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番長 第10頁

可惜粗枝大葉的沙士泰不夠細心,沒瞧見女友眼底的酸意,該哄女人的時候不哄,反倒是在她面前關心起另一個女人。

「婉兒能交保候傳嗎?她幾時可以離開看守所,要不要替她準備住處?」他還有一堆事要做,女人的衣物和日常用品……

「你那兒不就是最好的去處?何必忙和。」看他神情專注地為她以外的女人緊張,蘇幻月不悅地低垂羽睫。

「也對,先住我那里,看得到人,也省得我為她擔心。」嗅不出空氣中醋桶打翻的酸味,沙士泰一臉贊同的附議。

她牙口一酸,冷冷一諷。「是呀!甭男寡女同居一室,想到床上滾一滾也方便,反正也沒人瞧見,愛做什麼就做什麼,真便利。」

「什麼滾一滾,你在胡說……」懷中忽地一空,沙士泰愕然瞧著女友起身離開。

「你可以走了,不送。」蘇幻月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她陰晴不定的脾氣讓他模不著頭緒。

「你干嘛?突然發什麼脾氣?」男人莫名其妙地問道。

「老娘今天心情不爽,不行嗎?你快給我滾出去,免得我越看越心煩。」一頭笨豬,光長個子不長腦子。

沒搞清楚她為何翻臉,他哪走得開,只是他腦子不開竅,又踩到地雷,雪上加霜地提及某人。「你不是要去見婉兒,我陪你去。」

「婉兒,婉兒,你嘴上掛著、心里想著的全是婉兒,你干脆找她當你的女朋友,何必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我祝福你。」她不缺男人。

「你不要無理取鬧,我哪有想著婉兒,她是妹妹,你吃什麼醋……吃醋?!」他後知後覺的瞠大眼,嘴角慢慢地揚高。

「我不能吃醋嗎?你說,你給我說清楚,我肯吃醋是你的榮幸。」美目輕睞,她蔥指一點,十足的潑辣樣。

沙士泰像中了頭彩,呵呵地傻笑。「可以,你盡避吃醋,你愛吃幾缸醋就吃幾缸醋,我沒意見。」

「你敢沒意見?女朋友會吃醋就表示你做的不夠好,讓人沒有安全感,你該反省的是如何讓女友安心,不用捧醋狂歡。」還要人教嗎?真是笨蛋沒藥醫。

美女生氣,一樣美得叫人心動。

「可我只有你一女朋友,你干麼吃醋?」他不知錯在哪里,一臉困惑。

聰明一世的蘇幻月忽覺被月老陷害,掉入愛情的魔障里。「那你就好好地想一想,想明白再來找我。」

「幻月……」他搔著頭,表情無措。

性不等于愛。

有過無數性經驗的沙士泰並不了解女人在想什麼,蘇幻月是他第一個想認真對待的女人,但是情場新手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愛。

在男女情感上,他是笨拙的。

面對女友莫名其妙的情緒反彈,他毫無招架余地,也想不通她為何要起任性,硬要趕他走。

「還不走,想讓我拿起掃把趕人嗎?」那顆豬腦袋要不把它教的靈光,她蘇幻月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你沒車,那你去看守所……」他的意思是現成的司機在此,他負責載送。

她笑得很美,縴指往他胸前一戳。「你不知道有種交通工具叫出租車嗎?何況我已經訂了一輛朋馳,過兩天就會送抵台灣了。」

「你買車了?」不能再讓她渾圓胸脯貼在背後,他有些失落。

「對,律師是非常賺錢的行業,你趕快去讀點書,補補你干涸的腦汁。」她用身子一蹭,輕輕推著他往後走。

「……月,你好美……」他低下頭,欲吻住紅艷檀口。

「月色也很美,去喂蚊子吧!」她驀地一推,將醉在她輕言軟語的男人給推出房,落鎖。

啊!

望著空空如也的雙手,沙士泰回不過神,怔鄂地眨了眨眼煞氣甚重的黑眼。

大概是大姨媽來了。他如是猜想,垂頭喪氣的搭電梯下樓。

「哎呦!少年仔,給阿婆模一下,恁這漢草真粗勇,一定後恁某哀整眠。」

冷不防,電梯門一開,一張缺了牙的老臉湊上前,他反應敏捷地閃過枯瘦的老人手,僵著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臉,覷著空隙迅速離開。

第4章(2)

「哈哈……哈哈……你……你居然不知道女朋友為什麼生氣,我……哈……真是服了你,怎麼會有人笨到這種程度……哈……快笑破我的肚皮。」

「夜魅」PUB內充斥著震破耳膜的重金屬音樂,兩名視覺系打扮的男歌手用力嘶吼,電吉他的樂音幾乎淹沒熱舞搖賓的舞池。

年輕男女放肆地肢體廝磨,以惹火的舞姿展現狂熱,汗水與肉欲噴灑,呼吸聲在吶喊,交織出一副人間墮落的糜爛。

在這喧鬧熱舞的空間一角,安靜的吧台爆出豪爽的狂笑聲,一名左耳戴著骷髏耳環的清瘦男子抱著肚子,笑不可仰。

而在他面前的座位上,坐了個面色鐵青的男人,他臂上的肌肉噴張,青筋浮動,大有他再笑下去,等一下先去牙科補牙之虞。

「適可而止,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笑,而且我女朋友也沒有在生氣,她只是習慣性的情緒不穩。」女人難免一個月中有幾天不順,身為男友要體諒。

PUB老板趙四淵再次因他的話而大笑。「你以前沒談過戀愛嗎?這麼淺顯易見的問題擺在那兒,你怎麼會視若無睹?她都明白地說她吃醋了,你還能傻到底,看不出她快宰了你。」

一張黝黑的臉由青轉紅,漲成豬肝色。「誰說跟女人上床一定要談情說愛,一群莫名其妙的家伙。」

男歡女愛,天經地義,誰管她們下了床鬧什麼脾氣,不歸他管。

「不會吧!阿泰,這是你第一次交‘女朋友’?」像是發現新大陸,他驚訝地發出怪叫聲。

趙四淵也曾是青鷹門一員,現在仍有黑道背景,他在青鷹門解散,轉型為企業體系後,帶了一票弟兄自立門戶,成為一方新起的黑幫勢力。

不過在看到昔日大哥事業有成,改變作風贏得美名後,他也漸生疲憊,慢慢地放權,培養新血,開了間酒吧自娛。

其實這間店也是青鷹門舊黨聚集的地方,他們大都已退出江湖喋血的生活,過著朝九晚五的規律日子,甚至娶妻生子,當起有模有樣的一家之主。

但是偶爾他們也會心血來潮,幾個知交好友約在此聚首,喝杯小酒,看看辣妹,閑聊當年。

「要笑就笑,一次笑個夠,待會整排牙齒一起換,省的勤跑牙醫診所。」面色極冷的沙士泰一拳擊向吧台,光滑的表面頓時龜裂出不規則紋路。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你也別拆房子,趙大師我好好的替你開解開解一下。」嘖!真沖動,年紀都不小了,還這麼血氣方剛。

他暗笑在心,不敢明目張膽的嘲笑曾是青鷹門第一戰將的男人。

「不用,你除了廢話一堆還能吐出什麼金玉良言。」自己的女人他自己搞定。

「那可就難說了,起碼我的戀愛經驗值不低,參考參考準沒錯。」三折肱成良醫,失戀次數一多也能出書當達人。

惡臉一狠,沙士泰一口喝光半杯冰啤酒。「你最好說出個門道,不然我讓你一覺睡到天明。」

就用他的鐵拳。

「是,我一定說得讓你明明白白,大徹大悟。」他好笑地含了顆冰塊,磨磨蹭蹭老半天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你自己說說,自從知曉杜婉兒因殺人罪被逮後,你一共去探望幾次?」

「和這件事有什麼關系?」沙士泰眉頭一皺,不認為兩件事牽連得上。

「哈!別小看了女人的小心眼,你老實點,快告訴我共有多少回。」別跟女人講道理,她們全無道理可言,屬于非理性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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