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承认,可人家承认,要不怎么巴巴的赶来看你。”
林佩珊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婉姨,我要休息,除了你我不想让别人在这儿。”
婉姨看看林佩珊,又看看叶承欢,叹了一声:“唉,你们呀。”
叶承欢也有点小不爽,自己好心好意却换来一顿埋怨,知道待下去也没什么好结果,他看了看表:“婉姨,我去公司看看,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婉姨起身想要拦阻,被子里传出林佩珊闷闷的狠声:“婉姨,让他走!我的死活不用他管!”
咣!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重重甩闭!
婉姨叹息一下:“佩珊,这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小叶对你挺好的……”
“如果他真的对我好,就不会因为我一点脾气而疏远我,可是他没有,他心里只有他自己。”林佩珊断然道。
婉姨张张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太复杂了,像我们那个时候……”
“婉姨,别说了!”林佩珊侧过身子,闭上眼睛,心里乱糟糟的,再也听不进一个字。
叶承欢打开天窗和两边的车窗,把一曲美国老牌乐手邦乔维的歌声开到最大,一路疾驰,觉得心里舒畅了好多。
他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更不是一个容易迁就别人的人,但对林佩珊他做到了,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个女孩越是装作强悍的样子,他就越有种要呵护她的冲动。
好在他对女人的免疫能力超强,很容易调整自己的心绪,男人就好像蜂窝,一旦有了空隙,总要有女人来填补,所以等车子不知不觉来到意乱情迷时,他基本已经无碍了。
夏天还没过去,但这里的夜晚已经有了些许秋意。
像往常一样,今天赵雅琳下班时已经很晚,她照常在公司巡视一下,看看有没什么安全隐患,这才下楼和值班保安打了招呼,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几句。
自从来到豪情公司工作以来,她几乎天天如此。但她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多余。
当初,她放弃国外的优厚待遇,毅然选择东方国际,一方面固然是被林佩珊的诚意打动,另一方面更是因为欣赏她不甘守成的创业精神。
和许多热衷于物质享受的都市女孩相比,她有着更高层次的追求:实现自己的价值。听起来似乎有点矫情,但她就是这么认为的,并乐此不疲。
正是因此,她们才能相互欣赏、相互信任,而且除了上下级关系外,彼此间有种英雄般的惺惺相惜。
出了公司大楼才发觉衣服有些单薄,她呵着手,紧了紧衣领,快步走向地下停车场。
偌大的停车场死一般的安静,只能听见她自己高跟鞋的踢踏声。
她低着头不由得有点紧张,走得也更快。
到了车边,她才稍稍松口气,忙打开车门钻进去,关好车门拍拍胸口,正要发动车子,忽然从后面伸出一只大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嘴巴!
她正坐在一张铁椅上,铁椅在一件密室的正中央,对面的墙壁上摆着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刑具,右边的破木架子上摆着一排排大大小小的医用玻璃瓶,里面用福尔马林浸泡着不同形状的器官。第一眼,还以为是动物的,第二眼,就看到一只瓶子里赫然泡着一枚人的手指!
赵雅琳禁不住打个冷战,惊恐的瞪大眼睛,仿佛有只无形的手一下子伸进她的胃里,狠命掏了两把。
左边是一排排精致的医用塑料小瓶,看不清上面的文字说明,但每只小瓶上印着的骷髅标志却令她印象深刻。
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在一张铁椅上,用力挣了挣,但铁椅纹丝不动。
寂静、孤独和未知的恐惧,最容易吞噬人意志,她大声呼救,除了听到自己的回音之外,再没别的动静。
铁椅上传来冰冷的温度让她稍稍冷静下来。
绑架?还是仇人暗害?
她快速翻阅下记忆,商业上的摩擦肯定是有的,但还不至于有人会对自己用这种手段。
那么,到底是谁!他想要干什么!
恐惧正在一分一秒的占据她的身心,她美丽的脸庞蒙了层细密的汗珠,全身的衣服都已湿透。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疯掉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几声皮靴的响声过后,一个干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抬起头,就看到一张满脸阴惨惨笑容的家伙。
他狠狠一笑,兴奋的搓手,“赵小姐,没想到你本人比照片还漂亮。别人都叫我棍儿,很高兴见到你,嘿嘿!”
看到那副猥琐的笑容,赵雅琳除了恐惧之外,更多的是恶心。
“我来是想和你玩个小游戏,保证很新鲜、很刺激。”
看到他满脸猥琐的表情,赵雅琳的心一下缩紧了,尽管已经猜到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声:“你要干什么!”
那个叫棍儿的男人摸着下巴笑眯眯的道:“其实游戏很简单,我只不过提个小小的要求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赵雅琳的大脑高速转动着,暗暗思量着怎么脱身,试探着道:“可不可以先把绳子解开,我保证听你的。”
棍儿摇了摇头:“我劝你省省吧,我不喜欢强迫女人,所以我想让你心甘情愿的求我!”
“下流!”赵雅琳怒不可遏,脸颊潮红,更增了几分魅惑。
男人似乎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嘿嘿一笑,“看来你是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上点儿小手段了。”
他取出一台手持摄影机,推敲了下角度,摆放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戴上胶皮手套。
他回过身子,在摆满各种各样钳子、小刀的金属托盘里挑拣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赵雅琳惊恐万状,手心里全是汗,顺着脸颊淌进衬衫领口。
有时候用刑不一定可怕,可怕的就是等待用刑的过程。
再回过身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枚精致的注射器针头,轻声细语的说:“别担心,我会很温柔的。”
男人一把撕掉她的左袖,望着雪白的藕臂吞了口口水,然后小心的把注射器针头刺进皮肤,慢慢的为她抽血,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因此动作很慢很慢,但对赵雅琳来说却无比煎熬,看着她越来越紧皱的眉头,听着她嘴里的闷哼,棍儿发青凹陷的眼窝里,那对贼溜溜的眼睛在发光。
他随手把吸满血液的注射器放在金属托盘里,“这是我的小习惯,每次施展“才华”的时候,都要把全过程拍下来,还要事先采集实验对象的血样标本,以满足我的收藏爱好。下面,我们要正式进入游戏环节了。不过事先请你自己选好游戏工具。”
他打开一只破箱子,在里面翻了半天,拿出一条黑色皮鞭,还拿在手里比划几下,“喜欢这个吗?”
赵雅琳脸色通红,咬紧牙关,一声不响的别过脸,几滴晶莹无声滑落。
棍儿撇撇嘴,又拿出一把大头针,“这个呢?”
“混蛋!”
然后是小夹子,蜡烛,绳子,最后他笑呵呵的拿出一根狼牙棒,在女孩面前晃了晃,“嘿嘿,我保证你会喜欢上它的。”
“你杀了我吧!”赵雅琳宁可选择死亡,也不能忍受被畜生玷污。
棍儿并不着急,他从那只“百宝箱”里取出一只精致的小铁盒,然后拿起一条长长的东西,在赵雅琳面前晃了晃,舔着干裂的嘴唇:“要不要试试这个。”
赵雅琳顿时脸色煞白,因为他手里正拿着一条蛇。
毒蛇!
这条蛇体型比一般的大很多,摇着尾巴,吐着蛇信,乳白色的獠牙在灯下异常闪亮。
“这是全世界毒性最强的动物,名叫眼镜王蛇。生长在沙漠里,毒液可以在5分钟内毒死一头大象,如果人被它咬了,十几秒钟之内必死无疑。”
赵雅琳的心像慢慢拧紧的发条,胸脯快速起伏,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那条蛇在赵雅琳的肩上找到了新的落脚地,嘴里发出流水似的响声。
赵雅琳感到脖颈冰凉,慢慢滑到胸口,然后是小腹,最后在大腿停下。
霎时间,仿佛抽空了所有氧气,喉咙犹如被什么死死扼住,剩下的是窒息般的艰涩!
“小美人,别害怕,它其实在和你打招呼,蛇从来不主动挑衅别人,除非你先做出让它认为不友好的举动,所以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我再问一遍,你愿不愿意。”
赵雅琳瞪他片刻,狠狠啐了一口。
棍儿的瞳孔一阵收缩,作势要打,赵雅琳却平静的闭上眼睛。
看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他的手落不下去了,要是她哭叫求饶都不奇怪,没想到娇滴滴的小美人性子居然这么刚烈。
他咬咬牙,从口袋里摸出支玻璃小瓶,在手里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这瓶叫“东洋花痴”,日本进口的好东西,只要喝下去不出两分钟就会生效。嘿嘿,到时候你会求我……”
“总有一天你会下地狱的,我保证!”
还有什么比死亡还痛苦?
现在!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素白的脸上泪光泛滥……
砰!
一声爆裂撕碎了暗室的死寂,一道粘稠的灼热的液体溅在脸上,赵雅琳睁大眼睛,就看到那个可恶的男人眉头多了个血洞,死鱼般的眼睛直直的瞪着虚空。
扑通!
尸体好像一口破麻袋轰然栽倒,不知什么时候棍儿的背后多了个持枪的女人,皮衣束身,长发轻扬,那张脸却藏在光晕背后,若隐若现。
然后,就听到一个比刀锋还冰冷的声线:“拖出去!喂狗!”
夜色如水,叶承欢披着一身星光月华走进了酒吧,就像一个酒醉的浪子一头闯进少女的深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