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掌佳釀(下) 第4頁

不斷听到江承恩喊她九兒,她都快吐了,真不知道羋九兒眼楮怎麼長的,竟然會死心塌地喜歡這種人渣。

「九兒,你還是我江家媳婦,只要有這個名分在,為夫永遠可以自稱為你夫君。」

「你是腦袋有問題嗎?要我提醒你幾次?我們已經合理,再也沒有一丁點關系。現在請你離開,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她炒過放在門邊的掃帚,大有只要他敢向前越雷池一步,她就用掃帚打得他腦袋開花的氣勢。

江承恩瞪大眼楮愕然看著剽悍的米玖樂,這個一點大家閨秀氣質都沒有的女子,簡直跟個悍婦沒兩樣,會是那個文文弱弱、自卑又膽小的羋九兒?這轉變實在太大,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九兒,為夫已經到府衙注銷我們的和離關系,你還是江家媳婦,這樣拿著掃帚不讓為夫進門,可是犯了七出之條。」

「注銷?你當律法是擺設嗎?說注銷就注銷,說離就離,說和就和,衙門是你江家開的不成!」米玖樂鄙夷冷笑了聲,語氣里滿是嘲諷。

「為夫說的句句屬實。」

「官老爺同意了嗎?沒將你打出衙門?你想騙我可沒那麼簡單,當初我到衙門注銷我與你的婚姻關系時,就已經將所有嫁娶與和離的條文問得一清二楚,你那一套也許可以騙騙無知的小泵娘或是村婦,但不要拿到我面前班門弄斧,那會讓我覺得你很可笑。」

江承恩臉色微變,該死,這女人何時變得這麼精明,油鹽不進,竟然還懂得律法。

既然這點騙不了她,那就改用親情戰術,江承恩即刻搬出江家兩老,「九兒,即使你不看過往的夫妻情分,總得看在爹娘的分上吧?你在江家時爹娘從未苛待你,對你甚至比對我這個兒子好,直到現在他們依舊認定你才是江家唯一的媳婦。」

對于他的厚顏無恥,米玖樂快要抓狂了。

那幾年江家兩老雖然未曾苛待過舉九兒,但對待羋九兒這個原主也是不冷不熱的,可不像江承恩口中那般疼愛原主。

羋九兒在江家那幾年,因為江承恩授意的關系,江家下人們沒有一個當她是少夫人,不時在言語上污辱她,就連倒夜香的下人也能上前踩她一腳。

江家兩老知道這些事情,更知道其中原因,卻從未制止下人們,只是冷冷地看著她被下人們欺負,不為她說句話或是懲治下人。唯有每個月給羋九兒的月銀不少,算是心中有愧,補償她得不到兒子的關愛以及下人們對她的欺凌。

所以跟她說江家兩老有多麼疼愛羋九兒,呵呵,騙鬼吧!

她就看看江承恩跟許沛芸這麼賣力演這一出戲,到底是想怎麼達成目的吧。

「說吧,看在你爹娘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你們一直纏著我說一些連自己都惡心的話,究竟要做什麼?」

她毫不留情面,直接戳破江承恩的假面孔,這簡直就是直接在他臉上扇兩巴掌,讓他覺得臉面掛不住。

「九兒,這事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吧,在大門口談私事似乎不太好。」

「我家只有女眷,不方便讓你一個外男進入,你有什麼話直接在這邊說就可以了。」

「九兒,為夫並不是外男!」

「你是耳朵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所以才听不懂人話?」她磨了磨牙,「若是听不懂,麻煩你去找個听得懂人話的來,我不與傻子說事。」

竟然罵他是傻子,江承恩氣得不輕,怒氣臨爆發前想到樂仙酒坊白花花的銀子,又硬生生將怒火按下。

近期江家產業虧損得厲害,尤其是一直被視為金雞母的君悅客棧,附近連開了三家新客棧,不管是住宿品質抑議酒菜皆在君悅客棧之上,吸引了不少人入住吃飯,導致君悅客棧近半年來每月虧損數千兩銀子。

據他調查,這三家客棧最吸引人的特點是美酒,所供應的水酒讓人難忘,客人因此不斷回流,而負責供應他們酒水的就是樂仙酒坊。

既然樂仙酒坊的主人是羋九兒,那一切都好辦,他甚至能將這一切收攏在自己掌心中,讓他江家產業再創高峰。

想到道里,江承恩咬了咬牙,道︰「我給爹娘去了信,爹娘讓我將你帶回家。」

「抱歉,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米玖樂一度以為自己耳背听錯了。

「爹娘要我帶你回江家,讓我轉告你,你永遠是江家的媳婦。」

「是的,姊姊,爹娘要你回家。」一旁靜靜看著他們唇槍舌戰的許沛芸附和著。

「閉嘴,我爹娘只有生我一個女兒,請你別亂認親,我沒有你這種妹妹,你這聲姊姊我也擔不起。」米玖樂語氣嚴厲地怒喝。

「夫君。」許沛芸委屈地靠到江承恩身上,拉了拉他的衣袖,無聲訴說著她的委屈。

「想哭回你江家去哭,要我跟你們回江家去,不可能!」

「羋九兒,難道爹娘的話你不听了!」看到心愛的女人受了委屈,江承恩壓抑的怒火頓時升騰,對著米玖樂怒喝質問。

「笑話,那是你父母,可不是我父母。」米玖樂雙臂抱胸,鄙夷的睞著他,「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們要用什麼身分將我接回江家?正妻?若我是正妻,你身邊這個心愛女人又要用什麼身分待在江家?」

她這麼一問,江承恩踉許沛芸的眼神有些閃躲。

米玖樂將兩人的異樣看進眼底,冷笑了聲,「怎麼,不敢說了?」她繼續道︰「若是我沒猜錯,是讓我回去當妾,然後以女人不宜外出做生意為由,接收我的酒坊,讓我往後沒日沒夜的釀酒,將酒坊收入收進自己口袋,供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男女吃香喝辣,幫你補平所捅下的錢坑。」

她似笑非笑的盯著神色不自然,帶著心虛的兩人。

巫仙說的果然沒錯,這一對奸夫婬婦覬覦著她的酒坊,想空手套白狼,利用男色讓自己為他們做牛做馬。

「你們的臉皮怎麼這麼厚,不要臉,連前妻的財產也覬覦,江承恩我真是瞧不起你!」

江承恩惱羞成怒,朝她怒喝,「羋九兒,你嘴巴給我放干淨點,你不過是爺看不上的女人!」

「我還真感謝你的看不上之恩。」米玖樂故意盈盈一拜,將江承恩的臉打得劈啪響。

「你!」為了達到目的而隱忍的假面被拆穿,一向心高氣傲的江承恩受不了這污辱,向前舉起手就想賞她一巴掌,「你這賤人,當時為了爬上我的床不惜對我下藥,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

就在他那一巴掌要落在米玖樂臉上時,舉在半空中的手掌沒有任何預警地被一支羽箭射穿。

「啊!」

尖叫聲拔地而起,將停在附近樹梢與屋檐上的鳥兒給嚇得振翅高飛。

江承恩跌坐地上,抱著被羽箭射穿的那只手,痛苦的發出哀嚎,「痛啊!」

「夫君!」許沛芸也被突如其來的羽箭給嚇得腿軟在地,跪爬到在地上打滾的江承恩身邊,驚恐地喊著。

這時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傳來——

「滾!」

消失好些天,沒有一絲音訊的戰慕寒出現在眾人面前,周身散發著凜冽之氣,厭惡地盯著江承恩,「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滾!」

他銳利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即將身死的獵物一樣,江承恩根本忘了痛,冒出一身冷汗,不停顫抖,「走……我走……」

被戰慕寒這一身氣勢差點嚇尿的許沛芸吃力的扶起江承恩,跌跌撞撞地走向馬車。

就在他們準備爬上馬車之時,戰慕寒語帶威脅的補充,「敢再打她的主意,我會直接射穿你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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