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大人的初戀 第20頁

第8章(1)

楊仁耀在聖誕節前一天臨時請假,之後又連續請了好幾天的假。

年底是最忙碌的時候,這天安德瓴一整天都在外頭和客戶談事情,臨下班前才匆忙趕回公司,在公司大樓前遇到了楊仁耀,她喊住他,「你銷假回來上班了?」

「嗯。」

「辛苦了,」德瓴見他的氣色不是很好,以為他是擔心住院的朋友,她關心的多問了一句,「你那個朋友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他的臉色有些僵硬,頓了一下才回道︰「她……已經出院了。」

賈韻蕙在醫院確定急救無效死亡後,她的家人將她的遺體送回了老家,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他之所以休假那麼多天,是因為心神不寧、情緒不佳,在家沉澱。

「那就好,」她叮嚀道︰「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可能太累了,要記得多體息。」

「謝謝,我……會的。」要是以往听到安德瓴這麼關心他,楊仁耀一定會更進一步試著博取她的好感,但自從賈韻蕙用那麼決絕的方式結束生命後,他對她的心思已經停歇了。

安德瓴又鼓勵了楊仁耀幾句,兩人才道別,她轉身進公司,他則是要回家,可是當她走到公司大門前,不知想到什麼,她忽然回過頭,隨即緊皺起眉頭。她看到個年輕女子穿著紅色洋裝跟在楊仁耀身後,那女子的神色慘淡蒼自,她知道對方不是人,但她頭一次看到這樣的鬼魂,身體周遭滿布黑色的煙霧,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而那女鬼似乎感應到安德瓴的視線,突然轉過頭看向安德瓴,那原本像死了的眼神忽地變得凌厲,朝她迸射出強大的恨意跟怨念。

安德瓴在第一時間移開目光,她不能讓鬼魂知道她看得到他們。

她趕緊加快腳步走進電梯,想快一點回到公司,在一般的住宅或公司內部,游蕩的鬼魂是不會進入的,因為通常人們喜歡在住宅或內部供奉一些神像或神物,這會讓鬼魂有所忌憚,不敢進入。

安德瓴回到辦公室後,心跳才稍稍緩和下來。

從她可以看到鬼以來,她頭一回看到這麼恐怖的鬼,竟然讓她感到害怕,那穿紅衣的女鬼之所以恐怖,並不是面容猙獰或丑陋,而是那散發出來極為深沉的怨念,讓人不寒而栗。

安德瓴不禁想著,那女鬼跟在楊仁耀身後是恰巧呢,還是有什麼理由?她該跟楊仁耀說嗎?可是一般人不能理解這樣的情況,她總不能一開口就說我能夠看到鬼,有個穿紅衣服的女鬼跟在你後頭,正常人听了除了恐懼,還會覺得她裝神弄鬼,別有意圖。

只希望那個紅衣女鬼只是意外出現而已,沒有任何歹念或惡意。

安德瓴跟耿皓齊早就約好了三十號那天他休假一起吃飯,她跟崔風澤提起時,崔風澤很是大方的點頭同意,這卻讓她有些不是滋味了。

「難道你都不吃醋?」

崔風澤忍不不住大笑,她有時候說話的表情挺逗趣的,擠眉弄眼,卻偏偏想什麼都寫在臉上。

他豈會不慬這個小女人的心思,她希望他吃醋,那表示他很在意她,但他卻什麼都沒說就點頭應,讓她不舒服了。

「你希望我是很小氣的男人嗎?」

安德瓴搖搖頭。「你當然不是那種小氣的男人,可是人家希望你吃點……啊!」

她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崔風澤給拉進杯里熱情的強吻。

吻畢,安德瓴氣喘吁吁,只能倒在他的杯里,一時之間還回不了魂。

崔澤用拇指指月復性感又慵懶的輕撫著她的唇,滿意的說道︰「好了,這下子烙下我的痕跡、我的印記了,想來那位耿醫師應該會知趣些,不會再約我的女人去吃飯了。」

「什麼啊!」安德瓴回過神來,嘴輕咬了下他的指頭以示抗議,「我跟耿齊只是朋友,朋友吃頓飯很正常啊。」

「既然很正常的話你為什麼又非要我吃醋?」他揶揄道。

「我只是、只是……」唉喔,想不出來她只好耍賴,「啊,我要遲到了,我先走了,拜拜!」

崔風澤笑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深邃的眼眸低掩了下來,嘴角微勾。

安德瓴的確是把耿皓齊當成朋友沒錯,但耿皓齊可不是這樣。

「抱歉,我遲到了。」安德瓴從崔風澤的住處趕來,心里頭不免惱怒,都是崔風澤害她遲到。

「沒關系,我也剛到。」恥皓齊溫和一笑

見他絲毫沒有怪她的意思,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工作很忙?」他關心的問。

安德瓴有些心虛的點點頭,含糊帶過,緊接著道︰「你呢?應該比我還要忙吧。」

「心力交瘁。」恥皓齊說道︰「還好今天休假,能夠跟你好好的吃頓飯,覺得心情好多了。」

她被他的話逗笑了。「說得好像我是你的活力來源,這種話也太曖昧了吧。」

平常他是不會對她說這種話的,怎麼她覺得今天的他怪怪的,是她想太多嗎?

「會曖昧嗎?我覺得還好。」耿皓齊口吻自然。

「哈,那是我想太多了。」安德瓴很快就恢復平常心。

接下來就跟往常一樣,他們點餐、聊天吃飯,過程中一直還滿愉快的。

可是當她听到他說的這一句話,難掩訝異的低喊道︰「什麼?你被逼婚?」

雹皓齊笑道︰「是啊,我媽說她想抱孫子。」

「老人家想抱孫是正常的,但她不知道你忙到連交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嗎?更別說是結婚生小孩了。」

「所以她催我快點找個女人談戀愛,然後結婚生子,她只給我一年的時間。」

「一年?」安德瓴驚愕得下巴都要掉了。

她的表情取悅了耿皓齊,跟她相處總是能讓他很自在。

自從意識到自己後悔當初拒絕了她,他一直存著要挽回她的念頭,只是都沒有行動,應該說每次想要向她告白,總是會有事情發生,如今母親的催促是在他的意念上最後擱置的一把火,讓他深感不能拖下去了。

「一年內要把交女友、結婚跟生小孩三件事都完成嗎?」

「對。」

安德瓴「嗯」了好長一聲,而後說道︰「那請你多多加油吧,如果拼一點的話,搞不好可以『達成使命』。」

他現在就在加油啊!雹皓齊在心里對自己說,他將手伸到褲子口袋里,模到本來要當生日禮物送給她的項鏈禮盒握住。

就在他覺得是時機點將禮物拿來時,他的眼角忽地瞄到安德瓴那被袖子遮住、若隱若現的玉鐲。

他對玉有點研究,他一看就知道那是只上等的羊脂白玉,價值不菲,但真正讓他心里掀起波濤的是,玉從來不是她會選擇的首飾,他了解她,那玉鐲定是別人送的。

但他表面上仍故作鎮定地道︰「好特別的玉鐲,你什麼時候也喜歡起這種古樸的飾品?我記得這應該不是你的風格跟喜好才對。」

安德瓴拉高袖子,露崔風澤送給她的玉鐲,面容略帶甜蜜跟羞怯的說道︰「嗯︰是別人送的。」

雹皓齊是精明的,或者說是因為在乎,所以很敏感,他將她低眉用指月復撫著玉鐲時,臉上綻放的奪目光彩盡收眼底,心也因此漫上一股涼意。

他松開了放在褲子口袋里的手,悄悄拉出來,看來他替她準備的生日禮物是送不出去了。

「看來你有好消息卻沒有告訴我……」耿皓齊試探的道,神情裝得有些落寞,事實上,他覺得他的心空了一大片。

安德瓴沒有發現他的異狀,她微微紅著臉,害羞地道︰「這種事情怎麼好到處嚷嚷。」

「我又不是隨便什麼人,我是你的好友,更是你曾經喜歡過、告白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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