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可以重复一遍?”
秦苏眉眼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姿势都僵硬了,她却不敢动。良久,她才找回了一些思绪来,嗓子里像是含了一大口大字一样,她低低的问。
司徒慎一怔,并没有不耐,反而是抿了下薄唇重复,“我想试一试。”
仍旧是五个字,清清楚楚的。
低低沉沉的声音,就像杯中陈陈发酵了数十年的红酒一样,醉了她的心。
司徒慎在说话时,黑眸并没有直视向她,在他又重复了一遍后,也只是用眼角余光却瞥着她的表情,正犹豫着是否再说点什么时,一旁一直僵直着坐姿的人忽然有了动作。
秦苏将整个身子都依偎了过去,双臂缠绕上,紧紧的。
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只是想要紧紧的抱着他,感觉他的存在,感觉他的心跳。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她好像触摸到幸福的边缘了……
疗养院。
秦苏接到电话时,还不敢确定,以为是秦父逗她开心的。可等她走进装潢质朴的小二楼,看到客厅里正和自己父亲聊天说笑的堂弟时,惊了下。
“小屿?”秦苏连鞋子都没换,直接进了客厅。
“姐。”秦屿闻声看过来,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朗了一些。
“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也没有告诉我一声!”秦苏还处在震惊当中,神情还是很惊讶的样子,不太敢相信之前还在电话里才能说话的人,此刻竟在自己眼前。
“就是今天下午啊,刚刚下飞机没多久!”秦屿耸肩,接过她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了茶几上,拉着她一并坐在了沙发上。
“你这臭小子,搞突袭啊!”闻言,她不禁瞪向堂弟。
虽然堂弟不久前才回来过一次,可也只短短停留了不到三天而已,姐弟俩聊天的机会都是微乎其微。这会儿又见到他回来,当然是心里高兴的,可又忍不住念。
“可不是,我当时正在外面散步,小屿就忽然冒出来了,吓得我差点多出来一样心脏病!”一直笑呵呵的秦父也插嘴进来,表情丰富的形容着当时的情形。
秦屿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双手一边挽住一个亲人,大男孩一般的撒娇着,“大伯,我是给你和姐一个惊喜嘛!难道你们不想见到我回来啊!”
“怎么不想!”秦父笑容更加大。
秦苏闻言,也是忍不住弯起了眉眼,看着堂弟问,“你这次又是出差?”
“不是。”秦屿摇了摇头,然后敛了一些情绪,认真的对着堂姐说,“姐,我辞职了,我决定回国发展,想陪在你和伯父身边。”
“这样也好。”秦苏沉默了下,缓缓的点头。其实早在他很小的时候说要去国外留学时,她和秦父都是不愿意他去的,再到后来他毕业开始进入社会,她也是一直游说着想让他回国,都是被他四两拨千斤的给拒绝了。
再抬起眼来,她很不高兴的继续说,“可是你做这样的决定,怎么说也得和我商量一下,弄得这么突然,我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姐,我已经长大了!”秦屿晃了晃挽着她的胳膊。
“是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所以什么事都不需要和我一一报备了?”秦苏挑眉,嘴唇边缘故意抿了起来,洋装着很幽怨的语调。
“哎呀,姐姐!”秦屿见状,只好撒娇。
虽然只差5岁,可秦屿对她来说,哪怕现在从小小少年蜕变成男人,可她的眼里,一直是那个需要被她安排和照顾的亲人。所以他向她这样灿烂撒娇时,她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柔软如絮。
往左边挪一些,更靠近堂姐,秦屿发自内心的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再操心。”
从小到大,双亲早早离开,哪怕是被寄养到最亲近的大伯家里,还是会有着厚厚的隔阂。最艰难最痛苦的时间里,都是这个比他只大5岁的堂姐陪着,是无法用语言去描绘的一种感情。
所以当他上次回来得知大伯的病情时,他就已经做了决定,哪怕他做不了什么,但至少可以帮着堂姐一起扛,他们是一家人。而且另一方面,他也是有别的事情想要一起。
看着眉目清俊的堂弟,秦苏心中很是温暖。
“对了,苏苏。小屿这次回来,可不是一个人。”秦父看着姐弟俩的温馨气氛,虽不想打破,却还是忍不住插嘴进来,想要跟女儿一起分享。
“哦?”闻言,秦苏斜睨向堂弟。
“对啦,不是我自己!”秦屿一听,坐直了身子,帅气的面容上有些害羞。
“那是——”她将两边秀眉都挑了起来,故意拉长了尾音,心中却已经明了了大概。
年轻的男人帅气,还不太会完全的掩饰情绪,也没有任何的虚假情绪,连羞涩起来都是那样的明朗,看的人赏心悦目的。
“我女朋友啦!”秦屿被堂姐眼里的暧昧之色弄得更加不好意思,嘟嚷着回。
“不应该是未婚妻?刚刚小屿还在这里跟我讲他的浪漫求婚,简直是一出偶像剧,听的我这个老人家都仿佛回到年轻时候一样!”秦父也跟着挑眉,笑呵呵的说。
“她人呢,你带着她一起过来了?”秦苏一听,立即眼睛亮了起来,不禁在房间里四处寻找起来。
她来的匆忙,进门时都没换鞋就直接往客厅里走,根本没时间留意其他的东西。现在细想起来,门口玄关那里的衣架上,似乎有个女款的针织外套挂在那。
“嗯!”秦屿立即点头,呼吸都是甜蜜。
“是啊,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小屿要不说比他年纪大一些,我还真没看出来,和你不一样,小家碧玉的类型。”秦父略微想了下,缓缓的给出了第一眼的印象。
“你们别光是说啊,人在哪儿呢!”秦苏有些着急了。
“在厨房,她在洗水果。我说你爱喝茶,她特意烧水等着给你沏茶呢!”秦屿忙说着,随即又站了起来,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迈起脚步,“也已经半天了,应该弄完了!姐,我现在就去把她叫过来!”
秦苏点头,也跟着站起了身子,想要一起去看一下一直挂在堂弟嘴边的女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
“桐桐,快跟我来,我姐来了!”伴随着堂弟一股风冲到厨房的身影,兴奋的声调。
桐桐?
听到这个字时,秦苏的眼角,一跳。
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她笑自己的神经敏感,被一切有关的“桐”弄得快成为生活里的一种条件反射了。这个世界上人那么多,有人名字里取相同的字很正常。
前后十多秒而已,一脸幸福的堂弟就从厨房里拉着已经荣升为未婚妻的女朋友跑了出来,正好站定在迎面而来的秦苏面前。
“桐桐,快叫人!”秦屿紧紧牵着女友的手,眉眼飞扬。
纤细的身影,黑白条相间的长t恤,浅灰色的打蒂裤,很素的一身打扮。垂着的长发如瀑,奔跑的关系飘逸起伏,流动着点点光泽。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第二次相见。
双方的视线逐渐的对上,同是一僵,秦苏一口呼吸就哽在了喉咙口。
季雨桐……
那双眼睛那张脸,和堂弟一起紧牵的手,带给她的震惊简直不是一点点。
和上次一样,秦苏感觉背后,似是滚过了一个雷。
傍晚,夕阳如画。
疗养院门口的一条私路上,计程车在后门关上后,发动着引擎往前行驶着,后面坐着的一对情侣,脸上神色却各有不同。
“小屿,那个就是你嘴里一直提到的堂姐么?”季雨桐犹豫了半响,终于是开口询问。
“对,就是她!”秦屿欢快的点头,见她一直皱着眉,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刚刚的见面,忙安抚着,“你别担心,我觉得我姐对你印象应该挺不错的,她一直在对你笑呢。”
提到秦苏,季雨桐垂在一旁的手不由的握紧了。就是那样不动声色的笑,让她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恍惚一下子又回到了六年前。
印象还不错?
前后他们坐下来也没有聊了几句,因为她发现自己和以前一样,根本没办法像是秦苏一样装作没事人一样。在秦苏连续丢过来几个看似很自然的问题后,她就已经溃不成军,借口太累的离开。
季雨桐看向一旁比自己小的男友,咬着唇半响,才缓缓的问,“小屿,你向我求婚时做的那些,是不是……你姐夫教你的?”
“咦?你怎么会知道,好厉害!”秦屿一听,惊讶的看向她。年轻男人单纯的心思并没有想太多,只觉得神奇,甚至还怕她得知一切后会生气,急急讨好,“你不会不高兴吧?其实我也想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求婚,可是总想不到最完美的,我也是上次回国时跟姐夫取取经!要是你觉得这样会不高兴的话,那我重新求一次,好不好?”
“没,没有。”季雨桐摇头,手握的更紧了。
怪不得,怪不得……
“桐桐,我能把你介绍给我姐和大伯认识,我真的好开心!现在就等着去见你的父母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表现,做个让他们满意的好女婿!”秦屿伸手将她揽了过来,柔声说着。
季雨桐听着,只是轻咬着唇,此时心情上下起伏的厉害,实在无法回复男友的温声细语。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她眉间没有放松,秦屿不禁关心起来。
“不是,只是坐太久飞机了,又倒不过来时差。”季雨桐这才摇了摇头,随口说着。
秦屿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着继续,“那就好,等着回酒店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四处逛一逛。”
“……嗯。”季雨桐很慢的回,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也就是这个低头的瞬间,迎面一辆黑色的卡宴和他们擦身而过,只有分秒之差。
秦苏还没有从思绪中缓过神儿来时,听到玄关处传来声响,她一激灵,下意识的看过去,身穿西服的男人抬腿走了进来,鼻梁高蜓,眉眼冷峻。
她几乎是瞬间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的。
“你怎么来了!”和以往不同的是,她尾音的声调有些异样。
司徒慎皱了下眉,并没有在意,而是解开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随即的丢给了她。然后坐在了沙发上,扫了一眼茶几桌上的水果盘和几个杯子,问,“刚刚有客人?”
秦苏手里攥着他丢过来的西装外套,并没有搭在一旁,而是皱起了眉。
“秦屿是不是回来了?”司徒慎拿过一个靠枕放在身后,不经意的扯唇。
“你见到他了?”秦苏陡然一惊。
“嗯。”男人淡淡的点头。
“什么!”她不由的上前一步,直直的看着他。
“你今天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原本正打算向后靠的司徒慎蹙眉,不解的看向她。
秦苏吸了口气,慢慢平息着自己的情绪和心跳,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的太明显了。
一切归位,她才不动声色的重新问,“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在哪看到的?”
“就是刚刚我开车过来的时候,好像在出租车里看到他了。但是我不太确定,不过现在看到茶几上的杯子,大概就确定了些。”男人虽不懂她的异样,也没细细追问,只是懒懒的回。
“你就看到他了吗?”秦苏冷静的继续,攥着西装外套的手已经紧紧了。
“不然呢。”司徒慎斜睨了她一眼。
“没什么。”她弯唇,将手里的外套搭在了一旁的扶手上,同时松了口气。
天色暗下来,夜空里满天的繁星。
男人已经回去,秦父也已经在楼上休息,秦苏却还停留在疗养院里并没离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灯光打在她脸上,表情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抱着肩膀正盯着茶几上没有收拾的杯子。
离她最近的一个,里面的茶叶已经沉底,茶水也早已凉透,和白天一样一滴未减。
玄关处再次传来声响,有脚步声渐近,是傍晚那会儿送女友回酒店的堂弟秦屿。原本拉着行李箱想送到楼上安顿好的秦屿,见堂姐竟然没走,不禁惊讶了下后,走了过来。
“姐,你还没走啊,我以为你都回去了呢!”秦屿坐到她身边,边伸着懒腰边说着,“桐桐已经被我送回了酒店,她有些累,而且时差也没调回来,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我陪她吃了点东西,就让她早点休息了!”
“本来我想让她跟我一起住在疗养院的,酒店什么的多不好啊!可是这里只有两个卧室,大伯住了一个,我虽然求婚了,我们也算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可我们还没……而且我也怕她不自在。”
堂弟一说到自己的女友,似乎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
秦苏只是默默的听着,抱着肩膀坐在那,脸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堂弟眼神之间流转的柔和,快让她抓狂。
“姐,你怎么不说话?怎么样,我女朋友还可以吧?哈,连大伯都说她不像是大我5岁的样子!我很怕看起来比她小诶,毕竟男人都希望能照顾自己的女人嘛!”也是察觉到她的异常沉默,秦屿很怕她对自己女友印象不好,忙继续追问着,“姐,你对我女朋友印象到底怎么样啊!”
秦苏微微侧过眼,看到堂弟正盯着自己看,像是考试等待分数下来的小学生一样,紧张的期待着。
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她直接道,“我不同意。”
“啊?”秦屿愣住。
“你如果问我,你的那个女朋友——那么我不同意。”秦苏对上他的目光,没有以往的温和神色,嘴角弯起来的弧度都是冷冷的。
她重复着她一直等在这里的目的,“我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秦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日升日落。
从江北赶回来的司徒慎,在电子防盗门拉开的瞬间,里面扑面的暖暖灯光,让他的疲惫顿时消散了不少。
“司徒先生回来了!”家里请来的阿姨正准备下班,看到他立即打招呼。
“要回去了?”司徒慎勾了下唇。
“是啊,司徒太太让我早点回去。”李姐立即点头,笑呵呵的说。
“嗯,那路上小心。”男人也点头示意了下,然后侧身让出地方来。
李姐笑着走出去,只觉得最近的这个家里似乎有了那么一些平常该有的温馨,不像是以前那样冷冰冰。
换了拖鞋,司徒慎将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客厅里的小家伙正手拿着遥控器,张着小嘴,很集中注意力的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动画面。
脚步微转,他摸着空空的胃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油烟机嗡嗡响着,两个灶台都起着火,一边焖锅里焖着蘑菇鸡块,另一边的炒锅里热着油。扎着围裙的女人站在那里,卷发都挽了起来,上衣是低领的关系,显得她脖颈的线条更加纤长。
喉结动了下,司徒慎觉得他更饿了。
等他走近,炒锅里的油已经大热,四周正往上冒着油烟,他瞥了眼,女人却还站在那没动,眼睛低垂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表情若有所思的,眉尖微聚。
“想什么呢,锅都快要着了。”他伸手,将火关掉。
男人的阴影笼罩下来,秦苏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锅,低呼了一声。
“回来了啊,你去叫舟舟别看了,洗手过来吃饭,我把这个瓜片炒一下就好了。”秦苏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将火重新打开,一边拿过葱花放到锅里爆香,一边说着。
“嗯。”司徒慎蹙眉,没说什么的点头。
最近这两天,似乎发现她总会动不动的出神,心不在焉。
餐厅的灯,是当初秦苏精挑细选的,那种照下来是柔柔的光束,加上餐厅的色调布置,衬托的气氛就更加的温馨。小碎花的桌布上,四个菜摆在上面,有炖菜有炒菜,荤素搭配。
“妈妈,真好吃!”小家伙吃的特别卖力,咀嚼间还不忘谄媚。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是自己儿子的,秦苏听了当然受用,伸着筷子夹了清炒的瓜片送过去,“是嘛,那大宝贝就多吃一点。也得多吃青菜,营养均衡才能长高个。”
“你也多吃一点。”黑眸看向她,懒懒的。
秦苏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鸡肉块,弯唇笑了下,夹起来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这画面真好,时光也真好,准时准点下班回家,丈夫儿子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吃着晚饭,平常却很温馨。这是她一直所期待的,尤其是男人渐变的态度,可若不是心中压着事情,真的就非常完美了。
小家伙吃的最多,却也是第一个吃完的,擦了擦嘴就跑到客厅里继续动画片的世界。秦苏接了杯水给对面的男人递过去,正准备收拾碗筷时,手机响了起来。
不算熟悉的号码,但是存了姓名,是秦屿回国后新换的手机卡。
“姐,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和你?”秦苏放下手里的动作,眯眼。
“那个……还有我的女朋友。”秦屿只好说实话,其实只是想要找个机会,让堂姐对女友的态度改变一下。
见她一直不出声,不禁开始恳求起来,“姐,你别拒绝我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桐桐,可是我跟你保证,你多接触下来就好了!也没有别的,咱们就是吃个饭随便聊聊天,姐,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姐姐——”
“地点。”秦苏犹豫了下,心中有了盘算。
“到时我订好了饭店,把地址给你发过去!姐,你到时和姐夫一起来吧,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秦屿一听,很是开心的说。
看了一眼对面正喝水的男人,她不动声色的,“好,我知道了。”
“秦屿打来的?”放下电话,司徒慎瞥向她。
“嗯。”秦苏点了点头,低头将空碗一个个摞起来。
“我听爸说他打算回国发展。”男人将筷子帮忙的递过去,随口说着。
“目前是这样。”她闻言,也是随口回着。
“他带着女朋友回来的?”司徒慎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说。
“唔。”秦苏手里动作一顿,只是敷衍应了句。
他从来就不是八卦的人,对这些也没有太多的兴趣,也只是听秦父提了一嘴,这会儿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将碗碟都放到水池里,她扬着目光看向已经起身往餐厅外走的男人,抿了下唇,她走出去喊着,“司徒慎。”
“嗯?”闻声,司徒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明天晚上……”她咽了下唾沫,看似无恙的继续缓缓,“有个老董想要注资到咱们江北的那个项目,我和他约了下,明天晚上你去安排下饭局吧,看看有没有戏。”
“嗯。”男人没有多考虑的点头。
夜深。
厚重的窗帘拉着,只有床头的一盏灯。
司徒慎双手抵在下面人的耳朵两侧,下颚和鼻尖上都浸出了汗珠,稍稍抽出来一点,那里面都跟吮的勾魂一样,只能再冲回去抵着,一点点的磨。
忍过那一阵钻心的麻,他低头看向眉眼迷离的她,“你这两天怎么了,要榨干我?”
对于她的热情,他当然是来者不拒。
可接连几天这样,他的魂儿都快被她给缠出来了,真是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你不行了?”秦苏正仰着头大口呼吸,听他这么说,挑衅的扬唇。
光说还不够,她将在他腰上的腿盘紧了一些,凑过去在他的薄唇边咬了下,然后无辜的看着她,模样像是一只小白兔。
“你说呢!”男人最怕的就是在这上面被人挑衅。
也不再跟她客气,他直接将她翻了个身,从后面慢条斯理的进去,不顾她的挣扎就是一阵剧烈的动,直到她张着嘴抽搐着四肢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不行了?”像是刚刚那样,他学着她的语气。
“……”秦苏哪里还能发出声音,喘气都困难了。
等着他好不容易温柔了一些,她却还是忍受不了了,感觉里面像是要捅到肚子里一样,心口都要被他压碎了,酸到不行了。
“司徒慎,你抱抱我……”她努力向后想抓着他,这样的体位让她触碰不到他,忽然有一种很慌的感觉,急迫的想要感受到他。
男人整个后背都麻了,最终倒下时,也如她所愿的俯身用胸膛包裹住了她。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线条和温度一一密合,两具身体里的两种心跳也渐渐变得一致,秦苏才安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