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寵~听說愛情沒離開過 第2頁

直到她口袋里的手機響起,才打破這種讓人不舒服的氣氛。

「小璐,下大雨,我們不去玩水了,改到市區逛逛,你人在哪里?快來和我們會合,你再不來,我要被罵慘了!」通話鍵一按,馬上就傳來好友大嗓門連珠炮般的催促。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就到了,若敏,你先代我向大家說聲抱歉!」她歉意道。

「好啦好啦,你快點出現就好——對了,你是自己過來的,還是有人送?」想起什麼,楊若敏問了一聲。

她瞟了身旁男人一眼。「是顧杰送我來的。」

「顧杰?!啊,那不說了,待會見了。」怕事的楊若敏匆匆掛掉電話。

李思璐收起手機,忍不住莞爾一笑。

「我就這麼嚇人,一听到我的名字,她馬上掛電話?」顧杰不以為然的撇嘴。

楊若敏的嗓門太大,他想裝作沒听見也難。

「是啊,可見你多麼的惡名昭彰。」她抿笑說。

他眉心皺得更深了,滿臉的不悅。

「其實你如果真的忙,不一定要送我來,我自己可以——」

「別說了,要不是看在李叔的分上,你以為我願意撥空做司機的工作?如果真覺得不好意思,閉嘴就行了。」他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

她漲紅了臉,真的很生氣,這人每次都這樣,講話總是不留余地,讓她對他實在又氣又惱。

事實上,她來斯里蘭卡是為了參加大學畢業旅行,其他同學早就在前一天飛抵目的地,而她卻被迫要與顧氏兄弟同行,硬是延後了一天才抵達這里。

他見她臉色很不好看,這才又勉強的說︰「我上午不忙,外頭又下雨,送送你無所謂。」

她盯著他說這話時別扭的神態,這人個性非常強硬,而且高傲得就像是頭目空一切的獅子,教所有認識他的人都退避三舍。

反觀他的兄弟顧顯,雖然是同一間工廠出來的「關系企業」,卻在許多地方比他人性多了。

至少,顧顯在面對她時,溫柔多過嚴厲。不像身旁的家伙,說出來的話沒一句中听,甚至三不五時還會流露出一絲輕蔑。

對,就是輕蔑,她的身分是顧家廚子的女兒,所以顧杰的態度總是自視高人一等。

她與顧杰相差六歲,與顧顯相差四歲,自從九年前發生那件不幸後,她就與老爸一起搬入顧家別墅,與顧家人一起生活,從此之後,她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擺月兌不了這兩人,如今就連她的大學畢業旅行,他們也要插上一腳!

「我說……在亞洲的雲端那麼多,你們為什麼非得選在斯里蘭卡開會,去別的國家不行嗎?要不然曼谷不是也有雲端,你們為什麼不去那?」她沒好氣的問。

他隨性的握著方向盤,臉上的表情卻充分表現出對于這個問題,他大少爺不屑回答。

見他這樣子,她不禁嚴重懷疑一件事,這對兄弟凡事針鋒相對,從不同意對方的任何決定,而這次來斯里蘭卡開會,兩人竟然都沒異議,爽快的就拍板定案,這麼反常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們有志一同,都想趁職務之便監督她的旅行。

她越想越嘔,這明明是她的畢業旅行,卻被規定只能白天和大家出去觀光,到了晚上,就禁止她和其他人擠在二、三流的飯店里徹夜狂歡,她無法接受自己竟然連遠在斯里蘭卡都有門禁!

她還以為離開台灣就能暫時擺月兌他們的管控,哪知這兩個瘟神還是不放過她,非要出現破壞她的好事。

這對兄弟簡直莫名其妙,在外人面前總喜歡將她當成所有物般爭奪,可是只有天知道,這兩個眼高于頂的家伙,根本看不上她,只是將她當作私有玩具、競爭的項目罷了。

這些年來,他們因她而起的沖突不知道有多少,一開始,她還會感到尷尬好笑還有幾分無奈,但久了之後,她索性對這些紛爭視若無睹,能避就避,避不過,就像稍早前在酒店大廳的狀況。要與誰同行?通常她的決定是兩邊都不甩,自己走自己的,如此一來,什麼沖突也沒有。

「晚上十點以前我與那小子的會議大概也結束不了,我會派人來接你,你最好在我們忙完前回到酒店,不要讓我累了一天還得專程來逮一個玩到樂不思蜀的丫頭回去。」他警告道。

她狠狠瞪他。「知道了啦,我不會超過十點後回去的。」雖然恨得牙癢癢,但是,對于他的命令,她還是會乖乖照辦,至于為什麼這麼听話,她歸結于多年的習慣使然。

他被瞪得彷佛很習慣,連眼楮也沒眨一下,專心直視前方開車,不過雨勢真的很大,讓他面色越來越沉。「你明明愛山不愛海,卻偏偏跟人家來玩水,尤其還是斯里蘭卡,這趟旅游對你而言,難道是想證明還是要挑戰什麼?」他忽然意有所指的問。

她神情微變,在短暫的驚慌後,隨即恢復鎮定。「我沒有要證明或挑戰什麼,會同意來這里,主要是基于合群罷了,不像某人可能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團體意見」。至于下雨的事,氣象報告預測明天就會放晴了,一切會變得很美好,這點你不用擔心。」

他輕哼,對于她的諷刺倒沒有多大反彈,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個能附和別人的人,基本上他自我意識強烈,團體的意見不如他個人的意志。

他僅僅二十八歲就能掌握家族重要的經營權,靠的可不是別人說什麼他做什麼,而是他強而有力的獨斷決策,才能謀殺掉從他二十二歲投入家族企業開始,無數對他能力質疑的目光,到如今,已再無人敢說他只是個受家族庇蔭、毫無能力的富家少爺。

車子在一棟大樓前停下,才剛停妥車子,車窗外就出現一只手掌,手的主人有一頭像小男生一樣俐落的短發。

楊若敏先是興奮的拍打車窗,但一看見駕駛座上顧杰那雙雷死人不償命的眼楮後,迅速退離車子三公尺,決定還是乖乖等候好友下車之後再說。

看見好友踫到顧杰後的反應,李思璐有些哭笑不得。事實上,不只若敏這樣,其他的同學見到顧杰都像是老鼠見到貓,藏的藏,躲的躲,對這人視若魔鬼。

而這家伙似乎還嫌自己不夠嚇人,有意無意朝外頭十幾名男男女女瞟去,這些人中有幾個曾經被他「關切」過的,馬上縮起脖子,只差沒有立正站好。

而這所謂關切,就是凡是曾經出現在顧家別墅的男性,都會遭到他的盤問,當然啦,因為是她的同學,他的態度還不算差到哪去,但問出的內容就教人吐血了。

比如——

請問你幾歲?家里住哪?與小璐只是同校還是同班?想轉校嗎?明天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會負責處理。

又或者是——

謝謝你送小璐回來,下次不必這麼麻煩了,這是我的名片,打電話給我,我會親自將她弄回來的,對了,你在家里是獨子嗎?如果殘廢了,有沒有其他兄弟可以代你奉養父母?

試問,听了這些話,誰敢再與這家伙多說兩句?甚至,連顧家別墅三公里內都不敢接近。

至于若敏為什麼見他跟見鬼似的,則是另外有原因,總之,這家伙劣跡斑斑,令人望而生畏、視為牛鬼蛇神之流就對了。

「我走了!」為了不讓自己的同學繼續被他的目光荼毒,她匆忙要下車。

「等等。」他忽然將人叫住。「你忘了它。」他遞了一把傘餅去。

瞧她氣得都忘記拿傘了,車外傾盆大雨,一出去不到三秒鐘保證變成落湯雞。「謝謝。」她拿了傘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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