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戶娘子有絕活 第35頁

賈永道及其友人一听,眼楮發亮。

「李公子,不知你有什麼發財機會?」

李發財說道︰「事實是這樣的,其實我這趟遠行,就是要集資開墾兩座金山。」

「當真?」賈永道瞪大眼楮,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千真萬確。」李發財說︰「約莫三個月前,我聘請的探金師發現兩處金山,蘊藏量十分驚人,只不過我家里兄弟五人正鬧分家,若憑我一人之力要同時開墾兩座金山恐有困難,所以我才想找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合資開山,可惜我一直未能找到投緣之人。」

賈永道聞言,立刻跟友人們交換眼神。

「李公子,不知我們兄弟幾人可有榮幸參上一分?」賈永道涎著笑臉,討好的問道。

李發財先是一怔,然後驚喜地問「賈公子跟幾位朋友當真願意?」

賈永道及其友人點頭如搗蒜,「若能成事,是我們兄弟幾人的榮幸。」

「那真是太好了。」李發財開懷一笑,「那明日午時,幾位煩請到五路雲來客棧天字一號房找我,我們再詳談細節。」

「李公子請放心,」賈永道笑咧了嘴,「我兄弟幾人一定準時赴約。」

第10章(1)

翌日,賈永道又約了周教杰跟幾名友人到五路雲來客棧拜會李發財,幾人相談甚歡,達成協議。

李發財說金山開墾之後,將以投資多寡分配實得及紅利,因此是投資越多,獲利越豐。

賈永道心想這是一朝致富的大好機會,錯過不再,于是不顧父親反對,堅持將賈氏票號里的現銀全數換成票子後再交給李發財,他的幾位友人也紛紛回去籌措資金,就怕錯過這個劈開金山賺大錢的機會。

李氏得知這個消息,想起之前失敗的投資經驗,十分懊惱。

看賈永道不惜將票號的現銀全數拿出做為投資,她認為這次定是穩賺不賠的生意,于是便要求周教杰拿出周家金庫的現銀跟票子,加入開墾金山的行列。

當然,周教杰也加了一股。

就這樣,李發財給每個人寫了單據,載明投資金額及獲利分配,兩造都蓋上大印,以茲證明。

帶著資金,李發財出發回到西北了,並說好半個月後便會遣人來報告進度。

但一個月過去了,李發財並未遣人來拓城。

賈永道慌了,李氏更慌。

這時,有人拿了票子到賈氏票號兌票,賈氏票號卻無足夠現銀可兌,只因之前賈永道取出所有現銀投資金山。

票號最忌諱的便是跳票,票子無法兌現,票號便失去信用。為了兌票,賈家情急之下,只好賤賣土地。

賈永道遭其父斥責,怪他胡亂投資,拖垮賈家基業。

「爹,你等著吧,待金山開采後,我就能把地買回。」賈永道信心滿滿,信誓旦旦。

然後,又半個月過去。

李氏心焦如焚,召來周教杰及賈永道質問。

「賈永道,你說這金山一開,財源就源源不絕,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見人影?」

李氏氣急敗壞,「我拿了這麼多錢給你,你現在給了我什麼?」

「開墾金山這種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夫人你先別急。」賈永道不悅卻耐心的安撫著她。

「娘親,賈兄說得對,開墾金山確實曠日費時,急不得。」周教杰為賈永道說了幾句公道話,得到賈永道的感激眼神。

「是啊,那位李發財公子是西北礦業龍頭,錯不了的,千翠樓店主人脈四通八達,他提供的消息還能有錯嗎?」賈永道拍拍胸脯,「夫人,咱們就再等等吧,一定會有消息的。」

錢都已經拿出去了,現在除了等,她也無計可施,只能希望西北那邊早點傳來消息。

「教杰,你拿了多少出來?」李氏問。

「不多。」周教杰說道︰「我所賺的都拿去買地了,現金不多。」

李氏眉一挑,好奇地問︰「不多是多少?」

「五十兩。」

聞言,賈永道跟李氏都一震。

「五十兩?!」賈永道難以置信,「我听李公子說你要投資五百兩,怎會變成五十兩?」

「我確實是想投資五百兩,但細想之後又覺不妥,最後只拿出五十兩。」他臉上帶著淡淡的輕松笑意。

李氏的錢是交給賈永道,再由賈永道交給李發財,而周教杰的錢則是他自己親手交給李發財,因此賈永道並不知道他究竟拿了多少出來,他問李發財有關周教杰的投資金額時,李發財伸出五根手指頭,笑而未答,當時他認為以周教杰的財力,五百兩不是問題,可現在……

五十兩?這算是哪門子的投資?難怪大家都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卻氣定神閑,不慌不忙。

「娘,你呢?你究竟從周家金庫取出多少銀兩?」周教杰笑問。

「我、我……」李氏一時不敢說出那個數目,支支吾吾。

周教杰蹙眉,問道︰「是一千兩嗎?」

李氏一驚,狐疑的看著他,「你、你怎麼知道?」

「賈兄,你呢?」周教杰轉而笑視著賈永道︰「你又自賈氏票號取了多少現金?」

「周教杰,你……」賈永道隱隱感覺到事不尋常,可又說不出哪里有異。

「听說你托人急急忙忙的賣了幾塊地變現,是否是因為票號兌不到錢了?」

「周教杰,你究竟……」賈永道臉色丕變,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周教杰悠然一笑,「這些事,你都告訴了夏舞琴,不是嗎?」

「夏舞琴?」賈永道驚疑又不可置信的開口,「你是說夏舞琴她……」

確實,這些事,包括賣地套現的事,他都告訴了夏舞琴,可夏舞琴是他的人,怎會……

「她說你賈家的票號兌不出現金,令尊為保票號的聲譽,于是賤賣土地變現以度過危機。」

賈永道得知夏舞琴竟將這些事告訴周教杰,氣得咬牙切齒,差點兒罵出婊子這兩個字。

「賈兄,她是我的妾,跟我能有什麼秘密?」周教杰說著,忽而想起一事,笑了。

「你笑什麼?」賈永道警覺又惱怒地問。

「順便告訴你一件事,你家的土地是我買下的。」他說。

聞言,賈永道一驚,「胡說!我爹明明將地賣給一個名叫周濤的人。」

「周濤是替我種植藥草的佃農。」周教杰一笑。

「什麼?!」賈永道陡然一震,「你是說,你找了人買了我家的地?」

「正是如此。」周教杰目光一凝,「就像你找人騙我養母投資礦業一樣。」

李氏一听,大驚失色,「什……賈永道,他說的是……」

「娘親,」周教杰深深一笑,「你之前投資礦業失利,甚至賣掉城中道的土地,便是賈永道在後面操弄。」

「周教杰,你少含血噴人!」賈永道怒斥,「那件事根本與我無關!」

「你找了一個人假冒礦商與我養母接觸,再騙她出錢加入東北的礦業,你明知東北情勢不穩,時有騷動,卻讓人鼓吹利誘她投入銀子,待她拿出巨資後又說東北爆發戰事,礦區受災,讓她血本無歸。」周教杰直視著驚惶的他,神色冷然,「從頭至尾根本沒有礦商,所謂的礦商就是你養的騙子。」

听完他的話,李氏震驚又崩潰,「賈永道,他說的是真?你……你居然這麼騙我?!」

「周夫人,你怎麼能信他呢?你別忘了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娘親,」周教杰好整以暇,氣定神閑地說,「這個人口口聲聲說要跟你共進退,說有錢大家賺,但你恐怕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吧?」

李氏一怔,怒目瞪視著賈永道,「你究竟……」

「他先給你一點甜頭贏得信任,覬覦的是周家的財產,若他的野心只到此為止,或許就不會走到現在這步田地,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周教杰逐字逐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敘說著,「他見我發家,想連我的分一起吃下,于是勸服你讓我回到周家,又要你替夏舞琴贖身,將她嫁我做妾,目的是要夏舞琴成為他的棋子,以左右這盤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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