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非常怕。」她用力點頭,趕忙夾了塊燒鴨喂進他嘴里,以防大爺他心情不好,真要叫人送上饅頭,那她就完了。
殷槐笙吃下她喂上的燒鴨,心情很是愉快,足以迷惑眾家少女芳心的桃花眼里,僅容得下她這只可愛的小兔兒。
「來,再喝口茶,潤潤喉。」小兔侍候他,端上茶水,讓他就口喝下。
順著白女敕的小手,他很是享受的喝著碧螺春。
見他似乎已打消找來跑堂送上饅頭的念頭,小兔悄悄松了口氣,一手托著下巴,看他被她喂得很愉快,內心仿佛有汩汩暖流流淌過,烘托得全身輕飄飄,宛如就要飛上雲端似的。
「你不是餓壞了嗎?快吃。」他的話里充滿濃的化不開的關懷,眼底盡是寵溺。
「你也是。」她沖著他甜甜一笑,胃口大開的吃著滿桌好菜,當她定眼一看,發現桌上的菜全是她愛吃的,眼兒都笑彎了,開心的幾乎想要和下方婆娑起舞的舞娘一同旋舞。
啊!她真的好快樂、好幸福,真希望這一刻能永遠持續,真希望他能永遠這般凝望著她,眸底僅容得下她的身影,仿佛她是世間最漂亮的姑娘。
她,真的、真的,喜歡他喜歡到無法以言語形容的地步。
他,是否知道?
第5章(1)
當殷槐笙與曉兔情意綿綿,濃烈得化不開之際,暗處有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眸,打從他們踏進「京饌酒肆」就繞著他們打轉。
于見到兩人旁若無人親密嬉鬧又含情脈脈時,嘴角不屑冷哼了聲,旋即站起身,在身邊兩名與他鎮日廝混的酒肉朋友陪同下,三人連成一氣,大搖大擺走向兩人。
「呦呵,這不是妹夫嗎?真是巧啊!居然會在這里遇到。」徐書進故作驚喜,用力拍了下殷槐笙的肩頭。
殷槐笙不悅地抬眼看向來人,發現來人是徐書意的哥哥徐書進時,臉上更加難看。
「徐公子誤會了,我尚未娶妻,怎會是你的妹婿。」殷槐笙冷臉甩了下肩頭,將徐書進順勢搭在肩頭上的手掌給甩開。
曉兔愕然看著突然出現的徐書進,徐書進曾到殷府拜訪徐水蓮,她遠遠看過幾次,但雙方並無交談,沒想到今晚會在此踫面,讓她覺得實在掃興。
「你我心知肚明,你娶書意是早晚的事,何必跟我這個大舅子裝蒜呢?」徐書進不理會他的冷臉相對,硬是要攀這門關系。
「徐公子真是誤會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娶令妹的意思。」
徐書進听他毫不留情當著朋友的面拒絕娶書意為妻,嘴邊的笑容僵了下,隨即又笑開來。「哈,你這麼說不知情的人听見可是會信以為真,不過我這個熟知內情的大舅子不會上你的當,書意是知書達理,美貌與品德兼具的大家閨秀,要娶她進門可得祖上積德才夠資格呢!」
「不是身家夠雄厚才有資格娶她嗎?」殷槐笙諷刺道,說穿了徐家要的就是錢,無需惺惺作態。
聞言,徐書進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略微狼狽的模了模鼻子,佯裝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等等!他出現在殷槐笙面前可不是來被損的,而是來幫不知情的妹妹看住丈夫。
「我有好一陣子沒見到曉兔姑娘,曉兔姑娘真是愈長愈漂亮了。」徐書進話鋒一轉,兜到妹妹最大的敵人身上。
曉兔愣了下,不知該如何響應徐書進的贊美,禮貌上她應該說謝謝,可不知為何,總覺得徐書進心口不一,于是選擇保持沉默。
坐在曉兔對面地殷槐笙隱約察覺徐書進的贊美絕非出自善意,不動神色打量徐書進,發現他渾身酒氣,一雙賊眼還不老實地往曉兔身上滑溜、滑溜打轉,讓他看了非常不愉快。
「如果徐公子沒事的話,就請吧。」連同徐書進身後那兩個一身浮夸的男子也礙眼得很,一看就知道和徐書進一樣是游手好閑之徒,使他想盡快將這些僅懂得吃喝嫖賭所謂的世家公子自眼前驅離。
曉兔感覺到徐書進賊溜溜的注視,不舒服的微偏過身,不讓他過于露骨的目光繼續在她身上打轉。
「我有事,當然有事。」目的尚未達成,徐書進豈會輕易走人。
「徐公子還有什麼事?」殷槐笙聲音緊繃,像拉緊的弓弦,隨時都會朝敵人射出凌厲箭矢。
「我不過就是想要問曉兔何時回翡翠樓掛牌,屆時千萬別忘了通知我,我一定第一個上門捧場。」徐書進刻意羞辱她,要她認清自己是啥身份,別再痴心妄想要跟書意搶男人。
受到如此粗俗無禮對待的曉兔渾身一震,貝齒深陷下唇瓣,雙手緊握成拳,雙眼緊盯著下方旋舞的舞娘,事實上舞娘在跳什麼,她已完全看不見,流竄于酒肆內的管弦絲竹聲,她也听不見,回蕩在耳邊的,盡是徐書進的羞辱。
殷槐笙二話不說,直接抄起桌上裝有茶水的青花瓷杯砸向徐書進,在徐書進掩面痛呼之時,成拳的右手已迅雷不及掩耳地朝徐書進月復部重重一擊。
「啊!」徐書進被打得雙膝跪在地,雙手緊抱住骯部干嘔,臉上濕漉漉,早已分不清是茶水抑或是淚水。
狂怒的殷槐笙並未就此停手,揚起修長的腿重重往徐書進身上一踢,強勁的力道讓他整個人往後飛跌個四腳朝天。
突如其來的打斗,嚇得鄰近幾桌客人紛紛跳起閃避,好事者則站在角落看得興致勃勃。
曉兔嚇了一跳,不知該阻止殷槐笙再動手,抑或是加入痛打徐書進的行列,因為她真的氣到也想揮拳痛打徐書進一頓。
好不容易坐起身的徐書進見兩名好友愣在一旁,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聲音拔尖嘶吼︰「你們愣在那里做什麼?!還不給我打!」
「好!」兩名酒肉朋友馬上回過神,左右夾攻揮拳揍殷槐笙。
殷槐笙野蠻一笑,不在乎自己要以一對二,曲起右肘側擊自右方撲來蓄胡的富態男子,手肘重擊到對方心口,對方痛得哀號連連,改變對策,企圖以頗有分量的身軀壓倒殷槐笙。
左側男子趁此機會出拳擊向他的臉頰,將他的頭打歪了一邊,嘴里嘗到一絲血腥味,他吐出血水,轉身奉還更重的一拳。
「沒錯!就是這樣,把這個桃花眼的臭小子打到連他死去的娘都認不出來。」徐書進見他遭受一拳,忍住痛得意的哈哈大笑,站直起身狠狠撲過去。
雖然殷槐笙以一敵三,卻沒有完全受到壓制,仍可對徐書進還以顏色,但一旁的曉兔不忍見他孤軍奮戰,氣憤挽起衣袖,拿起椅子就往富態男子打去。
「我不會讓你們這群以多欺少的卑劣小人欺負阿笙!」
盎態男子被打得頭破血流,指尖模向留著溫熱液體的額際,一道眼前見到鮮血時,嚇得驚叫。「啊!她拿椅子打我,我流血了,我流了好多血!」「」
由原本的以一敵三再轉變成以二敵三的打斗,吸引酒樓賓客目光,眾人圍觀興致高昂的相互談論。
「依我看徐書進他們三人討不了多少便宜。」見識過多場打斗的人做出評論。
「胖的那個被女人打破頭都快哭出來了,怎麼贏?」唉,簡直是丟盡男人的臉面。
「不要哭,快把她打回來啊!」徐書進快氣瘋了,原先他很有信心己方可以佔上風,怎知阿松會被白曉兔砸哭,連帶使他成為眾人嘲笑的目標。
「好。」阿松忍住不哭,將目標轉向白曉兔,仇視地發出怒吼,揮拳要打她。
曉兔見阿松來勢洶洶,順手抄起桌上的燴三鮮,砸向阿松的臉請他品嘗,人也靈巧地往後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