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寶 第2頁

灶神所說的話她仍半信半疑,水眸幽幽低垂思忖著︰這不是夢?若她點頭就回不來?

她撫心忖量,若這輩子注定不能和嘯天哥在一起,還殃及未來的命運也都如此,那她不如把握機會到下輩子去,或許她真能在下輩子嫁給嘯天哥……就算沒有,也不過是和現在一樣,可總比連努力一次都沒有來得好。

有了這股信念,讓她鼓足勇氣,看著灶神,咬著唇點頭。

「好,還有一件事要問你,到現代去,你能守口如瓶,永遠不說出這個秘密嗎?」灶神詢問她。

她再度點頭。

「如果你說了,那你就不能嫁給現代的虎嘯天喔。」灶神嚇唬她。這事說出來只是徒添困擾,多說無益,而且玉帝若知道他和月老聯手搞鬼,他們兩個老仙恐怕會吃不完兜著走。

步縴雲輕蹙眉,急道︰「我不會說的。」

「好,你先睡一下,我去現代一趟,馬上來。」

灶神手中的拐杖一揮,步縴雲又昏睡了過去,祂老也瞬間消失。

「景心幽、景心幽,快起來!」

腳被踢了兩下,隱約听見一道焦急的叫喊聲,昏睡中的步縴雲眉頭緊蹙,沉重的眼皮緩緩掀起,只見一張白淨臉孔近在眼前,她嚇得整個人完全清醒了,本能的要往後退,卻赫然發覺身後是牆壁已無退路。

她愣愣地看著眼前人,感到一抹驚惶和熟悉……

「景心幽,你到底醒了沒?」一身藍色運動服的夏競天,彎著腰對她左瞧右瞧,帥到翻的雙眉微皺,「干麼裝出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還有,你搞什麼鬼,為什麼傳‘夏競天,我走了,再見,別找我’這種嚇人的簡訊給我?」

步縴雲反射性地搖搖頭。

「沒有?」他質問,她再度搖頭,睨了掉在灶前的手機一眼,他眼明手快將之拾起,打開,找到那則簡訊。「證據在此,還不認罪!」

他板著臉,佯裝凶惡,讓她頓時看出他的「真面目」。

「嘯天哥,你、你怎麼變成這樣?」她訝異地站起,伸手想模他卻畏縮不前。

她的嘯天哥怎麼突然變了?他本是膚色黝黑,高大魁梧,還蓄著落腮胡,不笑時看起來很凶惡的男人,可眼前的他,非但沒胡子還皮臉白淨,身材高瘦,即使不笑,還是讓人感覺他在笑……莫怪方才她一時認不出他來,而且他去哪里找來這一身奇怪的衣服?

「‘笑天哥’,誰呀?」眉間擠出川字形。

「你、你……」步縴雲怯怯指著他。

「我?」他不悅瞪著她,「景心幽,你拐我來這,就是來跟你打哈哈?本少爺可沒空陪你玩這些幼稚游戲。」

炳!活到二十五歲,總算被他扳回一城,向來都是她罵他幼稚鬼,今日居然反了過來。

可怪怪的耶,他只是裝幼稚,內心其實成熟得很,但這個向來精明干練的拚命三娘,突然間耍起幼稚把戲……真令人模不著頭緒!

他不諱言,這世上除了他女乃女乃,最懂他的就是景心幽,她從小就拉著他的褲管跟著他……說穿了就是跟屁蟲,她不了解他還有誰了解他?相對的,最了解她的也是他。

她不會莫名其妙傳這種有尋死征兆的簡訊給他,更不會和他開玩笑隨便取綽號。

「嘿,你以為裝瘋賣傻,我就會答應娶你?噢,不,本少爺的心可硬得很,不娶就是不娶。」他再次申明。

他和她從小就被他女乃女乃私自訂了親,女乃女乃還煞有其事送了金項煉下定,害他從四歲起褲管老是歪一邊,因為她總是緊拉著他的褲管不放,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女乃女乃死後,她跟他跟得更緊,三天兩頭問他什麼時候娶她,他每次回絕,她總會跑回他老家這口灶前哭給在天上的女乃女乃听。

今天她又來向他逼婚,他一回絕,便知她一定來這里哭訴,始料未及的是她居然傳「告別」簡訊給他,害他心神不寧,忙不迭跑來,結果咧,一場騙局!

第1章(2)

「你、你不是嘯天哥?」步縴雲忽地想起「夢中」遇到灶神的事,難不成她真的來到「現代」?

心里一陣驚惶,她隱約憶起灶神去了「現代」後又回來問她「後不後悔」,她搖頭說「不後悔」,突然就覺得整個人化為一縷輕煙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入灶口內,她還厘不清是怎麼一回事,人就又暈了過去—

「請、請問,這里……是現代嗎?」她怯怯地問他,水眸透著驚慌無助。

她一臉楚楚可憐樣,讓夏競天在錯愕之余,心口莫名悸動了下。景心幽這個男人婆,怎麼突然變淑女,還裝嬌弱,令人覺得我見猶憐……她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黑眸眯起,睨她,他調侃,「不,這里不是現代而是‘未來世界’,我們早已搬到火星住,你是火星人,你忘了嗎?」

「火、火星?那是什麼?」他的回答讓她更加迷糊。

他的手機鈴突地響起,不理她,他逕自接起手機,「好,放心,其他時候我不敢保證,但現在,我一定會加足馬力沖回去。」和人通話時,他有意無意看她一眼。他要是繼續留下和她打哈哈,他夏競天就改姓景。

結束通話,他將另一手握著的她的手機塞回她手中,「景心幽,你玩完了,就算你再傳一百次尋死簡訊給我,我也不會再理你。」

步縴雲怔愣的看著手中紅色又硬又薄的物品,方才她見他拿著另一個長得一樣的黑色東西貼在臉上對著它猛說話,心頭很是納悶,她抬眼,正想問他,忽見他疾步離開。

「嘯天哥,你去哪?」她一急,仍是沖著他喊嘯天哥,見他不理睬她,她急得追出去。

一跑出門外,她著實被四周景物嚇到,除了方才她待的那間屋子,其他的屋子都像高得看不見屋頂,驚呆之際,一輛有車輪的四方盒子停在她面前,就見嘯天哥從里面探出頭來。

「景心幽,以後不要再玩這種幼稚把戲,我工作很忙的!」他用平常景心幽訓他的話回敬,說完,升起車窗,咻地一下車子便駛離。

回神後的步縴雲,忙不迭追著車尾跑,「嘯天哥,不要丟下我……等等我。」

慌忙地追出小巷,一出巷口,眼前景象更令她驚恐,好多奇怪的方盒在路上咻來咻去,紅的、黃的、黑的、白的,各種顏色大小的方盒在路上奔跑,就是不見方才嘯天哥坐的那輛。

「嘯天哥,你在哪里?」無助的她急哭了。

透過模糊的視線,步縴雲眼前似乎駛過一輛方才夏競天乘坐的車子,以為他又踅回,她奮不顧身追上去—

「嘯天哥!」

刺耳的鳴笛聲此起彼落,她只覺得身子被某種鋼硬物狠撞了下,整個人往前飛起,跌落在地翻滾了兩三圈,強烈的疼痛感襲上,眼前一黑,人便昏厥了過去。

守在醫院手術房外,夏競天神情凝重,見到匆忙趕來的人後,他更是一臉愧疚。

「競天,心幽她怎麼了?」接獲電話趕來的景婉如,焦急的問。

「姑姑,心幽出了車禍。」自小是隔壁鄰居,加上女乃女乃私自幫他訂親,所以他也跟著景心幽喊景婉如「姑姑」。

景婉如聞言一臉蒼白,說不出話。

她的丈夫凌元建扶著她,接腔問︰「現在情況如何?」

夏競天搖搖頭,「我也剛到不久,還不清楚。」平日一雙帶笑的桃花眼黯下,心上填滿歉疚。

車禍發生後,警察找到她掉落的手機,在通訊錄中找到「老公」撥打給他,他以為她又要鬧他,拒接,後來也許是警察看到手機里的簡訊,猜測他們「夫妻倆」吵架,妻子尋死,老公不理,遂用警局電話打給他,他接了之後,才知事情嚴重,忙不迭趕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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