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莲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眉头直接的皱了起来,心里忐忑不安,一直在打听出事的到底是那几个村落,但北辰傲一直告诉她,出事的不是古泉村,至于别的事情,让她不要管,免得伤到了身体。
就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燕莲怎么能放心呢。
“实儿,你知道外面的情况吗?”燕莲望着一直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实儿,出声问道。她是知道,实儿早就不是自己脑子里认为的那个流着鼻涕,吵着要好吃的娃儿了。他已经长大了,有一飞冲天的勇气,自己不能拽着他,所以慢慢的养成了一种习惯,把他当成一个大人看待。
低着头的实儿听到娘亲的话后,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抿嘴思索着说:“京城外很乱,”
“那古泉村呢?情况怎么样,你可知道?”一直被勒令着好好的养身体,可现在又是多事之秋,她想好好的养着都不行。
知道外面的情况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燕莲觉得自己现在能躺的住,也算是个奇迹了。
好像早就知道娘亲会问这个,所以实儿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爹爹已经让大伯派了北辰府的护卫去了,若是一般的土匪的话,是不会有事的,”现在是多事之秋,爹爹不能派士兵去,就连梅叔叔想要派兵去古泉村,都被爹爹给阻止了。
梅叔叔现在的身份敏感,一举一动都被人注意着。要是被人知道,他假公济私的派了将士去保护外公外婆他们,到时候,事情就更糟糕,说不定会连累爹娘。
也好在是大伯及早的下了命令,让人去驻守古泉村,否则的话,真的不好跟娘亲交代。
是的,有人冲着古泉村下手了。好在做了充足的准备……可以说,之前的古泉村受到过一次整村的洗劫,因为娘的缘故,差点弄的整个古泉村的百姓都死于非命。那个时候,古泉村的空中弥漫着一股子的血腥之气,是爹爹派去的隐卫跟程云等人誓死的保护,才保住了古泉村。
经历过一次劫难之后,古泉村的人现在也懂得了团结。知道在外来的不可抗拒的力量面前,他们不团结,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一来,才保住了古泉村,也只是少数的人受伤了。
“一般的土匪?”燕莲这个时候是一点点的事情都没有,除了脑子胡思乱想外,还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一听到实儿的话,就揪出了他话中的不对劲。“实儿,你老实跟娘说,什么叫一般的土匪?京城外,什么时候有土匪了?”
她重生到如今,快十年了,从未听过有人胆子大的想找死,在京城外当土匪。
实儿一愣,想到自己一时的口误,就被娘找到了其中的关键,就无奈的说道:“爹爹说,那些不像是土匪,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什么意思?”知道有事情发生了,燕莲反倒不急了。
实儿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斟酌一下后说道:“爹爹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制造混乱,想让京城乱起来,”这些人,拿无辜的百姓下手,真的是卑鄙无耻。
“该死的!”燕莲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实儿说的含义了。“这些人,真的是畜生!”知道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都是因为这些人的野心而死的,燕莲的心中就控制不住的有一股子的怒意。
“娘,于叔叔说了,你要是不养好身体,就不能下床,所以你还是别乱想的好,否则的话,爹爹告诉我什么事情,我也不敢告诉你了,”实儿很是认真的劝着,告诉她,就是怕她胡思乱想。说了,她要是还不好好的休息,以后铁定是什么都不说了。
“好了,跟个小管家公似的,”燕莲撇撇嘴,有些恼怒。她还不到三十呢,怎么就被实儿这么的嫌弃了呢。又没老,这弄的她好像七老八十似的,太讨厌这种感觉了。“实儿,要是古泉村不安全的话,让你爹把你外公外婆一家子都接了来,放在京城让他们不舒服的话,就放在城外城,那些人总不至于在京城外直接打劫吧!?”
这城外城跟京城大门可就那么一点点的距离,要是有人想要打劫城外城,那就真的是雄心豹子胆,直接告诉人家:我想要起兵造反了,你们最好准备吧!
“这件事,我会跟爹爹商议的。娘,你先休息吧,”实儿觉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准备离去。
“好,记得小心一些,”燕莲忍不住的还是叮嘱了一句,谁让实儿的身份太过现眼了呢。
“嗯!”实儿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实儿的背影,燕莲心里颇为感叹,想着自己一个个呵护长大的孩子,最后终归是要离开自己,自由翱翔的。
京城外的形势是越来越乱了。原本一些小劫匪,完全不用北辰傲的。可是,后来是事情越闹越厉害,等燕莲被于秋云允许下床的时候,事情不但没有解决,反倒是越发的厉害了。
等到燕莲知道枉死的百姓越来越多的事情,就忍不住的想杀人了。
“这些疯子,”听说他们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燕莲是真的怒了。“难道,就这么任由他们疯狂,连一点点的法子都没有吗?”
在江南的时候,他们也是什么顾忌都没有,就是为了得到铁矿,抓了无辜的百姓,任意的践踏这些百姓的性命。现在,又是这样――为了制造出京城的动乱,分散京城的兵力,还是拿百姓开刀,这些人,真的是枉为人了。
简直是畜生都不如!
北辰傲也是怒的,他身为战王,最最希望的就是秦国安宁,这样的话,他这个战王就是一个传说,也不需要有太多的百姓分崩离析的,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可现在,这些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拿百姓下手,这么能不让人恼恨呢。
“这些人神出鬼没的,都是半夜十分动手,根本抓不到他们的踪迹,”他也因为这件事,已经熬了几天了,可是,一点点的法子都想不出来。
他们又不能派了将士去保护那些百姓,京城里的兵力有多少,一直以来都是有定数的。要是挪动了半分,到时候出事,就是大罪人了。
燕莲皱紧了眉头,觉得信息不方便,还真尼玛的有些蛋疼。要是换成是自己的前世,你敢这么嚣张试试,保证你这一刻动手,下一刻所有的视线都对准你,让你有十八般武艺都逃不掉。
可现在,这些人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能去哪里找呢?他们是摆明了要躲猫猫,跟你逗着玩。你认真了,人家躲起来,让你急的跳脚。你要是不认真,人家就会嚣张的在你面前气死你,这样的卑鄙手段,真的让人恨的咬牙切齿。
“就算是如此,总要想个办法的,否则的话,你看好了,所有的百姓都会惊慌往京城来,唯有京城才是安全的,到时候,京城不乱都不行,”燕莲也只是随口一说的,可越说,越觉得这样的事情是可能的。
“好了,这件事我会跟梅以鸿商议的,还有,你爹娘他们我已经让人去接了,还是把他们安排在城西吧,城外城也不一定会安全,”北辰傲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嗯,安排好了之后告诉我一声,我去看看他们,”自己出事的事情并没有告诉他们,自从应燕荷成亲那天,自己的身份曝光之后,她就极少回古泉村了。无形之中,好像有道横沟横在他们面前,弄的她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了。
燕莲觉得,大白天的,又有北辰傲派的人保护,应家人肯定能平安到的,所以她一直在等……可是,等了许久,等到天都黑了,北辰傲也没有回来,也没有人来告诉她,应家人已经到了京城。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让燕莲忍不住的焦躁了起来。
不但北辰傲没有回来,连实儿也没有回来。这些日子,自己在府里休息,北辰傲就带了实儿在身边,让他一点一滴的开始学,很多事情,她不知道,实儿却不知道,弄的她很是郁闷。
“程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燕莲突然出声喊道。
“夫人,”程云看着夫人站在院中焦躁不安的样子,站在她的身后轻声回道。
“去商城看看,我爹娘来了没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深,弄的燕莲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在几个孩子都被奶娘跟七巧给哄走了。
“是,”程云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得了命令去查探。
燕莲坐立不安的时候,商城那边,却闹翻了天,因为应翔安受伤了。
“请王爷降罪,是属下保护不力,让老爷子受伤,”前去保护应家人回来的将士都跪在了地上,带头的人不顾自身的伤势跟狼狈,抱拳请罪道。
“说,怎么回事?”北辰傲到没有急的发怒,而是冷声的询问事情的经过。
他跟梅以鸿在梅家商议事情,结果得到的消息就是应家人出事了。他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就急急的赶来,却说应翔安被伤了,伤势颇重――这个结果,他哪里敢对燕莲提起。
她是一心一意的等着应家人来京城,好一家团聚的。却不料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在触及北辰傲的底线。
“启禀王爷,属下带人去古泉村的时候,还是平静无事的。可等属下带了老爷子他们出来的时候,一路上就开始不平静了,属下让人快马加鞭,也无济于事,被人前后夹攻,若不是王爷之前安排的隐卫,或许属下跟老爷子他们都会出事,”那人的伤势也是蛮重的,坚挺着脊背禀告之后,就有些撑不住了。
北辰傲知道,燕莲是一直放心不下应家人,在当初去北方的时候,就暗中给应家人留了几个隐卫,之后也没有招回来,所以这一次,应家人能活着,是因为那些隐卫。
“都下去,”北辰傲已经无心去计较什么,毕竟这件事本来不舒服他们的任务。
“谢王爷,”众人磕头之后,相互扶持的离开了。
“爹爹,”实儿一开始就跟着应家人进去了,所以这会儿才从里面跑了出来。“快让人去府里请于叔叔来,外公的情况不是很好,”
要是娘知道外公出事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你去,并把你娘给接来,不要让几个小的知道,”北辰傲特意的叮嘱了一下,想着不管应翔安什么情况,总不能一直瞒着燕莲。而几个小的在燕莲出事的时候,已经被吓过了一次。要是这一次被吓住了,说不定心里会有阴影。
“好,”实儿也没推脱,直接就骑马离去了。
“呜呜……,”等到北辰傲往里走去的时候,就听到了呜咽的哭泣声,都是应家的女人,有谢氏,有应燕秋……。
“娘,你先别哭,实儿去请于大夫了,爹会没事的,”应文杰在一边劝着,整个人也是狼狈不已,头发乱了,身上的棉袄也破了,脸上也隐约的有些血丝,肯定是不小心的时候被划破了。
“呜呜……文杰,你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谢氏想到那个挡在自己面前,浑身血淋淋的人,连脚都站不稳了。
“娘,”应燕秋哽咽的扶住她,自己浑身也是颤抖的。
一直被应家人保护的好好的她,除了在订亲的时候出了一点周折,之后的生活都是顺风顺水的,完全没有烦恼。但这会儿,她亲眼看到很多人死在她的面前,尤其是自己的父亲被人一剑戳中,那血热热的,喷洒在她的脸上,吓的她快要尖叫出声了。
好不容易到了京城,爹爹的情况又不好,弄的她想哭都哭不出声来。
“娘,实儿去叫于大夫了,等他来,爹会没事的,燕莲也快来了,你先坐一下,”连吓带惊,应家人的都很狼狈,看的北辰傲都皱起了眉头。
京城外,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吗?
就那么一点路,就跟地狱似的,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