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好友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子,安悅心忖真的有她說的那麼好嗎?不過反正她下午沒課,跟著去旁听倒也行。
安悅跟著同學而去,她沒想到崔教授的課竟然這麼熱門,兩百多個位子竟然座無虛席,還好同學有請她的朋友先幫她們佔位子。
安悅她們幾個就坐在第五排中間的座位,直直望過去正對著講台。
上課時間到了,崔風澤走進教室,他穿著藏青色立領襯衫搭配黑色褲子,外套是紅黑英倫風格子線條的短大衣,時尚感十足又不失優雅。
安悅的視線再往上頭一挪,看到他俊帥的長相後,她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她找到了!找到了讓她一見鐘情的男人!
「喂喂,安悅,我說的沒錯吧。」約安悅來的同學用手肘輕輕撞了她一下,靠近她耳邊低聲說。
安悅傻愣愣的點了點頭,她的眼珠子里現在滿滿的都是崔風澤在講台上授課的風采。
兩個小時過去,下課了,崔風澤離開了教室,安悅的視線才依依不舍的移回來。
「亮亮,你知道崔教授今年幾歲嗎?」安悅問約她來旁听的同學。
「當然知道,崔教授今年三十二歲,獅子座,身高一八○,體重七十三公斤,他擁有英國劍橋大學建築跟公共藝術雙博士學位,非常優秀吧,不,應該說是優秀到頂天了。」亮亮一口氣無間斷,倒背如流。「對了,崔教授還未婚,听說連女朋友都沒有。」
這話說到安悅的心坎上,雙眸都刷亮了,她不由得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里—
今年三十二歲,跟她差十四歲,雖然兩人年紀有些差距,但年紀大一點的男人才會疼女人,尤其像她這種嬌小可愛的小女人,而且他面容俊朗,身材頎長高大,品味又好,學經歷優秀且豐富……她的眼光怎麼這麼好啊,唯有崔風澤這樣的男人才夠資格讓她一見鐘情。
亮亮傾身過來。「你怎麼一直發呆傻笑?你也迷上崔教授了嗎?」
也?安悅差點跳起來,急忙問道︰「很多人喜歡崔教授嗎?」
亮亮一副「你傻了嗎」的表情瞅著她。「崔教授那種上等好肉,學校里不知有多少女學生垂涎,其他那些單身的助理教授和校職員,沒有一個不被他迷惑的。」
安悅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可隨即她換了個角度想,很多喜歡他,表示她看上的男人非常優秀。
反正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向崔教授表露她的真心,屆時他會被她給感動,也會因此喜歡上她的……
安德瓴一整個上午為了一件重大標案忙碌,跟兩名設計師開了會,討論再討論,終于確定最後的設計圖,中午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氣,秘書又進到辦公室來提醒她,下午在芯醫院有一場中庭花園設計招標會議要開。
「幾點?」安德瓴問道。
「兩點半開始。」秘書看了眼手表,建議道︰「現在是十一點半,您吃完午餐,休息片刻再過去應該來得及。」
安德瓴想了下,起身穿上西裝外套,俐落的將桌上的筆記型電腦塞進公事包里,吩咐道︰「我現在直接到芯去,就在芯吃午餐,會議結束後我就回來,應該五點左右會進公司,你讓匯德空出時間,五點十分到我辦公室來,我們開個會。」
「好的。」秘書陪安德瓴走到電梯前,看著安德瓴進了電梯下樓,才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繼續工作。
安德瓴坐上駕駛座,從公事包里拿出手機,傳LINE給耿皜齊—
下午在芯開會,現在人過去醫院,你有空嗎,一起吃個午餐?
不到三秒,耿皜齊就回覆了。
OK。
B1的咖啡廳,到了以後LINE我。
安德瓴發動車子前往芯,她跟耿皜齊也一段時間沒見面了,兩人都忙于工作,往往都要兩、三個月才能見上一面,好好聊個天。
她抵達咖啡廳點了午餐後才傳訊息給耿皜齊,耿皜齊沒多久就來了,他的白袍內是銀灰色襯衫,打著同色系偏深一點的領帶,他的身材頗好,容貌斯文俊秀,戴著一副玳瑁手工邊框眼鏡。
安德瓴發現在耿皜齊走進咖啡廳的那一刻,店里的女員工或是女客人都情不自禁的朝他望去。
雹皜齊倒是目不轉楮,一看到安德瓴,就笑著朝她揮揮手,快步走來。
「我會被那些女人的目光殺死。」安德瓴壓低聲音笑道。
雹皜齊當然知道她在揶揄他什麼,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像是在逗弄小孩子一般。
她佯裝惱怒的瞪他一眼,嘟囔道︰「別弄亂我的頭發,待會兒還要開會,討厭。」
每次見面都這樣,他明明才大她六歲,卻總是以她的長輩自居。
「還會撒嬌般說出討厭的人,就是個孩子。」耿皜齊優雅的落坐。「幫我點餐了?」
「嗯。」安德瓴說道︰「想也知道你這位外科的明日之星應該忙到沒空吃午餐。」
「還好,今天上午沒排刀,倒是門診的人數有點多。」耿皜齊拿下眼鏡,揉揉眉心。
簡單自然的動作他做起來卻增添幾分優雅,好看極了,安德瓴感覺四周愛慕的目光又漸漸聚集。
雹皜齊是個優秀的外科醫師,人帥,專業能力又好,重點是連個性都很溫柔,只要跟他相處過的,很難不喜歡上他。
「想當初我也是眾多仰慕你的女生之一。」安德瓴感嘆道。
雹皜齊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後悔,速度之快沒讓安德瓴瞧見。
「瞧你那麼感嘆,你現在還是可以當其中之一。」
安德瓴挑高一邊的細眉。「才不呢,被拒絕過一次已經夠傷心了,還來啊。」
他笑了笑,笑容里有著一絲絲的落寞。
安德瓴跟耿皜齊會認識是因為她大學時期騎單車趕場打工,不小心發生車禍,被送到他當住院醫師的醫院。
當時她怕耽誤工作,口氣很不好的要他動作快一點,他也沒有生她的氣,動作也的確加快了,但卻弄痛了她,讓她的口氣又更差了。
他停下動作,用他那雙好看到不行但卻極度冷漠犀利的眼楮淡淡瞅她一眼,說道︰「你到底是要我動作快,還是輕一點?」言下之意,要動作快就得忍痛,要輕一點就得接受他慢慢來。
安德瓴傻眼,他就不能又快又輕柔嗎?
當然不可以。耿皜齊用他固執的表情告訴她。
就是那一次安德瓴記住他了,走出醫院時恨到牙癢癢的,偏偏那段時間就是這麼倒霉,她打工時被玻璃劃出一道大傷口,緊急送醫,又遇到了耿皜齊。
他一看到她,竟直接問她︰「要動作快?還是輕一點?」
安德瓴當下沒有生氣,而是噗哧一笑,沒想到這個年輕帥哥醫師還記得她,或者說是記恨記很大。
她于是向他道歉,要他慢慢來,她很怕痛的。
雹皜齊也不是那種愛記恨的人,瞧她道歉的態度那麼好,緊繃的面容也變得柔和了。
之後兩個人混得挺熟的,脾氣個性方面也滿合的,安德瓴若沒記錯的話,她是在大四畢業前夕跟耿皜齊告白的。
那時候哥哥嫂嫂還沒出事,而她也快要踏出社會,有一種即將可以全然掌控自己人生的愉悅。
她欣賞耿皜齊,也喜歡他,跟他也滿處得來的,她的個性向來不扭捏,就直接跟他坦白了。
結果是……她被拒絕了。
雹皜齊婉轉的告訴她,目前他只想專心在專業上。
安德瓴承認自己有傷心一下下,可是她不允許自己浪費大多時間傷心傷神,所以後來她問他,「談情不成,那還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