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浩天認出其中兩人是李大福和李二福,至于另外兩人是江三郎來到開才與他們會合的,身分待查。
他掃視完四人,立即動手,五個人就這麼纏斗在一起。
不至十招,另外兩名黑衣人從另一邊的屋頂上跳下,加入齊浩天的行列。打斗中,三人交換了眼色,確知彼此雖陌生,卻是同路人。
有人助陣,齊浩天便有余裕,他追進屋里逮著了江三郎,便是一陣痛毆。
他拳腳如雨下,打得江三郎哭爹喊娘,抱頭鼠竄,縮進了牆角,「別!別打!英雄是哪路人物?」
齊浩天不回應,還是卯起來對著他拳打腳踢,出足了氣。
「別,唉呀!別打!我……我這十五個姑娘都給你!」江三郎以為齊浩天等三名黑衣蒙面人是半途打劫的人販子,不斷討饒。
聞言,齊浩天更是火冒三丈,「該死!」他一把拉住江三郎的衣領,惡狠狠的朝他的臉狂揍。
江三郎捱不住,昏死過去。
這時,處面也安靜了下來,齊浩天走出去一看,李大福等人也已經被另兩名黑衣人打趴在地。
三人交換了眼色,極有默契的取來麻繩將江三郎等五人綁起。
少女們被蒙住眼楮及嘴巴,只听見打斗聲、哀號求饒聲,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心里更是驚嚇,十五個人全擠在一起,瑟瑟發抖,像是一窩脆弱的小雞。
齊浩天與另兩名黑衣人割斷綁著她們的繩結,拿掉蒙住她們眼口的黑布。
少女們見眼前是三個黑衣蒙面人,皆是一臉害怕。
「孩子們別怕……」齊浩天說道︰「我……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官兵馬上會來,你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說完他發現一名黑衣人疑惑地看著自己,心中的疑惑又升起,他們是誰?除了他,還有誰也在追查此案?
正想著,外頭傳來了騷動——
「是這座宅子嗎?」
「應該沒錯,快進去!」
齊浩天向兩名黑衣人使了個眼色,快步奔跑,朝牆上蹬了幾回,跳上屋頂。
這時,約莫二十名官兵進到宅子,見幾個男人被捆綁,一旁還有十五名少女,先是一愣,旋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頭兒,看來線報無誤,但究竟是何人將他們擒下?」
「先把這些姑娘帶回去,之後再問問她們。」
闢兵們帶著被打得鼻青臉腫,行動困難的江三郎等人及十五名少女離去。
見少女們安全月兌身,齊浩天轉身離開現場,而那兩名不知身分的黑衣人也立刻尾隨其後,三人在屋頂上飛躍,不一會兒來到一條暗巷里。
來到安全之處,齊浩天轉身看著兩人,拱手一揖,「多謝二位相助。」
「好說。」對方也一揖,「太家是同路人。」
「難道閣下也在追查人口買賣一案?」齊浩天問。
「正是。」對方取下蒙面巾,直視著他。
齊浩天登時瞪大眼楮,難掩驚疑,「你……怎麼會是你?」
在他眼前的不正是定安候府那位憨世子繼慕聲嗎?可是此時的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憨,眼神銳利,不,他三年前見到繼慕聲時,繼慕聲完全不是這個模樣……
察覺繼慕聲起疑,對自己有了敵意,齊浩天毫不遲疑,立刻取下蒙面中,露出了他的面容。
繼慕聲一個細看,也大吃了一驚。「居然是你?」
齊浩天他是識得的,此人性好自由,雖貴為平康侯府的世子,卻不見貴氣,只一身俠氣,他正直耿介,嫉惡如仇,好打抱不平,在一幫貴族子弟中,可說是個異數。
「你……真是繼慕聲?」繼慕聲的轉變太大了,齊浩天一時還無法適應。
「正是,平康侯世子。三年前在宮中,閣下曾仗義為我解圍,一直未能答謝,甚是慚愧。」
「世子言重了。」齊浩天謙遜地道。
「官兵是閣下通知的?」繼慕聲好奇的問。
齊浩天點頭,「是的,我一路追查,發現江三郎等人將各地擄來的少女送進開陽城,便通報官兵……」
「既然通報官兵,為何不等官兵到來便動手了?」繼慕聲疑惑地又問。
齊浩天朗朗一笑,「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修理這些惡人罷了。」
真正的原因,他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向繼慕聲詳述。
繼慕聲沒多問,也跟著笑了,「這位是在下的師父王梵超,亦是慶保鏢局的鏢頭及教頭。」
齊浩天向王梵超一揖,「晚輩見過王師父。」
「豈敢?」王梵超趕緊扯下蒙面巾,回身一揖。齊浩天雖是庶出,但總歸還是侯府世子,身分實非一般。
「據聞平康候世子未有官職在身,為何會追查此案?」繼慕聲委婉客氣的問道。
「不瞞你說,。齊浩天實話實說,「在下是奉旨查案的潛行使,正在追查各地少女失蹤的案件,已監視江三郎好一些時日,發現他跟開陽城的城官及私娼有所勾結……」
「原來如此。」
齊浩天疑感的看著他,「你似乎也在追查此案,又是奉誰之命?」
「我是個傻瓜,誰會對我賦予重任?」繼慕聲自嘲道。
齊浩天更加困惑,「那麼你……」
「我發現舍弟與江三郎過從甚密,又經常出入未經列管的私娼館,才調查江三郎此人,如今看來,舍弟恐怕亦涉及此案。」
聞言,齊浩天一震,「定安候府的世子涉及此案,恐怕對候爺的名譽是一大傷害,他半生戎馬,戰功彪炳,一世英名難道就如此毀了……」
繼莫聲大義凜然道︰「縱然此事傷及侯府名聲,卻也不能循私。」
齊浩天眼底浮現敬佩景仰,「你有這等大是大非的胸,在下實在敬佩,不知你已查到哪里?」
「崇安知縣朱博。」繼慕聲說,「此人與江三郎等多名人牙子私下往來,府中家妓十數名,列冊的卻有三名,恐有不可告人之勾當。」
齊浩天听得心中訝異,面上卻不顯,只感嘆道︰「你耳目不少,竟已查到朱博身上,我也正在緊密監控著他……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他語帶試探地道︰「既然你我二人都在追查此事,不如齊力合心,交換消息,如何?」
「求之不得。」繼慕聲十分欣賞齊浩天的為人,自然十分樂意與他結盟。
「關于令弟涉案之事,在下暫不向皇上稟報,若有他法可解,絕不傷了侯府及定安侯的名聲。」
繼慕聲深深一笑,「那麼在下便欠世子你一個人情了。」
「好說。」齊浩天笑了笑,「既要結盟,咱們往來也就多了,世子不妨直呼在下的名。」
「正有此意,浩天你也叫我慕聲便可。」繼慕聲說著,先喊了他的名字。
齊浩天露出那略帶孩子氣的笑容,點點頭。
「對了,」齊浩天忽地想起事,疑蔥的看著繼慕聲,「慕聲,你本來不是個傻瓜嗎?你是怎麼……恢復智力的?」
繼慕聲先是一頓,然後哈哈大笑,「大概是豬腦袋吃得夠多吧!」
「嘎?」齊浩天一愣一愣的。
所以說以形補形是真的?吃豬腦袋真能補腦?這麼說來,他真該買幾個豬腦袋給爾沫那丫頭補補腦了。
「說來話長,日後有機會再詳實向你說明。」繼慕聲神秘一笑。
三人交換了手頭上的消息,又商議好了聯系的方式,這才告別。
崇安,黃水街
爾沫沒想到即使忙到焦頭爛額,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齊三。
發生那件事之後,江三郎沒再出現,齊三也跟著沒消沒息的。
江三郎意圖對她不軌,雖未成事,但再無臉面出現,這合情合理,可是齊三呢,他又有什麼原因?
春姨說過齊三都是如此不告而別又忽然出現的,而且他不見人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次不知為何,她瘋了的想著他。只要一開店做生意,她就會下意識的在人群中搜尋他的身影,期待他會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