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方世琮搭腔,「沒錯,賈永道騙了李氏的事,教杰早早就拜托我去查證,你跟賈永道居心不良,教杰他老早就知道。」
夏舞琴震驚,「周教杰,想不到你城府如此之深?!」
「我也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他冷然一笑,「比起你們對又冬做的事,我這點心眼算得了什麼?」
夏舞琴眼見大勢不妙,立刻以退為進,行哀兵之計。
「教杰,你誤會了,我是被賈永道逼迫,不得不听他的話……」她抓著他的衣服,眼楮水汪汪的,「我是真的傾慕你才願意做你的妾,你看,我不是為了幫你,把賈永道跟李氏的計謀都說給你听嗎?」
周教杰拿開她的手,冷然一笑,「你只是不甘成為他們的棋子才會出賣他們,你以為套到了我這只肥羊,就能從此榮華富貴享用不盡,高枕無憂,不是嗎?」
「不、不是這樣,我……」
「夏舞琴。」他打斷了她,神情決絕,「又冬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她當你是親姊妹般對待,甚至將事業都交到你手中,可你卻妒忌她,不只奪她所愛、謀她的財,最後東窗事發竟還害死了她,你這種陰險毒辣的女人,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不是的……」夏舞琴倒抽了一口氣,驚惶地猛搖頭想否認。
「你以為我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他直視著她,「我假意愛你,不過是為了替又冬報仇。」
「不!」夏舞琴心有不甘的大叫,「你那天明明跟我恩愛了!」
听見她說兩人恩愛的事,秦又冬心頭一緊,立刻看著周教杰。
周教杰溫柔笑視了她一記,像是在說沒事。
接著,他看著花嬤嬤,「女乃娘,你告訴她吧。」
花嬤嬤點頭一笑,得意的看著夏舞琴,「夏舞琴,那天的事你還記得多少?你喝了下藥的酒,根本不省人事,哪還記得些什麼?」
聞言,夏舞琴陡然一震,「你是說……」
「你衣衫不整,是老太婆我替你月兌的,少爺他從頭到尾沒看你一眼,沒踫你一下。」花嬤嬤說。
夏舞琴又驚又怒,全身發抖。她恨恨的瞪著周教杰,咬牙切齒,「你陰我?」
「彼此彼此。」周教杰撇唇一笑。
夏舞琴氣瘋了,一個箭步沖上前想打他,他攫住她的手臂,將她狠狠一拽,惱恨的看著她。
「夏舞琴,」他眼底迸出駭人的銳芒,「如果你想想你對又冬做的事,就會知道我對你有多仁慈。」
「你!」夏舞琴氣憤不已,「你說我的身分將大大的改變,你、你……」
「沒錯,你的身分從今天起將大大的改變。」周教杰眼底閃過一抹冷光,「從今天起,你將搬到周府成為李氏的貼身奴婢。」
夏舞琴陡然一震,倏地腿軟。
「你說……說什、什麼?」
「我說,你從今天起不再是我的妾,而是我養母跟前的侍婢。」說著,他冷然一笑,「我想,我養母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不……」夏舞琴兩腳一軟,癱在地上,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她出賣了李氏,如今卻成了李氏的侍婢,可以想見往後過的會是什麼地獄般的生活。
她絕望的跪地痛哭,不斷咒罵周教杰及秦又冬。
周教杰不以為意,拜托方世琮替他把夏舞琴押到周府交給李氏看管,方世琮十分樂意,立即押著夏舞琴走了。
花嬤嬤見事情已了便識趣的先行離去,留下周教杰跟秦又冬兩人獨處。
她想,他們兩人分開近兩個月,一定有許多悄悄話要說。
花嬤嬤走後,秦又冬靜靜的坐了下來,她還沒過神,因為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
「又冬,」周教杰走到她身邊,輕輕的搭著她的肩,溫柔又深情的看著她,「我好想你。」
說著,他低下頭想一親芳澤,但她狠狠的推開他的臉,惡狠狠的瞪著他。
他一愣,「你這是做什麼?」
「你還問我?」她氣惱的瞪著他,「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這樣搞我?你知不知道我快傷心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用工作麻痹自己?你知不知道……」
話未竟,她已潸然淚下。
周教杰心疼的將她一把撈進懷中,緊緊抱著。
她不斷掙扎,槌打著他,哭罵著,「你真的好壞!你怎麼忍心看我難過?你、你太……」
他沒讓她把話說完,忽地捧住她的臉,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
「唔!」她驚羞的瞪大眼楮。
她的嘴唇發燙,腦子發麻,幾乎快不能呼吸及思考。
她本想推開他,可她動不了也不想動。多麼熱情的吻,這是他從來不曾給她的。
從這個吻的深度及熱度,她可以感覺到他對她的想念及渴望,她相信他是真的想她。
他的手移到她背後不斷的揉著她,像是要將她捏軟了,揉成一團,然後塞進自己胸口般。
她的身體發燙,胸口像是有什麼要爆開了似的,好不容易找回僅剩的一點理智,她總算推開了他,嬌喘的瞪著他。
「你干麼?」她羞惱的瞪著他,「別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
周教杰听著,二話不說竟跪在她跟前。
她嚇了一跳,「你做什麼?起來!」
她伸手拉他,可他卻抓住她的手,兩只眼楮熾熱而深情的凝視著她。「又冬,听我說……」
迎上他率直熱烈的目光,她心頭一顫。
「我周教杰今後除了你,再無別的選擇。」他說。
她一悸,臉兒羞紅發熱,「什麼啊?你快起來啦!」
「你先听我說……」他續道︰「當我知道你的過去時,我確實曾經覺得吃味,雖然你跟賈永道已是過去的事了,我心里還是頗不是滋味。」
她眉心一擰,怯怯地問︰「你是介意我跟他……」
「不,不是那個。」他蹙眉苦笑,緊緊握著她的手,「我氣的是你曾經愛過他,而他卻辜負了你,可後來想想,我也感謝他。」
她微頓,不解地看著他。
「要不是他背叛你,害了你,你也不會來到我的生命里。這一點,我得感謝他。」
「不,你得感謝老天。」她輕嘆一聲,「是祂給了我重生的機會,讓你我相遇。」
他一笑,「也是。」
「教杰,你真信我說的事?」她問。
他沉默了幾秒,「一開始確實很難相信,但我知道你不會騙我,後來從賈永道跟夏舞琴的反應,我更確定了你所說之事確實存在。」
她點點頭,安心的一笑。
「你起來吧。」她拉了他一把,「男兒膝下有黃金。」
「你原諒我了?」他問。
「我怎能怪你?」她無奈一嘆。
「可你剛才生氣了。」
「那是因為這兩個月我一直很難過,我以為你真的有了新歡忘舊愛。」她幽怨地道。
周教杰溫柔一笑,輕撫著她的臉龐,「舊愛還是最美。」
她微頓,故作失落,「是嗎?那麼,你的舊愛應該是方蘭兒吧?」
「又冬啊,」周教杰苦惱又無奈,「你怎麼……」
她笑了起來,「鬧你的,就你能欺負我,我不能欺負你?」
周教杰笑睇著她,慢慢的站了起來,坐在她身邊,「行行行,就只有你秦又冬能欺負我周教杰。」
秦又冬將頭靠在他肩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好像在作夢……」她說。
「不是夢。」周教杰低下頭,在她額頭上吻了1記,「真真切切。」
她的心窩一暖,緊緊的勾著他的手臂,將臉往他胸口鑽。
「是啊,真真切切。」
尾聲
一年後,初春的某一天早上,安靜的宅子里傳來了一聲洪亮的哭聲——
「哇——」哭聲劃破了緊張凝滯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