇清此事。「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婁梓綱將他與嚴大人所說的話,擇要告訴父親。
「您說這豈有此理,那地痞竟指我買凶讓他去殺害竹心,這不是誣告是什麼?我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好端端的,我做什麼要害死自個兒的妹妹,我瘋了不成?」他露出氣憤難平的表情。
婁德山狐疑道︰「那地痞怎麼會這麼誣指你?」
「我瞧他這是存心報復我。」他再將自己撞見那賴川調戲姑娘的事,搬出來應付父親。
「既然是此人誣告你,這事想來嚴大人會查清楚,你往後行事謹慎點,少招惹這種人。」告誡兒子一頓,婁德山便揮手讓兒子離去。
婁梓綱被傳進公堂的事,不久便傳得整個婁府都听聞了。
婁梓維一得知此事,便急匆匆去找婁梓修。
「大哥,你听說二哥的事沒?」
「听說了。」婁梓修擺手遣退房里的下人。
「大哥先前曾說,四妹的死有些蹊蹺,難不成她真的是被人害死?」婁梓維以前與這這四妹並不怎麼親近,但自她遇上船難之後,忽然變得聰慧起來,出了幾個不錯的主意,他如今已有幾分欣賞這個妹妹,前陣子她驟逝,一度令他有些惋惜。
「四妹的遺體運回來時,我曾暗中囑咐一個替她換壽衣的丫頭查看過她的身子,她身上並無其它的傷痕,應是溺死無疑。」
「那你先前為何說她死得蹊蹺?」他以為是大哥發現了什麼。
婁梓修不疾不徐解釋,「這溺死也有分是自個兒不慎失足溺死,抑或是被人推下水溺水。」
婁梓維神色一動,「你的意思是說,四妹有可能不是自己失足溺死,而是被人推下水才溺死?」
「是否如此,我也不知。」嘴上雖這麼說,婁梓修心里卻已篤定,四妹定是被二弟給買凶害死,至于原因,八成是因為那件事。
看來那天四妹確實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事,婁梓綱以為自個兒和伍姨娘的事神不知鬼不覺,除了他們兩人,就只有四妹知曉,所以便殺她滅口。
殊不知,他早已察覺兩人私通,之所以沒有揭發他們,不過是想在最合適的時候再來揭露此事,讓婁梓綱徹底翻不了身。
如今機會已送到他手上,不過為免父親認為他不顧手足之情,落井下石,不能由他來捅破這個秘密。
他覷了眼婁梓維,下一瞬便暗自搖頭,三弟性子急躁,只怕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婁梓維越發懷疑妹妹之死另有隱情,「四妹好端端的怎會獨自一人跑去池子邊賞月,偏還這麼巧就溺死了,八成是莊子里和她身邊那些奴才撒了謊,我這就讓人把以前伺候她的那個奴婢抓來盤問。」
婁梓修怕他打草驚蛇,連忙阻止他,「她身邊那幾個侍女在四妹出事後,由母親親自問過,你跑去問她們,置母親于何地。」
「難道四妹的死咱們就不管了嗎?
巡事只是咱們的臆測,並無證據。》
「可是……」終歸是自個兒的妹妹,明知她有可能是遭人所害,他無法坐視不理。
婁梓修溫言勸慰他,「你听大哥的話,咱們再暗中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再說。」他不能讓三弟在這時候壞了他的好事,引起婁梓綱母子的戒心。
四妹溺死在莊子里,他都看得出來其中的疑點,秦氏又豈會看不出來,卻沒再追查下去,輕易就接受莊子里傳來的說詞,這其中難保不是秦氏刻意幫著她兒子掩飾。
翌日,得知嚴大人審完婁梓綱之後竟當場放走他,寒招財有些難以置信。
「賴川分明指認了他,嚴大人為何不把他抓進里,還放了他?」
「婁梓綱反指賴川是挾怨報復誣告他,因他沒有犯案的理由,所以嚴大人才會放了他。當然,這其中不免也是嚴大人看在婁家皇商的身分上才放人。」路挽風解釋。
「仗著皇商的身分,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寒招財雖然不能確定在船上下毒是不是是婁梓綱指使的,似十分有可能就是他,不然哪來那麼多恨婁竹心的人,婁梓綱如此心狠手辣,一再買凶殺害自己的妹妹,居然還能全身而退,逍遙法外,何其不公。
路挽風向她承諾,「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逃過該有的懲罰。」她想為婁竹心討回公道,他答應過會幫她,就絕不會食言。
寒招財不平的心緒瞬間被他的允諾給撫平,「你這麼做是為了我,還是為了還我的救命之恩?」
「我曾說過今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牽握住她的手,冷峻的面容異常認真,「你先前不是對我表露心跡,說在天願做比翼鳥,大難來時一起飛。你都願意在大難時陪著我一起飛,我更不會在你有事時棄你于不顧,往後無論什麼事,我們都一起承擔。」
「我哪里有對你表露什麼心跡,那是我隨口說的。」她嬌嗔的橫他一眼,接著又笑開了,問他,「你當時听了是不是很感動,所以回去後,就恨不得迎娶我為妻?」
「你說的都對。」路挽風不想與她做無謂的爭辯,索性由著她,他總算體會到父親的心情。母親生前與父親說話時,有些事分明是她無理,但在外頭說話向來一言九鼎的父親,卻總是一臉無奈的安撫她道︰「娘子說的都對,全是為夫的錯。」
那樣的退讓,是對母親的一種寵愛,男子漢大丈夫,讓著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
路挽風看著寒招財,忽然有些驕傲的暗自這麼想著。
「哪里對了?」寒招財不太滿意他的敷衍,「你知不知道女人的耳朵,需要定期的喂養一些甜分。」
路挽風頓時為自己的無知驚到,「什麼,竟有這種事?可我怎麼沒瞧過我娘和我祖母這麼做過?」
見他竟沒有會意過來,寒招財又好氣又好笑,「這種事不好常當著外人的面前做。」
「是嗎?」他面露狐疑。
「倘若沒有定期的喂養甜分,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後果嗎?」
他搖頭,第一次听聞這種事,哪里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瞅著她臉上的表情,他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對動,該不會是她在騙他吧?
她告訴他答案,「女人的耳朵沒了甜分的喂養,會逐漸變得面目可憎。」她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字慢慢說,「你不想我以後變成那樣吧?」
「當然不想,我該怎麼做?」他總算省悟自己方才似乎說錯什麼話,惹到她了,虛心向她求教。
見他這般孺子可教,她笑盈盈指教,「以後不要隨便敷衍我,說甜言蜜語時要認真一點,這樣我的耳甜了,才能維持住如花的美貌。」
他能不能先到旁邊去吐一吐,再回來和她說話?他是看她現在這張臉無比順眼,但她離如花的美貌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以前那張婁竹心的臉,倒是當之無愧。
他思忖著該不該告訴她實話,下一瞬覺得還是算了,讓她高興點也好。
「在我心里,不論怎麼樣的你都是最美的。」他將她摟進懷里,吻住她那張伶牙利的嘴。
他不會太多甜言蜜語,但他可以用實際的行動來讓她甜到心坎里。
寒招財被他給吻得神魂顛倒,約莫是最近兩人常「練習」,他吻功見長,每次一吻起來,就把她吻得暈頭轉向,連自己姓啥名誰都要記不得了,身子軟得幾乎要化成一灘水,但體內卻的熱得宛如沸水在滾,烈火在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