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的翟睿笙語重心長道︰「阿正,你媽若知道你就是噴允晨家圍牆的凶手,一定很傷心,你想要讓她覺得,因為是單親,缺乏父愛,以至于她教育失敗嗎?!」身分被道破的阿正一听,哭得更加傷心,他這輩子最不想做的就是讓媽媽難過。「我……我只是想替我媽和自己出口氣……老天爺真的很不公平,為什麼我和我媽在受苦,他們一家就過得那麼幸福快樂,嗚……」
允晨默默流淚,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收拾爸爸所捅下的樓子。「他們一家和樂融融住在漂亮的別墅,我跟我媽卻得窩在租來的老舊房子里,阿宅哥,你知道嗎?當我偷溜進去,看見好大的客廳,漂亮的廚房,跟舒服的臥室,心里想的是,既然他們不住,為何不讓我跟我媽住?我好不甘心,我好生氣,每次溜進去都想大肆破壞,偏偏下不了手,我孬得只能整晚坐在客廳,抽著煙,喝著啤酒,看著容不下我跟我媽的家……」受傷的情感如同利針,每天不斷提醒阿正他所不能擁有的溫暖。
她的心持續為阿正痛著,擰著。
翟睿笙靜靜听阿正訴說內心的苦痛,由他盡情發泄內心的不滿。
充滿悔意的阿正哭得不能自己,不停打嗝哽咽,不論他怎麼擦,眼淚都止不住。「阿宅哥,我知道我做錯了,求求你不要告訴我媽,求求你……我不要我媽再被其他人指指點點。」
冷冷淡淡的月,照射在各自難受的三人身上,無限淒涼。
第8章(1)
晨曦穿透黑暗,附近鄰居所養的公雞已早起啼叫。
姚家別墅沐浴于晨光中,阿正噴在牆上的大便圖案在朝陽照射下,閃閃發光,目前允晨沒有心思跟體力去清除,她陷入短時間內難以清楚思考的呆滯里,她爸的私生子是個正值青春期的國二男生,依時間推算,阿正母親確實有可能在他們搬離梅香村前,已經受孕。
她煩悶的為爸爸的所作所為抱頭申吟,回想起當她現身,要和阿宅救阿正上來,阿正一見到她,又充滿敵意,認定躲起來的她屬于邪惡的一方,大聲嚷嚷,要她滾,寧死也不願意接受她的幫助,可當阿宅氣定神閑的說,要請警消人員來救援,不願事情鬧大的阿正才不再指著她的鼻子痛罵,怏怏不快的接受協助。
幸好阿正僅是扭傷腳踝,她和阿宅送阿正到醫院掛急診,確定沒事後,便把阿正送回他家。
盤旋在她腦海中的是阿正那張帶有敵意的臉龐,阿正應該長得比較像媽媽,不過她可以在阿正身上看到熟悉的雙眼,那是屬于爸爸所有。
「我爸爸真的很過分。」忙著消化爸爸有私生子的她,話里盡是失望。
為何爸爸要讓她一再感到痛苦?為何爸爸總是任性妄為,完全不顧他人感受?環顧四周,曾經快樂的氛圍,其實早就被爸爸的所作所為消磨光,她還在執著什麼?
被事實真相擊垮的允晨泫然欲泣,將臉埋在膝上。
到廚房倒了杯開水的翟睿笙赤腳踩在地板上,走到她身邊,灌了一大口,推推她的肩,再將杯子遞給她,「喝一點,平靜一下。」
悶悶不樂抬頭接過水杯,她長嘆了口氣,「沖擊這麼大,我很難平靜下來。」翟睿笙一臉疲累的坐在她身旁,將她擁進懷中,因倦意,使得他的嗓音顯得更具磁性,「你很意外?」
她喝了口水,想了下,緩緩開口,「有一點,但仔細想,我爸會有私生子其實一點都不奇怪,自從他有錢後,成天花天酒地,我媽為了他不間斷的外遇,和他不停大吵,可是都沒辦法使他收斂,最後我媽受不了,提出離婚想要嚇他,以為他會因此幡然悔悟,結果正中我爸下懷,他開心得不得了,馬上找律師辦離婚,好去找更多更年輕漂亮的女人,我們家根本就是一團糟,有錢有什麼用?!」
不好的情緒蜂擁而至,她也想學阿正放聲大哭。阿正所不知的是,爸爸每天追逐不同的女人,媽媽每天怨天怨地,哥哥不學無術,到處闖禍,他們一家並沒有阿正以為的幸福快樂。
他讓她的頭枕在肩窩,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左手和她十指相扣,「不要再想了,你累了一整夜,讓腦袋休息一下。」
她搖搖頭,「阿正那麼傷心,那麼痛苦,我沒辦法不去想。」
「好吧,至少你可以確定不會再有人突然半夜不睡,在你家圍牆上噴漆,你也知道,先前是誰偷偷闖進來,不用再提心吊膽。」
「是啊。」悲傷的她開心不起來,「面對阿正,我一方面替我爸感到慚愧,一方面又為我媽抱不平,明明當時我媽也住在村子里,他們還沒離婚,不論感情有多不好,我爸都不該沒有處理好就外遇,阿正的媽媽也不該介入。」
翟睿笙上下撫模她的背脊,吻著她的發,無聲安慰。
她感受他的溫柔,很慶幸這時候有他陪伴在身邊,咬唇遲疑了會兒,下定決心說︰「我想找時間去見阿正的媽媽。」
「好。」
「你怎麼不阻止我?」他毫不猶豫的同意,令允晨訝異。
他的下巴輕輕磨著她的發絲,環抱她的雙臂,將她抱得更緊,讓兩顆心相互配合躍動,笑著反問︰「我為什麼要阻止?」
「也對,我又不是暴力分子,不會追打阿正的媽媽,只是想和她聊聊。」她偏頭想了下,他確實沒有反對的理由。
「無論如何,我支持你。」他願意成為她的力量以及依靠。
他的支持讓她的心堅定踏實,終于釋然微笑。
他舒服感受她的體溫,以及彌漫在發間的淡雅香氣,用最輕松自然的口吻說︰「晚點我拿些啤酒過來冰在你家。」
她傻乎乎的滿臉問號,「我不敢再亂喝啤酒,如果又醉得亂七八糟,就糟了。」
一次出糗,終生難忘,她可不想再來一次。「不是給你喝的。」他的話里帶著笑意。
「不然?」她納悶看著愜意的男人,他的懷抱讓她獲得撫慰,盡避對爸爸還是無法諒解,但至少不再氣到捶心肝。「是我要喝的。」
「噢。」她的臉不由自主嫣紅,這麼說,他隨時都會過來?
「噢是指OK還是不OK?」他笑問,伸指勾起她的下巴,非要她回答不可。
「你又故意了。」她對上他似乎燃燒著火焰的雙眼,心跳加速,嘟起嫣紅的唇,好害羞。
「故意什麼?嗯?快說,我能不能帶啤酒過來?」他笑得好壞,非要她給個答案不可。
允晨害羞的扭捏三秒鐘,知道他故意逗她,嬌羞睨了他一眼,坦白面對情感,「可以。」
她一點也不排斥他在她家出入,甚至是滿心期待。
得逞的翟睿笙笑揚唇,用力啾她一下,「我喜歡這個回答。」
「就這樣?」她故意挑眉,嫌棄這記親吻不夠火辣。
「是我的錯,太草率了。」意會的翟睿笙笑得更邪惡了,大掌將她調整為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下半身隔著褲子和他的亢奮緊緊相貼,用熱辣的足以使熱鐵融化的親吻,使她雙膝發軟。
她沉醉在他懷中,十指拉扯他的頭發,熱切投入。
yu/望烈焰迅速狂燃,她卻還沒辦法剝掉他的衣服,這讓她難以忍受,她雙手蠻橫捧起在胸部點火作亂的俊臉,嫣紅著嘴要求,「幫我。」
一頭黑發被她揉弄得性感頹廢的男人啞著聲問︰「幫你什麼?!」
在這重要時刻,可不能浪費時間扭扭捏捏,想要什麼,直接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