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林佩珊不耐烦的白他一眼,这家伙唧唧歪歪没完没了真让人头疼。
“我觉得既然是护花使者,那么贴身保护比较稳妥,所以我建议搬你房里去住。”他一本正经的道。
林佩珊一阵切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婉姨带他到走廊尽头一处并不起眼的房间里,陈设虽然简单,但每一处细节都很考究,每一个角落都一尘不染,夕阳透过落地玻璃窗将丝丝温馨洒在雪白的床褥上,仿佛铺了层梦幻般的软纱。
叶承欢向婉姨道谢后关上房门,表情忽然变得阴冷、肃穆,他没去欣赏房里的雅致,从袖子里抖出几枚精致小巧的东西。
他随手拿起把一只蜻蜓样的东西,仔细打量一下,眼角泛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精芒。
仿生窃听器,特工专用。频率600赫兹,辐射范围十公里,灵敏度高,辐射范围广,不易察觉。
这种东西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就算在国际军火黑市上也一直有价无市。
联想到刚才跟踪的三辆丰田车,沉吟着林佩珊的名字,看来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而且已经被人盯上了,可惜她对此一无所知。
很显然,她的对头更不简单,能搞到这种窃听器的人能量一定很恐怖。
他的眼瞳凝成两点针芒,眸子由浅变深,拧紧的眉宇间写着两个字:危险!
他静静听了一会儿,确认客厅里没人,轻轻开门出去,两三个呼吸间便来到别墅外面,极快的绕别墅游走一圈,最后消失在一片深色的阴影中……
夕阳橘照印在宝马760LI的车窗上,明暗交错的光影不停的在男人略显阴郁的脸上流转交织,傍晚的环海公路车流稀疏很多,但宝马车的速度并不快,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后视镜里很快多了一辆银色的丰田SUV,看到上面熟悉的车牌号,叶承欢嘴角微微一勾,车速依旧不变。
很快从后面又闪出两辆丰田车,三辆车组成三点一线,立即加速驶来。
叶承欢猛地一脚油门,车子骤然提升至200公里时速,在宝马超强的加速力面前,日本货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一阵手忙脚乱后,三辆车很快拉开了间距。
穿过一条过山隧道,前面车流越来越密,车子渐行渐缓,最前面的那辆丰田冲过层层障碍,很快便直逼车尾,叶承欢紧盯着倒车镜,就在丰田快要撞到车尾时,他猛地急转方向盘,连踩刹车,车子旋转着甩出二十几米的距离,稳稳停下,刚好让那辆丰田撞了个空。
强大的惯性将丰田甩出护栏,一头扎入了大海。
宝马原地又一个飘逸的甩尾,冲着来路方向急驶,恰好对面又一辆丰田迎头冲来!
叶承欢飞速的换挡,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底盘越来越轻,车身轻轻提起,仿佛随时要破空而飞。
两辆车都把油门加到最大,笔直的相对而行,撞上也就几秒钟。
叼着烟卷的嘴角微微翘起,勾出一个残忍的弧度,一对寒星般眼瞳瞬间已化作针芒!
就在两辆车眼看就要相撞的时候,丰田猛地往右一偏,两辆车擦着火花交错而过。
丰田由于忽然转向,加之速度太快,失去了重心,同样撞破护栏,翻滚着掉进大海。
叶承欢轻松的弹掉手里的烟灰,车头调转,直接冲进郊区公路。
他的速度时快时慢,为的就是让最后那辆丰田车不至于掉队,不管丰田怎么加速,两辆车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两百米左右。
宝马顺着相间公路穿过一大片黄灿灿的油菜花地,又行了几公里,来到一处破败的工厂前戛然而止,在背后扬起一片黄尘。
叶承欢下了车,靠在车尾,叼着烟卷,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由远及近的丰田车。
从车上下来五个黑衣蒙面的男子,手里提着直刀和管刺,一上来便围住了叶承欢,一个男人往宝马车里张望一下,对其余的四个同伴摇了摇头。
“和你一起的那个女人呢?”一声略显嘶哑的嗓音出自拿枪的黑衣人口中。
叶承欢皱皱眉头,“电影看多了吧,车都开不好还学别人拿枪,小心走火伤到自己。另外……”他跨前一步,逼视着对方:“谁派你们来的?”
“我再问你一遍,她在哪儿?”嘶哑的嗓音多了几分阴冷。
叶承欢摇了摇头:“你没有认真回答我的问题,而且这样的问题我只问一遍,很遗憾,你没机会了。”
“你更没机会!”话音刚落,黑衣人已举起手枪,对准对方的眉心,果断扣动扳机,但扳机却仿佛锈死了一般,根本扣不动!
那人微微一怔,才发现卡住扳机的竟是男人的手指。
叶承欢根本没给他任何机会,轻描淡写的一扭一拗,将黑衣人的手腕生生对折,枪口插进黑衣人的嘴巴。
“说再见吧,混蛋!”叶承欢眨眨眼睛,轻松地帮他完成了射击的动作。
砰!
枪机撞击底火,喷出一道诡异的冷烟,子弹冲出枪膛,在黑衣人的颅腔内划出一个45度的恐怖倾角,从后脑激射而出。
鲜血飙射,脑浆四溅!
毫无温度的眼神在四张错愕的脸上骤然扫过,嘴角挂着淡淡的邪意:“你们都没机会了!”第一个字响起的时候,他的人仿佛电影胶片的断续,在四人中卷起一道风浪,手指以绝伦的速度捏碎四个火热的喉咙。
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想象的余地,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直到最后一个字和尸体倒地声一起响起!
短短七个字,完成了死神对众生的宣判。
血水很快在脚下汇成一片溪流。
叶承欢点了点头,对自己依旧矫健的身手还算满意。
他又从丰田的后备箱找到一桶汽油,浇在在丰田和死尸身上,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汽车,随手把烟头往后一抛,地上窜起一道火舌,很快连成一片。
轰!
飞窜的火舌裹着无数个金属碎片在空中一阵攒射!
灼热的气浪从背后掀起男人的发丝,火光映着他的侧脸,宛如地狱重生的修罗!
“叶先生……”婉姨敲了半晌的门也没见有人出来,寻思着叶承欢是不是出门了,正疑惑的时候,门一开,叶承欢打着呵欠探了探头:“婉姨,你叫我?我这人有个毛病,睡觉太沉。”
婉姨微叹一声,人家林佩珊不苟言笑,这位神经倒真够大条的:“晚饭做好了,一起来吃吧。”
叶承欢嘿嘿一笑:“婉姨,麻烦你了。”
“佩珊都把你们的事告诉我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叶承欢跟着婉姨来到餐厅,金色的烛台,银光闪闪的餐具,高大的壁炉,一眼望不到边的长桌,都在炫耀着这里的奢华,这哪是餐厅,分明是欧洲皇室的宫廷!
空气中弥散着香喷喷的珍羞美味,叶承欢坐在长桌这头,兴冲冲的拿起筷子打算大快朵颐,却被婉姨打了下手背,“等佩珊回来再吃。”
叶承欢眨巴着眼:“她人呢?”
“去公司还没回来。”
“都几点了,再忙也得回家吃饭啊。”
婉姨微叹一下:“最近佩珊事情很多,要是现在能回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难道她不回来我们还不能吃饭了不成?”叶承欢拿起筷子就要夹菜,背后响起一阵高跟鞋的踢踏声,林佩珊面如秋水的走了过来。
“佩珊,你回来了。”婉姨接过她的手提包和外套。
林佩珊点了点头,径直坐在长桌对面的主位上,摇曳的光影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等婉姨把餐具和食物摆到面前时,她皱着眉看着对面的叶承欢已狼吞虎咽起来,把饭菜轻轻一推,显然没有胃口。
婉姨忧心忡忡的道:“佩珊,好歹吃点吧,这些天你瘦了不少,这样下去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你们吃吧,我不饿。”
那边叶承欢叫了声:“春姨,有蒜没有,这么好的鸡蛋煎饼,要是沾着蒜泥吃那才叫香。”
婉姨摇摇头,笑着帮他准备了一小碟蒜泥,叶承欢一通风卷残云,把自己的那份鸡蛋煎饼消灭精光,然后心有不甘的把目光转向林佩珊面前那份。
林佩珊一声不响的把自己这份推开,“都给他吧。”
叶承欢三下五除二把这份也吃光,抹抹嘴巴,打个饱嗝,“老婆,婉姨说的对,天大的事情也得吃饭,就算为了我,你也要吃点。”
天哪,他以为他是谁!林佩珊冷着脸一言不发。
叶承欢端起一碗温到恰到好处鸡汤,吸了一口,品味着鲜美的滋味,对婉姨一挑大拇指,“婉姨,你炖的鸡汤天下一绝。”
林佩珊越看越气,看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估计能做到保安就已经是上天开恩了,再想到不久前和这样的人订了婚约,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黛眉微蹙,一手放在胸口。
叶承欢越越吃越美,顺便把脚丫翘到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放下!”林佩珊终于忍不住了。
叶承欢笑眯眯把汤碗放下。
“我叫你把脚放下!”
“老婆: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你想要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想要了?虽然你很有诚意的望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不可能你说你想要我不给你,你说你不想要我偏要给你,大家要讲道理嘛!你真的想要吗?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林佩珊黛眉微耸,俏面含霜,脸颊潮红,紧紧咬着唇瓣,精致的嘴唇被咬出两排整齐的齿痕,兀自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