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臉上明顯的五指印,還有嘴角的血,他心疼又憤怒,恨不得直接抽出腰間的刀,往爾威的脖子抹去。
但他還要讓爾威到開陽去跟繼慕凡等人會合,他再聯合繼慕聲將他們一網打盡,只能極力將這股怒氣壓抑下來,之後再報。
「馬爺,怎麼了?」爾威困惑的看著他。
齊浩天走上前,一把捏住爾沫的小臉端詳著,然後唇角一撇,「她該不是曾在春風澡堂做事的那個丫頭吧?」
爾威微怔,「馬爺知道她?」
「知道。」齊浩天哼笑一記,「為了給主子辦事,我經常來往各地,之前曾在澡堂見過她兩面呢!」
爾沫驚疑地瞪著他,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面,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之前在澡堂見到她時,我就覺得心癢癢的……」齊浩天故意露出邪肆笑意,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可當時老板娘看得緊,沒能如願。」
听他這麼一說,爾威便明白了,挑眉笑問道︰「馬爺想要她?」
「這個就賣我吧!」齊浩天說。
爾威大方地道︰「說什麼賣呢?馬爺喜歡的話,這丫頭就送給你吧!」
「爾爺當真?」
「當真。」爾威拱手一揖,「咱們這次若合作愉快,日後還請馬爺再多照呢。」
齊浩天滿意一笑,「那在下可不客氣了。」
雖然逃離了爾威的魔掌,卻入另一個男人的掌心,爾沫驚怒惶恐地看著他。
「丫頭,你是我的了。」齊浩天直勾勾地瞅著她。
爾沫發現一件很詭異的事,在這里男人的眼里,她覷不見一絲惡意,反倒有著一抹……深情?然而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點了穴道,昏了過去。
浩天將她攔腰抱起,命令四名手下,「你們跟爾爺先上路吧,我隨後跟上。」
爾威微頓,「馬爺不一起上路嗎?」
齊浩天深深一笑,「爾爺是男人應該明白的,我可是等很久了。」說完,他低頭看了懷里的爾沫一眼。
爾威發出一陣下流笑聲,「明白明白,那我們隨後見。」
齊浩天點頭,「放心,我很快便跟上。」
第8章(2)
爾沫漸漸恢復了意識,隱約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著,睜開眼楮,她看見的是跟爾威要了她的男子,她驚叫一聲,掙扎了起來。
「別動!」齊浩天擔心她會因此掉下去,急忙出聲制止。
她又驚又怒地反抗,毫不客氣地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捱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他有點惱,可他也知道怪不了她,畢竟此時在她眼中的他是馬勇,不是她認識的齊三。
「放開我!」爾沫怒瞪著他。
「不放。」捱了她一耳光,他總得向她討回點什麼,「你是我的了。」
「我不屬于誰。」說完,她又開始拚命掙扎,這次總算有點進展了,雙腳能踩到地了。
齊浩天的大手仍扣著她的腰,還加重了力道,讓她無法從他身邊逃開,接著將她拉往一條暗巷。
爾沫更害怕了,扯開嗓子喊道︰「救命!救……唔!」
他立即掩住了她的嘴,連拖帶拉地將她帶進暗巷深處。
她又驚又怕,眼角冒出了淚花。
齊浩天將她困在自己與牆面之間,手仍捂著她的 ,一雙墨眸深深地注視著她。
這一瞬間,她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眼神、這胸膛、這氣息、這溫度……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想起了齊三,突地,她再也忍不住哭了,氣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到現在還在想著那個臭男人。
見她眼淚落個不停,齊浩天心想她必定是嚇壞了,不禁在心里罵了自己好幾聲,干麼存心嚇唬她,只是他都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見她抬起淚濕的眼簾,恨恨地瞪著自己。
「你要是敢踫我,我就咬舌自盡!誰都不能得到我的身體!」
迎上她堅定、誓死如歸的眼神,他心頭一震,又想到方才爾威說的話,她是為了活命才逃出鬼門山的嗎?在她身上到底發生過多麼可怕的事情?
爾沫越看越覺得奇怪,這個人跟爾威不是一伙的嗎?怎麼會對她露出溫和的神情?
齊浩天看出她表情里的困惑,他想,她一定覺得他有點熟悉,卻又毫無頭緒吧,于是他很好心的提示道︰「還是認不出我嗎?」
「你到底是誰?我不記得在澡堂見過你。」她皺著眉道。
「我們見過……」
她神情一凝,「我很會認人的,如果我們見過,我一定記得。」
「我們真的見過,而且我們很熟。」
爾沫搖搖頭,生氣地道︰「不可能!」
「你見過我沒穿衣服的樣子,還抓過我最雄偉的地方……」齊浩天幾乎要笑出來了。
她漲紅著臉,又驚又怒,「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見過你,又什麼時候抓過你的……」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負責任,都讓你模過了,你居然說不認識我?」他抽出插在頸後穴位以改變嗓音的銀針,恢復了原有的聲音,「這樣,你還是不記得我嗎?」
爾沫陡地一驚,狐疑的看著他。「你——」
這是齊三的聲音,可他不是齊三呀!
「你可別跑,等著。」齊浩天說完,收回原本扣住她的兩只手,剝掉為了易容而貼上的粗直眉毛,以及臉上和下巴的假胡子。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他的動作,再看到他原本的樣貌後,她再也忍不住地驚呼,「不!」她實在太過吃驚,竟然又朝他臉上拍了一掌。
連吃了她兩巴掌,齊浩天真有點來氣了,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警告道︰「再打我可翻臉了。」從小到大,連他爹娘都沒打過他呢!
也許是一直緊繃著的情緒突然放松了,爾沫的眼淚止不住的掉。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為何化名化身為另一個人?他到底在做什麼?他身上怎麼有這麼多難解的秘密?她甚至懷疑齊三也不是他的真名。
她顫抖著聲線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都把偽裝卸了,你還問我是誰?」齊浩天沒好氣地道。
「我覺得我不認識你了……你一下子是馬爺,一下子是齊三,你……你也不是齊三吧?」
事到如今,確定她仍是他認識的那個善良正直的姑娘,他也不必再對她有所隱瞞了,「我不叫齊三,也不是馬勇,我本名齊浩天,是當今聖上親指的潛行使。」
爾沬愣愣地眨了眨眼,都忘了哭了。所以他是個官嗎?潛行使又是什麼?他的行蹤這麼神秘,該不會是古代的詹姆士龐德吧?
「聖上派我查緝貪官污吏,我就是為了查明人口失蹤的案子,才會有多種化名及身分。」他無奈一笑,「因為必須隱藏身分,所以很多事不能老實告訴你,你才會誤會我在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不,上次你說你專職尋人,我真的信了。」雖說真相大白,可想起先前的事,她還是覺得委屈,「可是你不神神秘秘,你還若即若離……」說著,兩行淚又滑下她的臉頰。
「爾沫,我……」
她怨慰地瞅著他,打斷他的話,「就算你身分特殊,你要離開前,至少跟我說一聲,就算你隨便說個地方,我也不會懷疑,可是你每次都無聲無息的離開,一回來,還帶著無雙院的姑娘到我店里,說得好像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見她這般委屈又傷心,齊浩天心痛極了。「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氣不過,就再多打我兩耳光吧!」
爾沫並未再動手打他,但仍瞪著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他看得出來她似乎沒這麼生氣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我出入春風澡堂是因為那里經常有人牙子出沒,江三郎也是在那兒被我盯上的,一直以來我往返各地搜查暗訪,因為全是密不可宣之事,才顯得神神秘秘,絕不是刻意隱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