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會傷害皇上,皇上中的不是一般的毒,只有我們能解,找上你,不過是為了隱密行事罷了,解了皇上的毒,我們自會離開。」
曹太醫怔怔的望著她們。「你、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們真能解毒?」
一旁的巫挽香不耐煩地道︰「廢話,若真要殺皇上,看著他毒發身亡就行了,咱們還這麼費事進宮做啥?就是因為不得其門而入,才要委托你帶咱們一程,想救皇上就快點,耽擱了皇上的命,咱們真拿你全家的命來賠。」
曹太醫听了,也覺得有道理,連忙點頭。「是、是,女俠們息怒,老夫這是求之不得,只要能救得了皇上,老夫願冒險帶你們進宮。」
巫沐琴和巫挽香兩人听了心下一松,幸虧這太醫信了,省了她們不少功夫。
離天亮尚有一個時辰,曹太醫匆匆起身梳洗,讓夫人為他更衣,換上太醫覲見的袍服。
巫依雪也易容穿上袍服,扮成他的學生,提著他的醫箱,一塊兒趕去皇宮,至于巫挽香則繼續留在曹太醫府上,押著夫人當人質,等待谷主把蠱毒轉嫁到身上帶回來。
曹太醫帶著巫沐琴來到寢宮,寢宮前的侍衛認得曹太醫,卻不認得一旁臉生的家伙,因此將他們擋下。
巫沐琴咬牙,如果真沒法子,她就扳倒侍衛沖進去。
這時曹太醫上前不知低聲與侍衛說了什麼,侍衛竟然放行了,巫沐琴心下暗松了口氣,跟著曹太醫走進寢宮。進入寢宮後,不用巫沐琴開口,曹太醫立刻對太監和宮女們命令。
「你們都下去。」
「是。」服侍的太監和宮女們立刻應聲離開。
曹太醫轉頭對巫沐琴說︰「女俠,還請快點為皇上解毒吧。」
不用他催,她也很著急,她朝寢榻走近,終于見到了百里熙。
只見他閉著眼,靜靜地躺在那兒,三年未見,他變得更成熟了,剛毅的俊容有著成熟男子的魅力,即使躺在那兒,也依然散發著九五至尊的威嚴。
見面才知相思深,巫沐琴一時看得痴了。
「女俠?」
曹太醫低喚,她才回過神來,吩咐道︰「你先出去,守著門,別讓任何人來擾我分心。」
「是。」曹太醫十分配合,轉身就走。
現在寢房里只剩下她和百里熙兩人了,她輕輕坐在床邊望著他,只有在他昏睡時,她才能這樣仔細的將他看個夠,過了今日,要再這麼望著他就難了。
她緩緩伸出手,輕撫他的臉龐,指月復輕輕摩挲著他的下巴,胡渣子扎手,有些癢呢。
她輕嘆了口氣,這嘆氣也不知是為哪樁?是為自己的相思,抑或是心疼他?
這皇宮不是久待之地,能多看他幾眼已是奢侈了,她拉回思緒,趕緊幫他轉嫁蠱毒。
她掀開被子一角,握住他的手腕,將袖子往上拉。
這一看,她呆住了,手臂上哪里有紫黑線?
難道是另一手?她橫過他的身體,要去握另一只手臂,這時腰上忽然一緊,她身子猛然被抱緊,跌入他的胸膛。
她吃驚地抬頭,剛好撞進他灼亮深邃的眼瞳里,原來他是醒著的!
她掙扎起身,卻動彈不得,給他抱了個緊實,還尚未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他一個翻身壓到下頭,薄唇罩了下來,狠狠吻住她。
她已許久不沾男女情事,這一吻令她一時迷眩,直到被他吻得氣喘吁吁,他才放過她的唇。
「你這女人,是不是要等到我死了,你才舍得回來找我!」雖是咬牙切齒的語氣,但他的眼、他的唇都灼烈得燙人。
巫沐琴呆呆的看著他,那熟悉的語氣、熟悉的表情,听他這話說的,難不成他早知自己要來?
想到這里,她立即抓住他另一只手,掀起袖子,果然也沒有紫黑線,也就是說,他沒中蠱毒,外傳皇上中毒是假的!為什麼?難道他放出假消息,只為了將她弓來?
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花那麼多功夫,設計這場騙局,就為了找我?」
百里熙冷哼一聲,沒有否認。
還真是如此!她簡直氣到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你堂堂一國之君,居然扯這種謊,拿自己的命當兒戲?」他知不知道當自己听到他中毒的消息時,這心里就像火燒油煎似的難受。
她氣,他更火大。「你若不躲我,我何苦要出此下策?三年了,我找了你三年,你知不知道!」
她楞住,望著他激動憤怒的神情,那戾氣橫生的墨眸令她有些忌憚。
他比她想象的更加執著,這讓她意外,卻也忍不住心軟下來。
看來她的消失不但沒有讓他忘記她,反而讓他不擇手段也要把她騙過來。
這世上竟有他這般對自己如此執著的男人,即使擁有了權勢地位,後宮美人輕易可得,他對她的心意依舊不變。
「相公……」她輕輕喚他。
百里熙怔住,眸中的怒火轉為的火苗,咬牙道︰「你還知道我是你相公?」
雖是怒責,但她能感覺到他渾身的戾氣消了大半,剩下的是不甘和委屈。柔能克剛,她不會與他硬踫硬,那只會讓彼此徒增傷害罷了。
面對至高無上的帝王,最好的辦法就是臣服于他。心里有了底後,她故意撒嬌道︰「相公別凶我,我這不就來了嗎?听到你中毒時,你不知我心里有多慌張,就怕再也見不到你了,結果你——」說到這里,她哽咽難言,眼眸已是淚水泛濫。
她這一掉淚,果然讓百里熙心軟了,別說凶她,安撫她都來不及。
「我這不是狗急跳牆了嗎?你這三年來無消無息的,連個只字片語都不捎來,找不到你,我心里難受,只好出此下策,虧你有良心,知道心疼我——好好好,別哭了,我不氣你就是了。」
「我也不知道,見到你平安無事,這心里是安了,但眼淚就是停不下來嘛。」
她邊說邊哭,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其實她也不是假哭,是真的想哭,人心是肉做的,她也思念他,一來是發泄,二來覺得眼淚對他有用,兩者合一,就哭得沒天沒理了,唯有這樣,才能制住他的怒火。
她這一哭,百里熙就忘了前仇,本來還有許多事要質問她,現在哪里還記得要跟她算帳?他只知道,她哭得越傷心,表示對他越在意,也不枉費他這三年來的牽腸掛肚,心里還歡喜得緊。
所以說,巫沐琴得師父真傳,懂得善用美人的優勢,該軟就軟,該弱就弱,眼淚這武器在關鍵時拿出來用,比千軍萬馬都有效。
她消失了三年,百里熙那怨氣也累積了三年,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她,而她得想辦法先安撫他,過了這一關再說。
「別哭了,我又沒對你如何,你哭成這樣,像是我欺負了你。」百里熙一邊說,一邊吻她的淚水,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你可知道,你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她哭得抽抽噎噎,好不傷心。
百里熙笑了,她連殉情的話都說出來了,不管是真是假,都很受用。他心頭泛起甜蜜,被她挑起了,想安慰她的心,最後安慰到她身上去了。
他的親吻沿著頸子往下,挑開了她的衣,大手探進衣里游移,他的心思很明白,他想要她,現在就要。
巫沐琴沒有拒絕,這時候拒絕一只饑渴的猛獸肯定會讓他發狂。她柔順地配合他,三年未嘗雲雨,她有些緊張,卻也有些期待,他是她第一個男人,現在也還是,她的心始終不曾離開過他。
在他的吮吻和撫模下,她的身子很快找回那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