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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天空,眼神迷蒙。
今天很有多的星星。
小时候,张姨说,人死了,就会成为天上的一颗星星,望着,守护着他们还爱着的人。
她从小就不相信,她知道,这是张姨编出来骗孝的。
是宽慰他们,告诉他们,爸爸妈妈一直都在身边。
可是,她现在想相信,人死了,会成为星星,在天上看着她,她也只要抬头,就可以看到陆沐擎。
原来,人,都是选择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东西,从而来逃避痛苦。
严希敬站在窗口,目光深幽的望着她,一直望着,一直望着,比天上的宇宙还浩瀚,还广阔。
炎景熙看着看着悲伤了,因为,她发现,即便人死了,真的会变成星星,她也找不到哪颗星,是陆沐擎。
她坐起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看着她想把自己灌醉,严希敬紧抿着嘴唇,拳头紧握,手背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深幽的眼中蒙上一片氤氲的雾气,似乎,比她都痛苦。
炎景熙又喝了两杯,瘫在了躺椅上。
严希敬鹏了眉头,打开门,走出去。
哐当一声
炎景熙的手无意识的垂下来,酒杯掉到了地上,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
严希敬眼中一紧,瞳孔剧缩,担忧的喊道：“小熙。”
炎景熙一点回应都没有。
顾不得从十八楼掉下去的危险,严希敬从栏杆上翻过去,冲忙的跑到炎景熙的面前。
炎景熙耷拉着眼眸,眼神涣散的看着前方,压根就不聚焦。
因为喝醉,脸红扑扑的。
看到面前突然的出现一人,她也不惊慌,伸手,放在严希敬的脸上,冰冷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容颜。
严希敬鹏了眉头,定定的看着炎景熙,目光深幽的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水墨一般。
“陆沐擎。”炎景熙轻柔的喊道。
严希敬背脊僵直,脸色凝重了几分,从他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不是陆沐擎,以为你昏过去了,才冒昧的过来的,外面冷,你还是回去睡觉比较合适。”严希敬严肃的说道。
炎景熙歪着脑袋看他,好像沉静在自己的思维中,压根听不见被人说什么异样,微微扬起嘴角,眼眸柔的就像是散落在湖面上的月光一般。
“他们都说你死了。但是我知道你没有死,只要我活着,你就会永远的活着。”
严希敬咬牙,别过脸,看了一眼红酒瓶。
她一人喝了快一瓶。
严希敬皱起眉头,带着愠色说道：“如果不想死,就别喝那么多。你死了,谁都见不到。”
“呵呵。”炎景熙不生气,呆萌的歪着头,道：“我可以见到你呢。”
严希敬看她真的喝的太醉,他跟喝醉的人理论,也是疯了。
“我送你回去。”严希敬说着,不经过她的同意,俯身,抱起了炎景熙,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炎景熙全身轻飘飘,软绵绵的,靠在陆沐擎的胸口。
深呼吸,闻着他身上如阳光晒在草地上发出来的清冽干净的味道。
两年来,医生说她裁了,其实,她还是偶尔看到陆沐擎就在自己的身边,只是,在外人的面前,她从不表现出来。
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真实的感觉陆沐擎存在着。
严希敬把她放在**上。
炎景熙看他要走,着急的握住他的手,眼圈微微发红的请求道：“不要走。”
严希敬深幽的望了一炎景熙。
没有理会她,准备离开。
炎景熙坐起来,更快一步的搂住了严希敬的腰,脸靠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他的温热的体温,眼泪流出来。
“陆沐擎。我好想你,好想你。
四年了,你总是突然的出现,突然的离开,我怎么都抱不住你。
你真的好狠心,就算陪我一会都不可以吗
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我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炎景熙声音哽咽的,哭着说道。
严希敬笔直的站着,握紧了拳头,眉头鹏了。
炎景熙抬头看他,眼中还带着眼泪,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说道：“就一会会,就一会会就好,等我睡着了,睡着了你再走。”
严希敬回眸看她,眼眸柔和了几分,喉结滚动着,点了点头。
炎景熙露出笑容,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留给他一大半的**。
严希敬合着衣服躺到了**上。
炎景熙搂住了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身上,眼眸迷蒙的看着前方,习惯性的自言自语。
“他们都说我疯了,因为我对着空气说话,其实我知道,我没有疯。
他们给了吃了很多药,药吃多了,我就看不到你,老想睡觉。
我不想吃药,不想看不到你,所以,我在他们的面前假装看不到你。
他们就觉得我不疯了,你说,他们好不好笑。
真正的疯子,和不是疯子,他们都傻傻分不清楚。”炎景熙清幽的说道。
严希敬拧眉,紧抿着嘴唇,并不说话。
炎景熙看向他,“陆沐擎,我也会觉得孤独,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你这次就多陪陪我,好不好”
严希敬俯视着她精致的脸蛋,声音暗哑的说道：“睡吧。”
虽然头很重,但是炎景熙并不想睡。
她怕,睡着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出现。
她凝望着他的嘴唇,小脸在他的面前扩大,吻出其不意的落在他的嘴唇上面。
严希敬握住了拳头,锁着炎景熙颤抖地睫毛。
他的嘴唇跟她记忆中一样的柔软。
炎景熙闭上眼睛,小舌头深入他的口中。
四年了,她每次都想吻他,但是,她连抱都抱不到他,怎么吻他。
可是,这次,真的不一样。
她可以抱到他,也可以吻到他。
如果这次一场梦,她希望,永远不要醒,如果,只是她醉了,那么,她希望,永远的醉下去。
严希敬并不回应,感觉到她的红舌在口腔里面生涩的搅合,搅合,她得气息全部落入他的胸腔之中,快淹没了他的意识。
严希敬有些烦躁,手握住她得肩膀上准备推开。
炎景熙感觉到他的漠然,心里苦涩,水太多,从眼睛里面流出来,到她的嘴边,沿着她的嘴唇,到了他的嘴里。
严希敬吃到她咸咸的泪水,眼中掠过一道心痛和怜惜,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收紧了力道,推开。
“炎秀是喝醉认错人了,我不是陆沐擎,我叫严希敬。”严希敬冷酷的说道。
炎景熙只觉得心里好痛,痛的就像是有片刀割在她得心上,把她心头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
不能呼吸。
连那稀薄的空气吸进去都是痛的。
炎景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药,倒在手上,往嘴巴里面送去。
严希敬眼中闪过一道寒锋,一掌,打掉了她手中的药,生气的说道：“喝酒不能吃这些药,你不知道吗你连这些常识都没有吗”
“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你不是想要走吗只要我吃下这些药,就再也看不到你,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是你硬要救我的,你救我,你就去死,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我要你救吗我不要你救
如果我要你救,就不会出现在林了。
陆沐擎,你自私,你最自私。
你压根没有想到你死了,我会怎么办
你现在看到了,你死了,我却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我每天都这么生不如死。”炎景熙情绪崩溃,敲打着**,任由自己的手敲打的血红。
严希敬上前,搂住炎景熙,喉结滚动,眼中迷茫上一层墨色的氤氲。
炎景熙呜咽着,手紧了严希敬胸前的西装,扭头,脸闷在他的手臂上,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一人,我好孤独,我好孤独。”
她每说一次字,严希敬的眸色就紧了几分,最后,声音暗哑的说道：“我不走,我陪你。”
说完这句,他感觉到胸前一松。
炎景熙抬头,看着他,眼睛红红的,下巴上还挂着眼泪。
严希敬伸手,拇指指腹擦了她得眼泪。
炎景熙躺在**上,巴望着他。
严希敬把外面的西装脱下来,放在**头柜上,躺到了**上。
两人面对面的躺着。
炎景熙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睁开来。
看他还在。
她又闭上眼睛。
可,不一会,她又睁开眼睛来。
她是真的很怕,她一睁开眼睛,他就消失不见了。
严希敬伸手,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睡吧。”
炎景熙感觉到他的手,轻柔的拍着她的肩膀。
那就证明他在的。
她的头真的很痛,很沉,哭过,也特别的疲倦,闭着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晚,是她四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炎景熙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面前,眼神由漠然渐渐地流淌过潺潺的波光
她坐起来。
昨天喝多了,头很疼。
她好像又发病了。
炎景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药片,放在手心中,另一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冷开水,把药放进了嘴里。
又像是想到什么。
她没要把药吃下去,吐进了垃圾桶里。
旋转好药瓶的盖子。
重新躺在**上,看着白白的天花板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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