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久经训练的雇佣兵,可以在面对面的距离,在对手开枪的一刹那躲过对方的杀袭。
这不是什么玄虚的东西,而是卡塔尔半岛电视台真实的视频录像。
佣兵之王,不是吹出来的。
就在那人的话音还没落定,叶承欢便已甩头,他的动作出奇的快,快到连眼球神经都无法掌握。
砰!
子弹激出枪膛的瞬间,叶承欢也同时出了身冷汗,那一刻,他自己都不确定是否被击中了。
虽然躲过了,但这让他对自己相当不满,好久没经过战火洗礼,也许是呆在温柔乡里太久,使他对死亡的感官还是不免有些迟钝了,如果换在过去,他完全可以在躲避后,依然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可那用数字都没法计算的时间内,他的意识却是空白的。
也许,对普通人来说,只要能活过那致命的一击,就是足以值得庆幸的。
但对他来说不是,如果换在每一秒都可能被子弹射成筛子的战场上,他必须保证自己是永远清醒的。
他很清楚战场就是地狱,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任何梦游的人的灵魂都注定会被禁锢在那里,永久!
任何一刻的空白,对一个靠子弹为生的人,都注定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更富有戏剧性的是,他很感慨自己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居然还能飘出这么多闲杂的念头。
回眸三生琥珀色,转身一世琉璃白。
他既不想当琥珀色,也不想当琉璃白,他只知道他必须活着,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军人荣誉感,也不是为了什么对死神的妥协,而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理由:他必须活着。
不止为他自己,还要为好多好多人活着。
“再见!”叶承欢躲过这一枪后,嘴角勾起一道嗜血的残冷,扬起巴掌,从上到下,拍在那人头顶。
那人二话没说,枯嚓一声,跪倒在地,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嘴里,全都渗出紫红色的血液,瞪着鱼肚白的眼睛,扑通一声,委顿在地。
与此同时,负责接应的导航车在弯曲的山道上做着雪地漂移。伊万不断向山坡上张望,想看到发生的情况,但除了灯光和枪炮,什么也看不到。
“魁首,你在哪儿,我需要一个方位。”
突然,一辆雪上摩托车冲下山坡,冲过马路,刚好越过导航车顶部,熟练地在另一边山坡着陆。
“我在下一个拐弯处接你。”
在导航车后面,追赶的士兵也试图滑行穿过马路,但忙***错,好多人撞在一起,摩托车爆炸连连,腾起阵阵火球。
疾驰中,叶承欢看到头顶的直升机做了一个战略俯冲,不管他怎么做机动变轨,探照灯都如影随形的打在他身上,两门23毫米转轮机炮水银泻地般不断向他扫射。
突然,叶承欢一个甩尾爆停,对着直升机扬起了手枪。
砰砰砰!
子弹打爆了直升机的挡风玻璃,受惊的飞行员急转,突然前面出现两个高大的松树。
咔!
直升机的叶片被松树打了下来,机身掉到了雪地上,滑行中铲起一堆飞雪。
刚好滑到一个山坡边缘停住了,半悬在空中。
此刻,后面的几辆雪上摩托也冲了上来,向叶承欢剧烈开火。一个卫兵的子弹刚好打在他前进的线路上,叶承欢一个翻滚,下了雪上摩托,直接滚到直升机前,打开跌落的直升机门,发现引擎还运转着。
他把不省人事的飞行员拉出座舱,推动机身前后摇动。飞机滑下了山坡边缘,在飞机将要滑下去的时候,他一头钻了进去,并随着飞机滑下了山坡。
叶承欢掌握好油门并控制好刹车,用飞机尾翼来控制方向。直升机带有滑雪板,一路颠簸中向山下滑去。
子弹扫射在机身上,叮当作响,溅起道道火星,一辆雪地摩托在追击中失去控制,撞上一块大石头,爆出一个大火球,摔进了峡谷。
导航车滑过一道弯曲的道路,伊万看到山坡上一架着火的直升机熟练的在树丛中滑行。
直升机突然跳了起来,飞向空中,越过了树顶,好像要冲着这边砸过来。
他猛踩刹车,机身砸在了距离滑行的车子前方10英尺的路上,还继续向前滑行,滑过了道路边缘翻下深谷,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夜空。
伊万等人跳出导航车,向着山下大火处张望着。
“魁首!魁首!”
“别叫魂了,我又没死。”
伊万和普罗米修斯转身看向身后,叶承欢正从一根树枝上跳下来,拍拍手上的土,施施然的走来。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大家正要上车,就见两辆雪地摩托轰鸣着从他们后面的拐弯处冲了出来。
“狗娘养的!”伊万怒了,反身从车里抄起一把M193机枪,将黄橙橙的弹链挂在右臂上,嘴角挂着嗜血的残冷,对着追兵就是一通拉风至极的怒射,弹壳流水般落地。
雪地摩托立刻拐进一堆碎石后面,其他追兵也猫着头不敢出来。
在伊万的掩护下,众人上了汽车,等他也上来,一脚油门,导航车轰鸣着朝山下冲去。
三层设计的导航车,尽管背后不断有子弹打在上面,发出乒乓响声,但加厚防护的装甲以及至少抵御7.62毫米步枪和机枪子弹的防弹玻璃,还是给车里人提供足够保护。
车子吱吱呀呀的在环形公路上来回迂回了一阵,然后一头扎上城际公路,沿着平坦大道,怒射般飞驰而去。
叶承欢接过普罗米修斯递来的毯子,随便往身上一搭,然后一句话没说,靠在车边,没一会儿便酣然入睡。
第一次见识魁首风姿的伊万完全被颠覆了,瞧着叶承欢安详的睡态,嘴角抽动了几下:“魁首,这是……”
普罗米修斯苦苦一笑:“魁首已经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现在他最重要的是休息,剩下的都是我们的……”
汽车也不知颠簸了多久,终于在一片荒凉凄冷的军用基地停下,面对酣然入睡的叶承欢,那个瑞士老头能做的也只是给他加一条毛毯而已。
不管怎么说,又是一场足以轰动世界的胜利,叶承欢对此并没什么观感,该做的他已经做了,剩下的烂摊子交给风暴处理好了,但伊万的内心对这位魁首的崇敬却何止万千,一个人可以谈笑间随意出没于俄罗斯军事重地,并且毫发无损,难道欧洲铁幕是泥捏的么?
等叶承欢醒来时,他已经到了一架普通的民航飞机上,窗外阴霾尽扫,金色的曙光刺破云层,抛洒在浮尘苍狗间,一派万千气象!
叶承欢伸伸懒腰,接过旁边普罗米修斯递过的一杯咖啡,随口问了一声:“一切都还好吧?”
“都好。今天晚些时候,将会有某个组织宣布对此事负责。”
“移花接木!”
普罗米修斯深藏的点点头:“这都是您教的。更何况咱们出了足够的价钱。中亚那帮人有奶便是娘,只要有人出钱,就算让他们轰炸自己的国家也愿意。”
叶承欢笑了:“老普,你一向不说粗话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普罗米修斯尴尬的一笑:“和您在一起,习惯了。”
“数据没有问题吧?”
“我们经过认真对比,千真万确,就是黑匣子数据。原来,在那次震惊世界的客机坠落事件,的确是美国政府搞的鬼。”普罗米修斯这才娓娓道来。
要还原整个事件的真相,还得从8月的最后一天说起……
那天,269名乘客在美国阿拉斯加州的安哥拉治机场等待飞往韩国汉城的1490航班,执行此次航班任务的波音747客机属于大韩航空公司,其编号为55719。
正当乘客们焦急等待之时,机场的广播中却传来令人不安的消息:1490航班因为天气原因而延迟抵达。
直到40分钟后这架飞机才出现在机场,心情稍事放松的乘客们这才开始登机。
在相同的时间……
阿拉斯加州首府朱诺附近的军用机场也起飞了一架同样的波音747客机,机身两侧也醒目的印着“大韩民航”的英文,以“显示”这是一架民航客机。
但是,在看似相同的外表下,这架所谓的民航客机却和大韩航空公司的客机迥然大异,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这架伪装的韩国客机上没有一名乘客,只有18名机组成员和10名身份神秘的美国人。
他们只是执行高度机密任务的美国情报部门的特工。
领队的韩国飞行员为韩国空军预备役上校飞行员陈炳勇和韩国空军现役中校飞行员宋东维,两人都与美国中情局关系密切。
后来空难发生后美国人始终避而不提的就是:这架伪装客机上的两层甲板两侧堆积着琳琅满目的各种电子侦测和监听设备。这些都是俄罗斯反谍报人员在日后的调查中得到的信息,这架编号为55719,而且以南韩客机为伪装的大型客机,其实就是美国情报部门用来执行重要侦察任务的侦察机。
为什么大韩民航的客机会比正常的起飞时间晚了40分钟?
要回答这个问题还得从美国的“雪貂—D”型侦察卫星说起。
为了让民航客机和“雪貂—D”侦察卫星飞临堪察加半岛及萨哈林岛海岸线时在时间上准确吻合,必须得让客机来等待在太空轨道的侦察卫星。
“雪貂—D”侦察卫星用于在较大频率带执行雷达电子侦察任务,而俄罗斯所有雷达和电子通讯设备的工作频率都在“雪貂—D”的侦测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