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番長 第13頁

「我是……」她的男朋友。

沙士泰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尖細的鞋跟往他鞋上一踩,重重地擰轉一圈。

「他是我的保鏢,保護我不因得罪太多人而遭到暗殺。」

「我是你的保鏢?!」

臉色陰沉的男人狠狠瞪著璨笑如陽的嬌顏,一口郁氣難吐地梗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撞來撞去地在胸腔內打轉。

身材魁梧的沙士泰不管從哪方面看,就是無法擺月兌狠厲凶殘的江湖味,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給人呼吸不順的壓迫感。

反觀他身前不及他肩高的小女人,不笑時像貞靜的淑女,優雅又端莊,舉手投足間散發不俗的大家閨秀氣質。

而若嫣然一笑,那瞬間綻放的光芒仿佛百花齊開,玉質光華似乎全籠罩在她臉上,美得耀目,美得懾人魂魄,美得甘為裙下臣,博她展顏。

如此迥異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畫面顯得非常不協調,如同一張水彩畫涂上幾筆炭筆,完全破壞畫的美感,讓人一見不自覺的發出嘆息。

「你在不爽什麼,要是有膽,怎麼不敢在你那兩位換帖兄弟面前說出我們的關系?」臭著一張大便臉給誰看,便秘不成。

她指的是駱天朗和耿仲豪。

第5章(2)

一提到肝膽相照的好友,昂藏男兒龜縮了無聊的男子氣概。「不是有沒有膽的問題,你不也隱瞞我們交往的事實,怕你那票姐妹淘取笑。」

不是不說,是不能說,若是得知兩人的情事,他們肯定大肆地嘲笑一番,口下不留情。

因為兩人的外在條件實在相差太多,不論是誰都不看好,他可以接受別人投以猜忌的異樣眼光,卻無法忍受自家兄弟的不相挺。

在沒有瓜熟蒂落,豐收成果前,他選擇保密也是保護這段感情。

說到那幾個「妖孽」,蘇幻月難得露出苦惱的神色。「我們好像都膽子小,見不得人的偷來暗去。」

偷偷模模地談戀愛,像做賊似的。

「沒辦法,他們的嘴巴都很毒,肯定沒一句好話。」而他一張嘴也對付不了。

「倒也是,雪緹曾詛咒我找不到好男人。」她瞧了瞧「現世報」。

「她干麼詛咒你?」那個掛羊頭賣狗肉的不良泌尿科醫生。

「因為我說她隨便割男人的子孫袋,將來會有報應。」男人能不能傳宗接代就靠那個了。

「……」他無語。

原來她也不遑多讓,毒蛇派傳人,怨不得人。

天氣晴朗,白雲兩三朵,微風徐徐,吹過兩個眉頭微蹙的男女,帶來悶熱的暑氣。

「對了,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他常借故騷擾你嗎?」沙士泰看秦亞偉不順眼,不在他允許的範圍內的行為都叫騷擾,尤其是別有所圖的雄性生物。

「騷擾?」她怔了怔,繼而發噱。「他是亞璐的哥哥,同時也是高我兩屆的學長,他一向很照顧我。」

蘇幻月心態邪惡地勾起唇,像是剛想起什麼似的,補充了句絕對教男人醋勁大發的話。

「喔,忘了一提,學長是不錯的前男友。」

「前、男、友——」虎目一瞪,他聲音冷得像要用兩排鋼牙磨碎這三個字。

「放心,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雖然他很想和我重續前緣。」她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那是一件多麼不重要的事,用不著放在心上。

「我去殺了他……」他怒火中燒,臉色凶狠的似要一報殺父大仇。蘇幻月噗嗤一笑,拉住他結實臂膀。「不要忘了我現在的男朋友是你,只要你一心一意的待我,我移情別戀的幾率不高。」

「哼!你也別想由移情別戀的機會,我會牢牢地抓緊你,誰敢靠近你一步,我就打斷誰的腿。」他發狠地撂話,轉身抱住暖香一身的女友。

「喲!真暴力,我好害怕喲!你不會想把我折成兩半吧?」她裝出害怕神情,眼底卻盛滿逗趣笑意。

「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根本是表里不一的暴力女,你高中就打斷我的鼻梁……」害他被笑了好幾年,沒臉說出是何人所為。

「噓!你想不想吻我?」她使出美人計,阻止他翻舊賬。

「想。」他目光一沉,動作迅速地俯。

但是他的嘴踫到的是兩根柔白縴指。

「可惜我們要去接你的杜妹妹,交保手續快完成了,只好下回待續嘍!」她惡劣地一眨眼,在他面前吊一顆吃不到的糖果。

有個任勞任怨的小學妹也不錯,吩咐一聲,勤快得很,自願擔任跑腿工作。

「妖女。」他抿起唇,恨得牙癢癢的。

蛾眉輕挑。「如果你不擔心她等太久,兩眼淚汪汪的噙著淚,附近有間新開的汽車旅館,听說有不少有趣的設備,很適合去參觀參觀。」

喉間發出粗厚的咒罵聲,他神色緊繃地咽下著火的申吟聲,眉間皺褶一層又一層,天人交戰地瞪著提出「建議」的女妖精。

「哎呀!真的要來不及了,你考慮一下,是要往東走還是西邊,真不湊巧,剛好是相反的方向。」吐氣如蘭,卻說出最折磨人的話語。

沙士泰兩眼冒火,鐵臂驟緊,濃息一低,惡吻存心戲弄他的可恨惡女。

他著了她的魔,戀上高傲的她,就算全世界都說他配不上她,他還是執迷不悔,除了她,沒有人可以令他深深眷戀,瘋狂執著了十年仍是她。

「我愛你。」

怔了怔,美目如玉地閃爍了下。「你確定你說了什麼?」

「我愛你。」他又說了遍,神情專注。

一抹笑花慢慢地漾開。「用著一張凶狠臉孔說著我愛你,看起來像是威脅。」

他好可愛,三十歲的大男人還會臉紅。

「是威脅沒錯,你最好也愛我,不然我……我……我一定讓你好看。」他恫嚇人的表情毫無魄力,話說到一半還會結巴,差點咬到舌頭。

「嗯!嗯!我收到了,很有大哥的架勢。」她拍拍他手臂,贊許他「演」的很像。

「幻月……」他沉下音,濃眉連成一直線。

「走了,該去接人了。」蘇幻月揚揚縴縴素手,發絲輕飄。

他倏地拉住她。「你是不是有句話忘了說。」

「什麼話?」她故意裝傻,美瞳眨了又眨。

「我愛你。」

「我知道呀!你愛我。」多听幾遍不生厭,存起來當利息。

「我是說這句話該由你向我說。」他沒討到一句真心話不肯罷休。

「你愛我嘛!需要我說嗎?」螓首斜傾,露出頸項縴美的誘人線條。

沙士泰喉頭一干,澀然地壓低聲音。「是我愛你這句話。」

「我听到了,你很愛我,我也很……」她頓了下。

「也很怎樣?」他急迫的追問。

壞心眼的蘇幻月勾起嬌媚笑顏,輕松飛吻。「我也很高興你愛我,不過我們真的沒時間逗留了,下回有空再好好的談情說愛。」

「你……」他傻眼。

屬于單細胞生物的沙士泰哪斗得過狡黠的王牌大律師,他的神經沒那麼復雜,轉來轉去就是那幾條,她嘴皮動一動,他就像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猴子,動彈不得。

不過愛看人間悲歡離合的老天總愛湊熱鬧,丟些波折和阻礙,讓人情路走得不順遂,即使一望無際的平原也能搬顆石頭擋路。

「泰哥哥,你終于來接我了,婉兒好怕好怕,怕再也見不到你。」

望著飛奔投入沙士泰懷里的女人,蘇幻月絕美的臉龐浮上一層黯影,冷冷地看笨手笨腳的男友輕聲呵哄。

「不會的,我不是答應過你,一定保你平安無事嗎?」沙士泰表情僵硬,笨拙地拍著沖進他懷里,用力抱緊的人兒,安撫她。

「我知道這世界上只有泰哥哥對我最好,我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我會一直跟著你。」這是她的靠山,她會緊抓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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