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明信气得不知所云,他明明要钱泡妞,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当着几位客人的面,詹家的脸真让他给丢尽了。
“二弟,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父亲立志从政,把偌大的家业交给咱们打理,我没父亲的能力,管理起来有心无力,你要是有心的话,就务点正业,尽早把重担扛起来……”
詹明礼一皱眉,又是一口槟榔汁吐在地上,“好了好了,不借就不借,又婆婆妈妈的。”
他嚼着槟榔,噼里啪啦的走了。
詹明信长叹一声:“诸位见笑了,我二弟就这个样子,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偌大的詹家庄园里亮起一盏盏明灯,詹明信又陪大家聊了会儿,派人送各位去休息。
庄园并不缺住处,管家带他们到了一栋样貌雅致的独楼,里面却是五星级酒店的装潢,走进大厅,一盏水晶琉璃大灯,把四处照的亮堂堂的,踩着松软的长毛地毯,一路来到三楼的客房。
叶承欢和赵雅琳住在相邻的两间,宋江和白小凤住在对面的两间。
等管家走后,白小凤直接进了宋江的客房,叶承欢凑过去,拍拍一脸苦相的宋江:“老兄,看样子母狼等不及又要发威了,晚上悠着点,小心别把人家的床搞坏了。”
宋江擦擦油光锃亮的脑门,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叶老弟,要不要玩点刺激的?”
“什么意思?”
宋江笑的很猥琐:“咱们玩个狸猫换太子。等下我把灯关了,和她到一半的时候,假装上厕所,然后你替我,这样也算帮我解了围。”
叶承欢审视半晌,“你老兄还真大方,好意心领了,你那位我可受不了,今天累了,改天再说。”
宋江有点泄气,听房里喵喵在叫,只好蔫头耷脑的回房,等着接受蹂躏去了。
叶承欢刚一转身,就见赵雅琳正冷眉俏目的站在身后,两道锥子似的眼神刺得他浑身一颤。
他抓抓头发,讪讪笑道:“别这么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跟我进来。”赵雅琳说了一声,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此刻,叶承欢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暧昧的神采,生怕错过什么似的,一个箭步射了进去,随手把门关好。
“你能不能少招惹宋江那种人,你知不知道他是江海派来搅局的?”赵雅琳抱着胳膊。
“那有什么,生意归生意,聊聊天而已,用得着那么紧张兮兮的么。”叶承欢无所谓的道,随手摸出一支烟。
“聊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聊什么,那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用问,刚才他们狸猫换太子的话肯定被这妞听去了,叶承欢一皱眉:“小姐,咱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我比他有节操多了,男人嘛,除了那种事哪有那么多正经话说。”
“没正经!”赵雅琳脸红了红,说话有点迟疑:“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吃饭的时候,你和那个狐狸精眉来眼去的,还在桌子下面……你那么做对得起佩珊么?”
叶承欢抽了口凉气,这妞的眼真够毒的,桌子下面发生的事,别人都没察觉,她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人家都知道了,也不好再抵赖,摸了摸鼻子道:“这事可不赖我,是她主动勾引我的,另外,你别总拿林佩珊说事,你是我上司不假,也不至于连我私生活都管吧。”
“我就要管,我和佩珊是好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得替她看好你。”赵雅琳撅着小嘴,理直气壮的道。
叶承欢脸上拂过丝狡黠:“小琳琳啊,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我看你比她还紧张我。”
两团火烧红一下烧到脖跟,赵雅琳啐了一口:“呸!想得美!你别瞎说,我才没有。”
叶承欢趁热打铁:“其实我做什么林佩珊又不知道,不想让我出轨的人是你,你不好意思直说,才总是拿她说事。”
赵雅琳咬了咬下唇,忽然脱口而出:“是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想让你出轨!”
刚说了半句,忽然惊觉,不知不觉竟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种话怎么能当面说呢?
叶承欢也微微震惊,一个女强人忽然向你敞开柔软的一面,会是什么感觉,他体悟到了,只是没想到。
屋里的气氛微妙极了!
“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不出轨。”叶承欢忽然冒出一句。
“什么?”
“出轨,无非是男人的身心暂时分开一下,想不让我出轨,你霸占住我身体不就成了。”
赵雅琳蹙着黛眉,“叶承欢,你……”
叶承欢邪魅的一笑:“我先去洗个澡,喷好香水在床上等我。”
赵雅琳一阵眩晕,“现在给我出去。”
“开个玩笑,至于那么当真嘛,不愿意就算了。”叶承欢叼着烟卷,噼里啪啦的出了门。
屋里还飘着刺鼻的烟草味,赵雅琳想着刚才说的话,渐渐地有点失神……
刚回到自己房间,床头的电话就响了,叶承欢有点纳闷,自认在台湾没什么熟人,大晚上的谁会打电话来。
拿起电话,就听里面传来个公鸭嗓子,明明是个男人,还偏要装女人尖声尖气的道:“先生,需要服务吗?”
叶承欢皱了皱眉,马上听出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可爱至极的詹明礼,“詹老二,咱不带这样吓人的,我对男人可没兴趣。”
詹明礼哈哈大笑,又恢复了原声:“叶先生,难得咱俩投缘,台湾的晚上是很奇妙的,窝在房里多没意思,我带你出去玩玩。”
“玩什么?”
“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行,不过说好了,我可没钱。”
“钱算什么,今天一切开销都包在我身上。”
叶承欢出了房门,刚经过赵雅琳门前时,门忽然开了。
赵雅琳已经换了身丝质睡裙,美腿白皙,十分动人。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她直接就冷着脸问道。
“找乐子去。”叶承欢毫不隐瞒。
“我不许你去!”赵雅琳忽然变得好可爱,好像小娇妻在管教自己的老公。
叶承欢心里一荡,舔舔嘴唇:“你想霸占我吗?”
赵雅琳哼了一声,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对付他,急的一跺脚,“你要是敢去,就别回来了!”
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闭。
叶承欢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一个小故事。
一个女人走进邮局,要了一张电报纸,写完后扔了。
又要第二张,写完后又扔了。
第三张写好后,她递给报务员,并嘱咐尽快发出。
女人走后,报务员对这三份电报发生了兴趣。
第一份上写着:一切都结束了,再也不想见到你。
第二份上写着:别再打电话,休想再见到我。
第三份的内容是:乘最近的一班火车速来,我等你。
如果前两封电报发出去,一切都结束了。
可发出去的是第三封,终点又成了起点。
邱吉尔说,世上有两件事最难对付,一是倒向这边的墙,一是倒向另一边的女人。
假如女人真地倒向了另一边,干脆放手就是了。
可有时候,她们摇摆不定。
她说恨你时,也许心里已经有了你;她说不恨你时,也许已经不把你放在心上了。
你没法把她的话当真。因为反复无常,跟她们打交道得凭运气。
赵雅琳也一样,即便她再强大,终究还是女人。
出了独楼,来到停车场,詹明礼不知从哪儿就冒了出来,热情的拉住叶承欢的手,“叶先生,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不知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和你很亲近,今晚带你去个好地方。”
叶承欢的目光很快落到他后面那些保镖身上。
“叫叶先生!”随着詹明礼一声吩咐,十个保镖一字排开,同时向叶承欢鞠躬,叫了声“叶先生”,十个人的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詹明礼还是个爱排场的人,逛个街而已,还搞这么大阵势。
唯独最前面的那个没有任何动作,很自然吸引了叶承欢的注意。
那个保镖身材挺拔,油光光乌密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向脑后,鹰钩鼻上架着副硕大的变色镜,遮住小半张脸,脸上阴郁得没有一丝表情。
叶承欢一眼看出,他的站姿是标准的军旅式,绷紧的气度仿佛一把已经上膛的手枪!
他一只手自然下垂,另一只则始终藏在西服里,好似做好了随时拔枪对战的准备。
“这位是……”叶承欢问了声,友好的伸出手。
那人则机械的左跨一步,闪开了,还是那样的姿势,似乎叶承欢根本不存在一般。
“我的保镖,阿宽,你别怪他,他从不和人握手的。哈哈……我们走吧。”詹明礼开心的大笑,拉着叶承欢上了旁边那辆银色的宝马。
阿宽开车,车子就像他的人一样,规规矩矩,稳稳当当。
其余十个保镖则分作两辆商务MPV,三辆车排成一线,缓缓驶出詹家庄园。
出了阳明山,车队在夜风吹送中加快速度,一路向万华区东北方向驶去。
夜晚的台北喧嚣不减,霓虹交错,将整个都市装点得一片绚烂,宛如幻境般迷人。
车队一直来到一片最大最热闹的步行街区,才停了下来。
为了让叶承欢领略台北夜景,一行人下车步行,詹明礼和叶承欢在前面走,紧跟着就是那个叫阿宽的保镖,其余是个保镖则远远的跟在后面。
叶承欢这才注意到,詹明礼穿了身和服,踩着日式的木屐,走起路来左摇右摆,发出呱唧呱唧的声音,显得十分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