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賢妻 第3頁

唐汐知知道自己時間不多,很快剝下劉婆子的外衣,然後用腰帶將劉婆子的手反綁在背後,腳也以發帶綑了起來,拿塊布塞進她口中,然後將人塞進櫃子里。

做完這一切,她穿起劉婆子的外衣,用條頭巾將自己滿頭青絲藏了起來,拎著食盒便步履蹣跚地朝著外頭走去。

時值午後,守著院門的人正在打瞌睡,唐汐知屏住氣息,輕易地穿過了院門。

她在被強帶進來時曾多看了一眼這座宅子的方位,辨明了一下,找到比較偏僻的那個方向直直行去,果然讓她找到一個通往小巷的偏門。

不過,這個偏門是有人看守的,雖然只有一個人。

唐汐知冷靜地觀察了一下,發現那個守衛有個習慣動作,時常摀著鼻子,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決定兵行險招。

她找了塊石頭,丟到不遠的地方。

「誰?」那名守衛听到不遠處有動靜,便走過去察看。

趁此時機,唐汐知快步往偏門走去,正在打開門閂時,那名守衛恰好走回來,見到了她的背影。

「劉婆子,你今天怎麼走這道門?」那守衛的聲音听起來居然有些欣喜,「這樣那個唐小姐不吃的東西,這次可以分給我了?」

唐汐知心都提到了喉頭,听他這麼一說,便順勢點了點頭,低頭轉過身來嗯了一聲,作勢將食盒拿給他。

或許是不覺得有人敢在縣令的宅邸鬧事,所以守備松散得很,那守衛即使覺得劉婆子的聲音听起來有些奇怪,卻也不介意,伸手就要去拿食盒。

想不到唐汐知就在這時將腰一轉,雙手執著食盒,用盡全力朝著那守衛的門面砸去。

最近因為花粉的關系,讓這名守衛的鼻子很不舒服,她這麼一打正中鼻頭,守衛疼得眼淚都要流下來,死死摀住鼻子,一時之間竟忘了反抗。

這人要犯傻,她當然不客氣了,唐汐知拿著食盒拚命往守衛臉上砸,要知道那是個瓷制食盒,當場砸得他一頭一臉的血,不過守衛的身體底子還是比劉婆子好很多,不至于砸一下就昏過去,最後終于扯開嗓子叫嚷起來。

「殺……殺人啦!」

唐汐知听到這一句,伸出美腿給了他襠下致命一擊,那守衛立刻倒在了地上,雙手護襠縮得像只蝦子。

這時候,她無比慶幸父親沒有將她教成整天只會繡花,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否則今日肯定要栽!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唐汐知將食盒整個砸在那人身上後,轉頭拔腿就往外跑。

她記得每年端午,雍王妃都會上山參拜,唐家曾供應過一陣子雍王府的茶葉,彼此也算有些認識,她打算逃往雍王妃參拜的廟宇,希望能遇上,進而請求雍王府的庇護。

腦海里飛快的想著,後方已經響起了叫罵聲,唐汐知更是小心翼翼的左躲右閃,也無暇再規劃什麼逃跑路線了。

「快!一定在這附近,她穿著劉婆子的衣服,別讓她跑了!」

唐汐知一個閃身躲入了一戶民宅里,蹲子,听著郝富貴宅邸里的護衛們腳步聲雜沓而過。她壓抑著發抖的身子,扯下了晾在一旁的女性衣物,然後留下了一只珍珠耳環,又飛快地回頭鑽進了小巷深處。

她背負著唐家的血海深仇,絕對要逃出生天!

唐汐知一路變裝一路逃,由于時值端午,街上人來人往,利于躲避,居然真讓她混出了縣城。

不過郝富貴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判斷她逃出了城,也匆忙追去,回衙門稟報的人被郝富貴狠狠罵了一頓,他覬覦唐汐知的美色已久,好不容易弄倒唐家,哪里會讓她就這麼跑了,當下決定親自動身去追。

唐汐知畢竟只是一介女流,沿途又躲躲藏藏,來到白馬寺時,背後的追兵已經隱隱約約能看到她了。她一咬牙,拚了命往前跑,只要能夠多掙得一息的時間,她就多一絲活命的機會。

她已經決定了,如果逃月兌失敗,真被郝富貴抓回去,那麼成親那日他只會看到她唐汐知的尸體,她寧死都不會讓他踫她一下!

「在前面,快追!」郝富貴已經與他的人馬會合,看到遠處唐汐知的背影,不禁咬牙切齒,在心中痛罵這女子的不識好歹。

第一章  情急之下認婚事(2)

或許是唐汐知命不該絕,居然讓她遇上了雍王妃參拜結束下山的車隊,此刻,她就像看到了救命的浮木,不顧一切沖了上去。

王妃的車駕哪里是一個百姓能隨意靠近的,一名侍衛立刻由旁邊跳出來,亮晃晃的刀子逼向了唐汐知。

「來者何人,竟敢沖撞王妃車駕?速速停下!」

唐汐知被阻在幾步之外,但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只能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喘息著看那侍衛的刀子就要朝她斬下。

然而,就在要踫到她身體的前一刻,那刀子硬生生停下了。

「是你!」那侍衛赫然是兩個月前救下她的安碩,他難以置信地望著一身狼狽的她,那刀子怎麼也砍不下去。

慌亂之中,唐汐知也認出他了,可是她無暇與他多說,趁著這短暫的機會,趕緊朝著雍王妃的馬車不斷叩首。

「王妃,民女歙縣唐家唐汐知,求王妃救民女一命!」

「唐汐知?」馬車里,雍王妃的聲音傳出,「發生什麼事了?」

她的目光已由車簾的縫隙里看到了這攔車的女子,也認出她的確就是唐家的大小姐,雍王妃曾在唐家家主拜見時見過她一次,唐汐知容貌殊麗,舉止大方,非常難忘。

不過據她所知,唐家一個月前慘遭大禍,幾乎所有主子都沒了,這個落難千金怎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的馬車之前?

此時郝富貴已經領著他的人趕上唐汐知,他在歙縣作威作福多年,吃得腦滿腸肥,見唐汐知竟大膽攔下了貴人的馬車,氣得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伸手就想去抓人,卻被安碩一刀阻了下來。

無計可施之下,郝富貴只能搶在她之前說道︰「啟稟王妃,卑職是歙縣縣令,這唐汐知是唐家許給卑職的小妾,過兩天就要迎進門了,想不到她竟趁著看守的人不注意跑了,如今卑職只是捉拿逃妾罷了,請王妃勿要阻攔。」

雍王妃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唐汐知聰慧守禮她是知道的,今日會做出這般大膽攔車之事,必然是經過萬般掙扎與磨難,何況這個郝富貴看起來就不是個好東西,讓人本能的厭惡。

于是她淡然地道︰「是這樣嗎?如果是你情我願,她何苦要逃?」

郝富貴以為交代一句就能把人帶走,想不到雍王妃還追究起來了,他只能訕然說道︰「這……唐汐知本人雖不願,但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從也得從,豈可擅自逃跑,如今還求到王妃面前來,豈非陷王妃于不義?」

「郝富貴,你胡言亂語!」唐汐知憤恨地看著他,他簡直是顛倒黑白,甚至連她死去的父母都拖下水,「王妃,不僅民女不願給郝富貴做第十名小妾,連民女父母也是不允的,此事到歙縣一問便知,唐家已經多次拒絕郝富貴,可郝富貴為逼唐家妥協,處處阻撓唐家的生意,連供應王府茶葉的名額都被他濫用公權給掐斷了,這件事王府的管事們一定清楚。

「近日民女父親意外身亡,母親重病餅世,唐家陷入困難,郝富貴竟趁著這個時候到唐府將我擄走,這是強搶民女!民女無奈之余只能趁隙逃月兌,否則郝富貴怎麼會說民女是從他看守的人手下跑掉?請王妃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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