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受伤的,就一个因为砸中了腿,残废了,其余的人都还好,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让燕莲悬挂的心微微放下。
“燕莲,山上掉下石头,我哥上去干什么?”梅以蓝见人都抬走了,那些鲜血被水给冲洗掉之后,才想起了方才人家说的话,立刻疑惑的问。
“先等等,说不定你哥发现了什么呢,”燕莲没有告诉梅以蓝,梅以鸿失忆之后,她让人暗中保护着他,就怕他会出意外,所以上去的,不单单只有他一个人。
梅以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上来,只是看到石头飞落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幕陌生的画面,觉得这样的事情肯定出现过,所以想也不想的就往山上去了。
梅以鸿的速度很快,几乎脑子想的时候,身子已经动了。他的轻功很好,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顶。
“你们是什么人?”山顶上,有散落的,特意搬来的石头,更有蓄意往下扔石头的几个人,让梅以鸿浑身爆发出了凛冽的寒气。
这些人,真的是卑鄙无耻,为了害燕莲,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撤!”几个人默契的点点头,准备按照原路离开,没有把梅以鸿看在眼里。
梅以鸿的杀技是从战场上学的,就算是失忆,也记得住,那都是一击即中,直接要你命的。那些原本想要分开逃离的几个人,在看到梅以鸿一出手就杀了两个人,脸色大变,也不想分开逃亡,而是聚集起来,神情紧张的对峙着眼前穿的粗布麻衣,却一脸杀气的男人。
刚才忽视了,就是因为他穿的衣服就像是干活的,完全不像一个武功高强的。
“多管闲事,杀!”带头的一个人冷声命令着,所有人的眼神看着梅以鸿,就跟看死人的眼神一样。
梅以鸿没有被他们的眼神吓到,而是觉得这样对峙的一面,很是熟悉,就冷不防的问了一句:“你们认识我吗?”
不要说那些人了,连跟着梅以鸿上来的隐卫都因为他的问话而差点暴露出自己的气息来。
因为若暴露出自己的气息来,就证明完全不合格了。
“哪里来的疯子,杀了他,”那些人有些恼怒,就觉得他是完全在调侃他们的。
人家要杀,就算是熟悉的,那也是同样的画面,所以梅以鸿不坚持了,反倒是出手跟他们纠缠着,脑子里不停的闪过一些画面,让他的眉头皱的更深,杀气也更重了。
“梅以鸿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隐卫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其中的默契,根本不需要用言语去形容,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彼此明白。
其中一个点点头,觉得梅以鸿的杀气是越来越重了。他们身为隐卫,也做着杀人的事情,自然明白杀气越重,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了。
“要出手吗?”夫人只让他们保护梅以鸿,现在的他是英勇的很,杀的正欢呢。
摇摇头,决定先看看再说。
梅以鸿的头更爆炸了似的,一个个闪过的画面都显示着他被人追杀的画面,一路血腥,死里逃生,他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而画面又一转,到了战场……。
“噗,”一刀砍过来,让没有武器的梅以鸿受了伤,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是刺激的梅以鸿差点失去理智。
两道身影,根本不用开口,默契的一起出手,让那些围攻梅以鸿的人措手不及,立刻开始慌手慌脚,很快身上就挂彩了。
“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的事,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察觉到后面来的两个人的武功很高,不,他们三个人的武功都很高,若不是他们手里有武器,刚才的那个人就直接能把他们给杀了。
“你们都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人,就想着用石头砸人,还真的够傻!”隐卫之一腹黑的冷嘲着,手上的举动一刻都没有停,直接就把人直接拿下,然后还不等人家回过神来,卸下巴,卸胳膊,立刻就让好好的一个人成了个废物,动手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是经常干这种事情的。
“呜呜……,”下巴被卸下来了,想要抗议,可说出的话连自己都听不懂了。
山上不但有人,还伤了梅以鸿,这样的事情在城西工地一传来,立刻引来了众人的怒火。
你有什么事,光明正大的来,大家奉陪。可这么往山下扔石头,那是要人命的。想到原先还觉得这里不安全,心里退缩着,是不是该离开这里,不干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阴谋,是有人蓄意为之的。
“哥,你没事吧?流了好多血啊,”梅以蓝看到梅以鸿受伤了,整个人都慌了。
“我没事,”梅以鸿淡淡的回答着,没有再多言了。
燕莲觉得他怪怪的,可说不上来,就立刻看着他说:“先去大夫那边包扎一下,这些人,我等会让官府的人过来带走,”真的觉得她好欺负了。
“没有用的,最好是让北辰傲来收拾,让那些人知道,城西的事情,是北辰傲在管着的,”梅以鸿原本是要走的,一听到她的话,就立刻善意的提醒着。
“要这样吗?”燕莲呢喃了一句,想开口在问几句,就看到梅以鸿已经走远了。
那几个被因为折腾的挺惨的,从山上一路拽下来的杀手们,都躺在那边连话都说不了了。
“你们害了我兄弟,我要你们偿命!”想起自己的兄弟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其中一个的情绪相当的激动。
“别激动,有夫人在呢,她不会委屈你兄弟的,”眼疾手快的人立刻的拦住了他,怕惹怒了夫人,到时候什么好处都没有了。
燕莲冷漠的看着躺在地上,满脸愤怒,眼里还闪烁着不甘心跟威胁,就冷不住觉得有些可笑――这些人,真觉得他们的主子会来救他们吗?
她没兴趣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知道这些人伤了她的人,就得付出代价来。
“你兄弟被他们伤了,让你报仇,你敢吗?”燕莲望着刚才神情激动的人,沉声问道。
“敢!”那人坚定的回答着,黝黑的面孔上,满是不甘心。
他们兄弟好不容易能过稳定的日子,能在这里衣食无忧,能照顾好家里,却偏偏被这些人给害了,他心里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呢?
“那好,你们谁要给兄弟报仇的,都可以拿出他们扔下来的石头,把他们的脚跟手都给我废了,要废的彻底,然后把他们丢出去,就丢在门口,”燕莲冷声的吩咐了之后,见那些人激动的想要扭动身体,双眼都要爆出来了,就冷笑着嘲弄道:“你们现在就跟案板上的鱼肉一样,有资格挣扎吗?”
“给兄弟报仇,”谁义愤填膺的怒吼一句,几个人就围了上去,打的打,砸的砸,情况一片混乱。
燕莲背对着,她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她也不愿意当好人。当好人,总被别人欺负,都说好人有好报,那不过是坏人欺骗好人的借口而已。
她可以接受任何阴谋算计,但绝对接受不了有人用这样的法子来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这么长的时间,不管别人用什么手段对付她,她都沉默以对,并没有用什么手段回报人家。这样的话,人家或许会觉得,她是个女人,骨子里,还是善良的。
当浑身滴着血,断手断胳膊的几个人被拖出来,扔在城西唯一进出的地方的时候,引起的轰动,是可想而知的。
几个被人砸断了手脚,此刻疼的恨不得咬舌自尽的人都羡慕方才在山顶上被人家一下子解决的――那样死了,一点点的痛苦都没有。
“怎么回事啊?这些人,好可怕啊!?”鲜血,流了一地,看的格外的渗人,害怕出事的人,都悄悄的离开了,有些人则去禀告自家的主子,没有一个人敢在这里闹事。
燕莲也没放人解释,而是任由这些人胡乱的猜测着,想着被废之后,是有人出面呢,还是就这么任由他们等死。
说实话,她是一点都不忌讳自家门口有死人的,只要死的不是她的人,就行了。
“这里面的,到底什么人啊,这么能那么血腥呢,喊打喊杀的,”有些不知道是真天真的,还是假天真的,在人群里发表着评论。
“小心祸从口出,这里面的人是战王府护着的,你乱说一句,当心你的小命,”有人善意的警告着。
“就算是战王府护着,也不能草菅人命啊!”人家可是真的愤恨不平呢。
“既然这位兄弟那么的愤恨不平,不如去说几句公道话,救下几条人命,也算是功德无量了!”一边的人见人家这么的气愤,就好心的提醒着,更怂恿人家往前发表不平。
“这些人跟我又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救?”那人一听,有些扛不住了,红着脸狡辩着。
“那你抱什么不平?这些人说不定就是做错了什么,才被人这么教训的,你出那门子的风头?”来人白了他一眼,见人家没那个胆子,就转身离去了。
“真没有人来?”燕莲见门口的那些人就这么扔着,没有人认领,也没有人报官,就觉得诡异。
“一个都没有,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被燕莲派去的掺和进人群里的人回来禀告。
“那就放着,死了也别管,”她不怕事情闹大,怕的就是事情不闹大。
燕莲是想引出杀手背后的主谋,却不料把晋国太子给吸引来了,觉得事情,好像更好玩了。
“晋国太子控诉我手段残忍,不折手段,不该被姑息?”燕莲听了暗卫甲的禀告,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皇上给的暗卫,她已经知道了,也感激两个暗卫多次救了自己跟救了应家人的命。那一次,应家出事,两暗卫受伤之后离开,她是许久都没有见到了,还以为暗卫以后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才知道是王府的隐卫拦住了。
不知道皇宫里的暗卫跟王府里的隐卫比一比,那个更厉害。
“是,皇上让属下送消息给应娘子,等会圣旨就到,战王可能不能进宫,还请应娘子做好准备……,”暗卫甲望着自己一点点看着人家崛起的应燕莲,心里复杂万千,“皇上还让属下带来一句话,若是应付不过来,可带了皇上钦赐的金牌,好以防万一!”
“金牌?”燕莲双眼眯了一下,想起了自己丢在古泉村的那块金牌,想着皇上还真的奸诈,就这么一件事,想让自己用了金牌,真的不厚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自然会应付的!”
皇上喊冤:那是长期能用的,只有你觉得那是一次性的。
“属下告退!”暗卫甲不好多说什么,见自己任务完成了,就转身离去。
“晋国的太子?呵呵,难不成,这些人,是他带来的?或者,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燕莲觉得此事,越来越有意思,有些深藏着尾巴的人,已经藏不住了。
暗卫甲前脚走,后脚,圣旨就到了城西,燕莲自然是乖乖的按照圣旨上宣布的,跟着来人进宫了。
“夫人,”程云跟七巧都有些担心。
“没事的,放心吧!”暗卫来的事,她们并不知道,所以这么担心,也是应该的。“告诉梅以蓝,照顾好那些受伤的,一切,等我回来再解决,”就怕她不在,有人闹事。
难道,真的要如梅以鸿说的那样,要明着由战王府接管吗?
“是,属下一定带到,”程云理智的多,立刻回答着。
“嗯!”燕莲点点头,然后跟着宫里来的人上了马车,往宫里去了。
梅以蓝跟梅以鸿是不知道的,梅以蓝这个时候正照顾受伤的梅以鸿呢。
燕莲进宫,已经不是头一次了,所以没有什么慌张,只不过有些厌恶而已,因为见到人,总要下跪。
她是一路冷静,连带着她进宫的太监都疑惑的多看了她几眼,觉得她不一般。
“怎么了?”人家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你,你要不惊讶,就真的脸皮厚了。
“应娘子不怕?”那带路的公公好奇的问道。
“怕有什么用?”那些人,就是想给北辰傲丢脸吧,可她一直就是她,不属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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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点半北海到上海,四点到酒店,再转到无锡,累的想哭了。一上号,有亲说我没更新,差点吐血,好在是误会――这个玩笑,真心伤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