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背后响起一个温婉的声音:“老公!”
与此同时,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握住他的胳膊。
叶承欢全身一颤,顿时定住了。
他徐徐回身,便看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甜美的微笑里多了几分淡淡的忧虑。
“老公,你要干什么!”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叶承欢审视半晌,忽然一把抱住她,不顾周围诧异的目光,凶狠奔放的吻上了女人的唇瓣。
这个吻足足持续了一分钟之久,女人好容易挣开,小脸通红,吸了一大口气,“老公,你好用力,我快被你吻死了。”
叶承欢一点都不想笑,他定定的看着对方:“丁香,是你吗?”
女人露齿一笑:“不是我难道还是鬼吗?我不是好端端的活着么,看把你紧张的。”
叶承欢一句话没说,再次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好像生怕一放手,她就会永远不见似的。
丁香的笑容渐渐没了,不知怎么的,眼睛里忽然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两个人的心脏紧紧贴在一起,似乎要融进彼此的血脉。
叶承欢望着滚滚火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丁香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这还用问,一定是青红帮的人,他们居然能炸掉烟雨堂总舵,说明烟雨堂内部一定内鬼,幸好我带着几位堂主去别的盘子议事去了,否则我已经粉身碎骨了,很明显,他们想把烟雨堂连根拔起,这一招真够狠的!”
叶承欢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青红帮干的。”
丁香有些诧异:“为什么?”
“你已经被排出坐馆选举,因此聂小青上位是十拿九稳的事,她没必要在选举前干这种事,那等于自己给自己添乱。何况,我已经接到确切消息,今晚沈东泽要杀聂小青!”
“什么!”丁香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他们可是青梅竹马的干兄妹,而且聂小青还喜欢沈东泽,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亲兄妹还深。”
“我也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丁香默默的瞧着叶承欢,似乎从他的神色里读出什么,“老公,你是不是想救她?”
叶承欢嘴角一勾,“怎么会呢,她是你的死对头,我巴不得她早点死呢。”
丁香嫣然一笑:“老公,你以为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么,整件事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显然,我和聂小青都蒙在鼓里,我甚至有种感觉,无论是烟雨堂还是青红帮,都在被人利用,我们为了争夺坐馆互相厮杀,等我们的实力耗尽了,那个人刚好出来坐收渔利。”
叶承欢同意她的分析:“你觉得会是谁?”
丁香沉吟半晌,缓缓摇头:“不知道,除了烟雨堂和青红帮,龙都还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帮派,任何人都有可能。”
她又恢复了笑意:“老公,你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否则早在北山球场的时候,你就可以杀掉她。我和聂小青之间的争斗都是迫不得已,但说实话,我对她本人不但没有恶感,甚至还有一丝敬佩。青红帮搞得那些阴谋诡计,十有**都是她的下属做的,她本人还算是个光明磊落的奇女子,甚至我希望有她那样一个妹妹。现在要紧的不是清算青红帮和烟雨堂过往的旧账,而且我们应该连成一股,对付共同的敌人。”
叶承欢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丁香了,这个女人没有一刻不是在为自己着想的,而且她说的还那么顺理成章,刚好说到自己的心坎里。
聂小青那身刚烈脾气,总让叶承欢心里痒痒的,有种想征服她的**,不光是他,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这种想法。聂小青,实在是一个让弱者畏惧,让强者渴望的女人。
丁香挽住叶承欢的手,“老公,我求你去救她,我不信聂小青是个不懂情义的女人,如果你救了她,说不定她会感激咱们,青红帮和烟雨堂就有联手的可能。相反的,现在我们的敌人不是聂小青,而是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暗中操纵着整件事,聂小青死了对我们没有半点好处。”
叶承欢点点头,丁香说的有道理,况且他也不忍看着那个女人白白死掉,“我去救她,那你呢?”
丁香知道他担心自己,意乱情迷被炸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幕后那个人一定会对烟雨堂动手,趁机把这个帮会给灭了:“今晚将是一场腥风血雨,我必须带领兄弟们随时准备迎战,等风波过去,我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你。”
叶承欢一皱眉:“那可不行,你现在很危险,今晚我必须呆在你身边。”
丁香在他脸上轻轻一吻,握着他的手道:“老公,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的,你不是说过么,你不许我死,我就永远不能死。”
叶承欢心里一荡,“随便派别人去救聂小青好了,为什么非要是我?”
“除了你没人救得了她。”
“为什么?”
丁香神秘的一笑:“下次我再告诉你。”
入夜,月朗星稀,黑沉沉的大海发出阵阵低吟,一下下拍打着珊瑚号的船舷。
上层甲板上,沈东泽坐在户外椅上,一手红酒,一手雪茄,静静地望着那片海面出神。
“东泽,这是意大利设计师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礼服,你试穿一下吧。”许可儿提着件深色礼服笑意盈盈的过来。
沈东泽脸上闪过一道黑气,头也没回的道:“扔了它!”
许可儿讶异的站住:“什么,扔了它?”
沈东泽放下酒杯和雪茄,猛地起身,一个箭步冲到女人面前,一把从她从来夺过礼服,凶狠的撕扯一通,然后扔在甲板上狠狠地去踩。
许可儿吓得退出好远,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一向温文尔雅的男人怎么忽然狂性大发。
沈东泽抹了一把有点凌乱的头发,阴森森的瞧着她,那种眼神好像要吃人似的:“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吗,我快要结婚了,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啊。”
许可儿心里抽了口凉气,她当然开心,这个魔鬼一结婚,自己就算解脱了,她的心早就不在沈东泽身上,而给了叶承欢,好在她是天生的演技派明星,眼泪说来就来,马上撅起小嘴,“我是不开心,可是有用吗,这场婚姻是沈老爷子钦定的,何况人家是堂堂的市长千金,我算什么,只不过是个有点名气的明星罢了,早晚也有过气的一天。”
沈东泽回到座位上,端起红酒抿了口,眼睛闪着精光,“你说的是心里话吗?”
“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许可儿转过身去,朝着大海,酥胸一起一伏。
沈东泽微微笑了:“我当然相信你,可婚事是老爷子定的,老爷子的脾气我最清楚,要是我稍稍有一点儿抗拒,我现在拥有的财富地位和一切的一切,随时都可能被他收回。”
“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的是林佩珊……”
沈东泽脸一黑,“谁让你提她名字的!”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沈东泽声色俱厉的吼道:“不许你再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许可儿脸色煞白,听话的点点头,不敢再吱声了。
沈东泽端着酒杯起身,一手扶着栏杆,望着远处,幽幽的道:“我才不管她是市长千金还是省长千金,就算国家元首的女儿我沈东泽也瞧不上,我喜欢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她!不为别的,因为世界上再没有像她那样的女人,因为林佩珊只有一个,她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不可复制的。你以为我结了婚就能打消对她的喜欢么,错了,大错特错,我沈东泽要得到的女人早晚都会得到。等将来老爷子死了,我掌握了家族权力,第一件事就是先和那个什么市长千金离婚,然后不管想什么办法、用什么手段,我要让林佩珊做我的女人!”
说到这儿,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头,一挥手:“你去吧。”
许可儿终于松了口气,都说伴君如伴虎,沈东泽虽然不是君,却是比老虎还凶狠比狐狸还狡猾的家伙,在他身边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把命丢了。
可她刚走出几步,沈东泽忽然在背后说了声:“慢着!”
许可儿打了个冷战,变貌变色的道:“怎……怎么了?”
沈东泽笑眯眯的走过来,从背后扶住她的肩膀,把嘴巴贴在她耳根:“今天签字仪式的时候,你好像消失了一段时间。”
许可儿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和叶承欢天台见面的场景都被他看到了?
一刹那,她的心脏一阵飞跳,眼神格外凌乱。
“你紧张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沈东泽轻描淡写的说道。
可他越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许可儿就越害怕,她知道沈东泽是什么样的人,那是一条标准的咬人不露齿的狗!
她按捺着一笑,“我没有紧张,只是觉得你问得好奇怪,我除了去洗手间还能做什么?”
“哦?去洗手间要那么久么?”
“你是男人当然不会那么久,我是女人,而且今天刚好来了那个。”
“是吗?”沈东泽将信将疑,居然把手伸进了女人的裙子里,再拿出来时,手指已经变红了。
许可儿呻吟一声,嗔了句“讨厌”,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生怕他不信。
沈东泽笑了,“今天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许可儿松了口气,连忙离开珊瑚号。
她刚走不久,一个保镖过来,对沈东泽道:“沈先生,聂小姐来了。”
沈东泽眼里闪过一丝厉芒,嘴角微勾道:“来的正是时候,请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