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净尘对于武力有着任何人都难以企及的天赋,看似轻松的一掰,其实只是让关节稍微脱臼了而已,根本不会伤到任何筋骨,从小到大,这种掰手指的游戏,她不知道跟皮痒找虐的大山玩过多少次,其后果就是,她掰手指的技术越来越好,大山的抗痛疼忍耐力却越来越差……白希景凉凉的扫了大山一眼,赞许的揉揉小净尘的脑袋,小净尘眉眼弯弯笑成月牙状。
相处十年,无论是大山还是白希景都已经习惯了小净尘暴力的思维模式,她从小就不善言辞,一般来说,只要说不通,她都喜欢直接动手,而且秉着我佛慈悲的原则,她只为出一口气,几乎不会给人造成永久性伤害,当然,被整得瘫痪的缘嗔大师除外~!
这种“慈悲”白希景懂,大山懂,小山懂,甚至馒头菜包茄子都懂,但眼前这三个姓薛的人却不懂!
薛凯错愕的瞪着低眉顺目乖乖女般的小净尘,心中一个劲的起鸡皮疙瘩,我去~,这妹纸比薛丹还要表里不一啊喂,要是她真的认祖归宗……爷估计离死不远了~tvt~
薛芃懒洋洋的靠着沙发背,手指轻轻抚着眉间,望着淡定从容的小净尘,轻嗤一声,冷笑一闪而逝。
薛妈妈差点当场喷血晕过去,她脸色发白难以置信的望着小净尘,这是一个看起来恬静、温柔、内敛的少女,与她无数次梦到的女儿完美重叠,可是。谁能想到,如此精致静美的少女却拥有着这般暴力凶残的本性,这十五年她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她的养父到底是肿么教育她的?
薛妈妈出生书香门第,在她心中。女孩子就该是温柔贤淑知书达礼优雅贵气的,可是,她的女儿。她失踪了十五年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宝贝闺女离她心目中完美女孩的距离实在是太遥远太遥远了。
白希景仿佛木有看见薛妈妈谴责的目光一般,只是自顾自的将小净尘的长发缠绕在手指上轻轻摆弄着,“萧女士,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时间很紧的。”
薛妈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莫名翻腾的怨念,从自己的手提包里翻出一些纸质资料摆放在茶几上。“这是童童的出生证明,还有我怀孕到生产过程中所有的检查报告,你可以先看一下。”
白希景不甚在意的扫了一眼,脸上始终带着三分温和的笑意,“拿着这些东西。你想证明什么?”
薛妈妈双手有些紧张的十指交握着放在腿上,认真的望着白希景的眼睛,道,“我想请你同意让我和我的丈夫与童童做亲子鉴定,你放心,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童童的养父,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听出薛妈妈的弦外之音,白希景不自觉的笑出声。没想到,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敢威胁他,而且还是当着面的威胁,“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童童的养父”=“你永远都不可能替代她的亲生父亲”——亲爹找到了,养父算个毛线球哟~!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凉薄的唇瓣。白希景笑容完全绽放开来,清朗俊美得令阳光都失了颜色,可惜,那狭长的凤眸却不见笑意,唯有透亮的镜片遮盖了一闪而过的冷光。
“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无论是出生证明也好,孕检报告也好,甚至是亲子鉴定也罢,你想证明什么?”白希景懒洋洋的回望薛妈妈,身体放松到了极致,可是精神却紧绷得一触即发。
薛妈妈微微一愣,严肃道,“为了证明童童是我的亲生女儿。”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
“然后呢?”白希景连眼眸都不带惊动一下的,仿佛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然后?”薛妈妈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让她回家。”
白希景低笑着换了个姿势,单手搁在小净尘肩膀上,没什么精神的妹纸立马顺势倒在傻爹怀里,大眼睛惺忪的眨啊眨啊眨,好想睡觉嗷~!
手指轻轻捏着小净尘的耳垂揉啊揉啊揉,明明是面对面的坐着,白希景望向薛妈妈的目光却带着一种冷凝的睥睨,“有几件事我想你们大概搞错了,首先,她不叫童童,她叫净尘,白净尘,其次,女儿是不需要证明的,我们也不稀罕那一纸证明,最后,认祖归宗神马的,可不是由你们说了算。”
薛妈妈自然听出白希景拒绝的意思,她一急,反驳的话几乎脱口而出,但有人比她更快,薛芃轻嗤一声,漠然的扫了小净尘一眼,迎视着白希景冷漠的目光,道,“不由我们说了算由谁说了算,你么?”
白希景耸耸肩,“当然不是。”捏捏小净尘的肩膀,“自然是由女儿自己说了算。”
薛妈妈立刻将视线转向小净尘,可惜,妹纸此刻正在遭受第一波大姨妈惨无人道的袭击,完全木有将傻爹和亲妈的对话听进耳朵里,于是,薛妈妈希冀的目光错付,得不到回应,她表示相当失望难过。
看着自己老妈那黯淡下去的眼神,薛芃皱了皱眉头,转向小净尘的视线不自觉的带上了些微的怒意,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至少此刻他不喜欢这个疑似自己小妹的女孩,即便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面对一位长辈的友好慈爱也应该给点回应吧,可她却一点反应都木有,真是太没礼貌了~!
小净尘此刻虽然处于灵魂半离体状态,但野性直觉却还是相当敏锐的,她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怒意与不爽,她立刻抬眼,视线瞬间与薛芃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对撞在一起。
深邃黝黑对上清澈透亮,薛芃冷冷的盯着小净尘,小净尘大眼睛一眨,认真道,“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我会揍你的!”用暴力驱散恶意是生物的本性。
薛芃嘴角轻勾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果然是没有礼貌没有家教的粗鄙丫头,白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小净尘能够感觉到的恶意,白希景又肿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这次他很神奇的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大山立刻将自己用一个指关节脱臼换来的几根断发交给薛妈妈,“这是净尘的头发,你大可以去做亲子鉴定,本星期以内,我们不会离开上京,你们的时间很充足。”
薛妈妈是亲眼看见大山弄断小净尘头发的,而且薛芃总是习惯性的关注目之所及的每个人的动向,所以,他们很确定,这些头发绝对是属于小净尘的,大山根本没有机会偷龙转凤。
于是,薛妈妈小心的将头发收起来,礼貌的告辞,带着两个儿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人一走,大山气得跳脚,“大哥,那个姓薛的小子真是太欠抽了,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们家大小姐露出那种眼神,明明是他们上杆子的要认亲,肿么弄得好像是我们巴着他们不放一样,凭什么我们要忍气吞声?……如果是在s市,我有一百种不带重样的办法让他直接人间蒸发……气死我了!!”
白希景倒是很淡定,“你也说‘如果是在s市’,这里是上京,你给我收敛一点,我来这里已经惊动了不少人,那些人现在可都是一副如临大敌草木皆兵的样子,惹了麻烦没人给你擦屁股。”
闻言,大山一下子就蔫吧下去,三年前的枪击事件以后,白希景一场大清洗完全掌控了s市,这三年来,整个华东都已经被他吞下,上京对于这位传奇男人可真是又爱又恨,一方面想要极力拉拢他,一方面却又怕他继续做大,真心是各种矛盾各种纠结,但谁都无法否认,正是因为有白希景这个镇关**oss,华东沿海地区相当的国泰民安。
以前隔壁欠抽的岛国总是三不五时的搞个渔民事件来撩拨折腾华夏的海域边防军,中|央|政|府迫于外交友好、人道主义、联合国等等多方政治压力,只能跟岛国政|府各种扯皮,搞得海域边疆一片乌烟瘴气,自从白希景接手以后,他果断无视了上述压力,直接铁血镇压,轰杀得岛国那些总是“误闯”海域边疆的“渔民”们集体一脸血的抱头鼠窜,再也不敢轻易露面。
而且很神奇的,出了这么大的几乎可以算是小型战争的流血冲突事件,向来以维护世界和平卫道者自居的米国居然一点反应都木有,米国没反应,联合国其他成员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岛国的“渔民”死了也白死,别说是一个交代,白希景连个旁光都吝啬于奉送。
此事一出,华夏政府那叫一个扬眉吐气雀跃得瑟呀,虽然仍然迫于上述各种压力不敢公开表示欢乐支持,但那段时间,整个上京的气氛都变得欢实很多。
白希景是个爱国的男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同时,他也是个铁血杀伐的男人,除非他高兴,否则,任何人的面子他都不卖,所以,当白希景突然出现在上京的时候,自然引起上层人士不小的慌乱,就怕这哥们一时想不开,直接将黑爪子从华东伸到上京来,那华夏可真心就要乱套了。
小山敲门进屋,将一叠精美的请柬信函放在茶几上,白希景嘴角一抽,有些头疼,“不是说了任何人的邀请都拒绝么,老子很忙,没那么多时间陪他们瞎折腾。”
小山翻着冷冰冰的死鱼眼,刻板的道,“我知道,您的时间都用来被大小姐各种折腾了!”
白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