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變人妻 第25頁

「嗯?」宮驊還來不及問孫子怎麼會突然改變心意,孫子就已經不見人影。

爆遠之踏進房間,房間內一片漆黑,他也沒有打算開燈,他將口袋里的絨布盒隨便往旁邊扔去,不在意里頭放的是昂貴的戒指,反正也用不到了。

他躺在床上,望著漆黑的天花板發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里,他覺得自己的心里現在也是一片黑暗。

原本他就不是,個善于表達情緒的人,應該說是因為覺得麻煩,認為對于不相干的人事物付出過多情感,到頭來累的是自己。是慕甯改變了他,她總是很認真地告訴他該怎麼與人相處,一開始只是覺得她很有趣,但漸漸地,他被她吸引,不知不覺間已經離不開她了。

可是相處了這麼久,他竟然不曉得慕甯在想些什麼,他以為她對他是有感情的,現在卻不是那麼肯定了。

如果愛上一個人,會這麼在乎三歲的差距嗎?偏偏這個距離是他永遠也追不上的。

他知道她對和年紀小的男人戀愛有陰影,所以他努力用自己的心意和行動證明他和她的前男友不一樣,沒想到她最後竟然還是用這個為理由拒絕他。

她怎能如此狠心?竟然還提起陸毅的名字,還是因為她比較過後,覺得陸毅更適合她,所以選擇了對方?

他握緊了雙拳,越想越煩躁,為什麼前一秒還相愛的人,下一秒卻變成現在這樣?他真的搞不懂慕甯的想法,但她都已經說得那麼決絕了,他再逼問也沒用。

這下正好順了爺爺的意,讓他獨自去國外赴任。

慕甯啊慕甯,如果我們真的不適合,那我之前從你眼中看見的情意都是虛假的嗎?

到底要怎樣才算是適合,他真的越來越不懂了。

第8章(1)

自從那晚和宮遠之不歡而散之後,慕甯便時常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她窩在家里好幾天,終于把新書完成了,但她還是整日失魂落魄,三不五時就呈現放空的狀態。

「姊!水都溢出來了!」慕澄突然大叫,趕緊去拿抹布來擦桌子。

慕甯這才回過神,剛才因為口渴想倒水來喝,怎麼下一秒水就滿出來了呢?「吼!我受不了了,姊,你和宮遠之是發生了什麼事?」慕澄之所以會猜到和宮遠之有關是因為最近他都沒有來找姊姊,而且姊姊之前明明整天都一副幸福的模樣,現在卻突然連笑一下都很困難,不是戀愛問題會是什麼?

媽媽說這是他們小倆口的事,情侶吵架要讓他們自己解決,要她不要插手,可是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分手了。」慕甯小聲地說道。

「你說什麼?」慕澄沒有听清楚。

「我說我們分手了。」

「什麼?!」慕澄瞪大眼,不敢相信竟然從姊姊口中听見「分手」這兩個字。

「有必要這麼大聲嗎?」她搗住耳朵,幸好現在爸媽不在家,否則肯定會跑過來關切。

「你們之前閃到晚上都不用開燈也能照亮全家,突然說分手,我能不驚訝嗎?」慕澄原本以為姊姊和宮遠之下一步應該是步入禮堂,怎麼劇情急轉直下,突然變成分手了?「是不是他辜負你?我去找他算帳!」

「不是,是我自己拒絕他的求婚。」慕甯垂下頭,明明是自己將他推開的,心卻像是被掏空一般空蕩蕩的,要放下一個人真的好難,尤其是深愛的人。

「啊?你干麼拒絕?」慕澄被姊姊弄糊涂了。

一想起和他分手的事情,慕甯心里不由得一陣酸澀,眼淚撲敕較落下,像是打開水龍頭一般,壓抑好幾天的情緒突然傾泄而出。

「怎麼突然哭了?」慕澄很少看到姊姊哭,頓時慌亂了起來。

「嗚嗚……我好喜歡他,可是不得不放手……」慕甯哭得抽抽嘻噎,在親人面前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大哭、宣泄。「我好喜歡他……」

「想哭就哭出來吧!」慕澄上前給姊姊一個擁抱,她知道姊姊需要發拽,她只要適時給予安慰和遞衛生紙就夠了。

慕甯哭了很久,哭到眼楮都腫了,慕澄在一旁陪著她,等她哭夠、發泄完,才問她事情經過,慕甯把宮驊和宮遠之的對話轉述給慕澄听。

「其實你可以自私一點。」慕澄听完,心里覺得很無奈。

「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我反而會良心不安。」

「抱歉,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慕澄能夠理解姊姊選擇推開宮遠之的理由,她想,也許會有其他辦法能夠不拆散他們,又能讓宮驊滿意,無奈想破頭也沒有任何點子。

「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幫我想辦法,你讓我大哭一場我就很感激你了。」她忍了太久,也只有在親人面前才能夠毫無顧忌哭出來、訴說心里的煩惱,現在總覺得心情舒暢許多。

「姊,有事情不要自己憋在心里,要記得還有我和爸媽陪著你。」慕澄很心疼姊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托付真心的人,結局卻是如此,她想為姊姊做些什麼,但又無計可施。

「我知道,謝謝你。」雖然失去了愛情,但她還有愛她的家人,她告訴自己,為了不讓他們擔心,她要打起精神,相信時間一久,會慢慢忘卻這段感情的……

***

「宮、遠、之——你給我滾出來——」

深夜,宮采之尖銳的叫喊聲響徹宮家宅邸,劃破黑夜的寧靜。

「姊?你謀殺啊?」宮遠之听到姊姊像是要殺人似的凶狠叫聲,便去打開房門,迎面而來的是一個紅色皮包,幸好他的反應夠快,正好躲過皮包攻擊。

姊姊出手是不會手軟的,剛才的攻擊又快又狠,完全沒有保留力氣的意思,被砸到可不是一般的痛。

「我剛才經過廚房本來想拿菜刀的。」宮采之氣急敗壞地說道︰「我听爺爺說下個月你就要去英國掌理新開的分公司,而且是一個人去!這是怎麼回事?!那慕甯怎麼辦?」

她不過就是去了一趟時裝周,回來事情怎麼就突然變這樣?之前都沒听爺爺和阿遠說過,如果他打算帶慕甯一起去就算了,結果爺爺說他要一個人去!這一去不曉得是幾年!

她听完之後,也不顧行李還沒整理,直接沖上樓想找弟弟問清楚。

「不知道。」他垂下眼,心痛從眼底一閃而過,他和慕甯已經分開一個多星期了,這一個星期他沒有一天是睡好的。

「什麼叫作不知道?」宮采之瞪大眼,作夢也沒想到會听見這麼不負責任的回答。

「我們分手了。」他以為自己能像平時一樣表現得雲淡風輕,卻發現說出這句話比想像中還艱難,聲音像是哽在喉嚨似的難以發出。

「欸?!」宮采之覺得剛才應該丟菜刀才對,她沒有听錯吧?「等等、等等,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她拉著弟弟到房內的椅子上坐下,準備促膝長談,不過她個人是比較傾向興師問罪。

「是你提分手,還是她提分手的?」如果是前者,她絕對會把弟弟從二樓丟下去。

「她。」他其實並不想再談這件事,多說只是徒增心痛,但又不能把姊姊趕出去,應該說趕不走。

「為什麼?」在她出國之前,慕甯不是才來吃飯?那時看起來還好好的。

「她拒絕我的求婚,她說我們不適合。」

「這是什麼鬼理由?只有找不到分手理由的情侶才會拿不適合當藉口,你確定她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和你分手?」在她看來,沒有哪兩個人是天生就合拍的,這根本不成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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