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番長 第5頁

即使威脅在前,她還是想冒險一試,從中挖些「振奮人心」的小八卦。

「金曜企業少東的婚前協議書你擬好了嗎?白向餐飲的千金控訴前夫施暴的文稿呢?還有航空鉅子酒駕傷人的訴訟案,我好像還沒看到你建檔。」真要太閑了,她不介意替她找些事做。

「呃,那個……啊……不急嘛!我正要做……」只要好奇心被滿足了,她一定勤奮工作,樂在字處理中。

蘇幻月秀眉一挑,面浮令人心口一顫的嬌笑。「又到了畢業季節,我想有不少社會新鮮人樂于頂替你的位置,重新上網找份工作應該很有趣。」

很大的抽氣聲驟起。「學、學姊,你千萬不要開除我,你是我努力地目標、奮斗的楷模,我望之仰止的高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清泉,我矢志追隨的皓陽明月、人生的導師……」

「亞璐。」

「是。」

「出去。」

「嘎?!」她面露沮喪地垂下雙肩,像只失去主人寵愛、可憐兮兮的小狽。

秦亞璐在拉開上司辦公室的門之前,又小聲地回頭一問「那位初吻先生等了很久,要請他進來嗎?」

驟地,瑩白手心中的筆斷成兩截,美得虛幻的美女律師陰氣森森地一咬牙。「他姓沙,請稱呼他沙先生。」

「喔!那他是不是你的初吻……哇!學姊,不要追殺我啦!快快收起你的武器,我不問,不問了,你的晚娘臉孔跑出來了……」好驚險,快跑。

少根筋的秦亞璐東躲西閃,快速地拉開們往外跑,身後是一本厚達三公分的法律叢書,每一本扔在背上都痛徹心扉。

但是看似嬌柔的蘇幻月仍未停手,筆呀記事本的照扔不誤,十分順手地把一份正要建檔的檔也往外丟,卻在丟出後驚覺文件的重要性,懊惱地連忙起身,想在落地前搶救成功。

但想也不知道不可能,人的速度哪比得上往外飛的紙張,她伸直玉臂欲抓,一直粗壯的男性臂膀先一步抓住橫飛而來的文件,她追得急,不意跌入一具精實胸膛里。

誰說她的初吻給了那個兄弟至上、女人隨意的豬頭男!早在她學步,牙牙學語之際,不知有多少人偷襲過她女乃香味十足的甜女敕小口,哪還輪得到他。

沒錯,當初她是對他有點心動,少女芳心曾經暗自蠢動,可惜兩人還未有機會開始,既發生濃情誤殺,而她的男友鷹子揚頂罪入獄的事件,這段似有似無的感情也為之告終。

第2章(2)

回想往事的蘇幻月不由得嘆了口氣。在經歷幾段無疾而終的戀情後,回頭再看看以前的青澀,心中感觸良多,轉眼間,他們已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

「……她不是壞人,只是造化弄人,逼得她做出駭人听聞的殘酷行徑,我相信她的本性仍是善良的,不該背負千夫所指的罪名。」人該有一次機會,改變自己。

不論曾經做過的惡性,他不遑多讓,除了吸毒外,幾乎每一樣壞事他都親身參與過,甚至是帶頭者,將敵對的一方逼到退無可退。

他比較幸運的是有一票情義相挺的兄弟,在他出事時適時的拉他一把,以合法掩護非法地將一切粉飾太平,不因所作所為身陷囹圄。

「善良?」蘇幻月不以為然地翻動報紙上的頭版新聞,佔據八分之一版面的照片是張清秀有余,但驚懼不已的臉孔。

「她的養父長期性侵她,才讓她的性格扭曲,產生偏差,養母當她是免費的佣人,一個人得做全家家務,一天只供應一餐還毒打她,根本不把她當人看待。」如果早知道她過的是這種生活,他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也要帶她走。

一念之差竟是今日的悔不當初。

沙士泰的表情是少見的嚴厲,自責當年的天真,以為被有錢人領養的小妹妹日子過的再不濟,也比跟他一起走入黑暗世界的好。

誰知那是深不見底的煉獄,在他認為對她好而對她再見的同時,她純潔無暇的心靈已經注定變色。

「是呀!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所以她不逃也不求救,默默隱忍,直到忍無可忍,才用窗簾繩索勒斃養母,再趁養父醉的不省人事之際連刺頭部、胸部、大腿個三十幾刀。」下刀之狠,恐怕驗尸無數的法醫看了也不禁膽寒。

听出她話中的諷刺,沙士泰語氣略重地為其辯解。「她是嚇壞了,並非有意行凶,若不是真怕到極點,怯弱的她哪敢拿刀殺人。」

她一哼,嗤笑。「杜婉兒是你什麼人,無緣的老婆還是前女友?」

雖然兩人並無感情上的牽扯,可是他為了別的女人不遺余力的奔波,話中帶著不忍心的憐惜,蘇幻月听了有些不是滋味。

「你是這一行的翹楚,沒有失敗的記錄,我希望你能幫她,讓她保釋在外。」一個女孩子無助地待在看守所那種地方,長期下來她易心志衰弱,影響神智。

「少顯左右而言他,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有何關系,我再考慮要不要接下這個燙手山芋。」她不當慈善家,更非世界和平的支持者,要她出手,得先看她心情好不好。

「這……」黝黑面容露出一絲猶豫,他深吸口氣才徐徐吐出。「婉兒的父親曾經收留我五年,給過我家庭的溫暖。」

她一怔。「你不是育幼院出來的?」

據她所知,他十三歲離開育幼院,而後加入名盛一時的幫派,成為青鷹門的一員。

「是的,曾經。」他是個孤兒,眾多皆知。

母親未婚生下他,他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隱約只知是某大富之家的少爺玩弄了單純的母親,在她懷孕後又惡意遺棄她。

母親走投無路之際巧遇已嫁人的昔日好友,杜家夫婦見她大月復便便又孑然一身,于是給予金錢的資助,讓她租了間小套房安心待產,並在她生完孩子後介紹工作,得以養活自己。

可是她想不開,念念不忘拋棄她的情人,在一個漆黑的午夜,割腕自殺。

當時他才四歲。

「我母親死後,是杜伯父、杜伯母將我帶回家,他們可憐我幼年失持,因此把我當成親生兒子撫養。」

那是一段永難忘懷的日子。

兩年後,白白女敕女敕的杜婉兒出生了,他們像真正的一家四口,不知幸福短暫得教人措手不及。

杜父任職于某基金會,有一天,財務發生短缺現象,他是第一個察覺資金遭到挪用的人,秉持正直的心,他立刻往上呈報。

但是,這件事後來並無下文,似乎有只手遮天地隱瞞過去,不久後,杜家夫婦在一次員工旅游中不幸溺斃。

噩耗傳來的當天,兩人的遺體尚未運回杜宅,新蓋的三樓房舍就無故起火燃燒,兩個小孩差點被燒死屋中。

那一年沙士泰九歲了,連同剛滿三歲的杜婉兒被無情的杜家親友送進育幼院,從此過著處處受壓的生活。

這些他說不出口,沙士泰避重就輕地描述所受的恩情,絕口不提是杜婉兒主動切斷兩人的聯系,在她「親自」挑選了她新的爸爸媽媽之後,怕他會分走她的幸福。

「所以你是為了報恩,才勉為其難的向我開口?」哼!他倒是有情有義,不忘舊恩惠。

「不全然是報恩,婉兒就像是我的親妹妹,我答應過杜伯父、杜伯母要照顧她。」

這是男人的承諾,他不想再有任何遺憾。

沙士泰臉上有著沉重的疲憊,眉間盡是舒展不開的紋路。他也是沒辦法了才找上她,否則他寧可自己解決,不欠人情。

畢竟這一起震驚全國的逆倫弒親案過于重大,沒有一個律師敢受理此案,加上收養杜婉兒的家族是政商名人,被害者唯一幸存的獨子堅持提告,且無所不用其極地阻止他人為杜婉兒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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