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的私房事 第14頁

「您……您知道……」她稍微平靜,囁嚅地抖著唇。

「我不說是因為早曉得你留不住孩子,就算沒人害你,以你的身子,加上長期服藥的關系,當娘的心願終究會落空。」她孱弱的身子不適合懷孕,失去孩子是必然的結果。

「原來是我傻,想為爺兒留後,沒想到是自作多情一場。」扶蘇笑得好淒涼,為自己的可悲感到好笑。

「把衣服穿好,別再讓我看到你失態的一面……」懂得算計的女人最面目可僧了,她私底下小動作不斷已令人生厭。

牟靜言對她的最後一絲憐惜也沒了,正出言提醒她恪守本分,一道啥啥呼呼的聲音由遠及近--

「爺兒、當家的,咱們打個商量,你讓我把小少爺放出來,留在我身邊學算賬,我就讓你擺布一天,要打要罵都由你……啊!你、你們做這種事也不關門,要是害我長針眼,我在你的茶里下巴豆,讓你狂拉三天三夜……」

第6章(1)

真長針眼了嗎?

不,是一根針刺入心眼,讓人又酸又澀,滿口是由胃袋溢到喉頭的酸液,酸得牙根發軟、眼眶發熱。

夏弄潮胡罵一通,惹得一室的人僵硬如石,半句不吭的僵直身子,又是惱又是陰郁地瞪著不請自來的闖入者。

自古以來男子最多情,三妻四妾算什麼,左擁右抱最是鋪魂,摘朵小花養在別院也別有情趣,環肥燕瘦任君嬌寵,可听說是一回事,親眼見到才知男人有多風流,大白天就擁女行歡,連房門也不關。

「你看夠了吧!要不要我拿張板凳請你坐?」咬著牙的冷嗓驟起,打破沉郁的靜默。

「下流。」冷哼一聲。

牟靜言臉皮微抽兩下。「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最不想讓她看見的,偏偏被她撞個正著,老天在玩他是吧!

「還是等你忙完再說,我這人知清識趣,你們盡避被窩里打滾,我在門口候著,等你完事再喚我一聲。」婬棍、、婬蟲,他休想再靠近她一步。

壓下不斷冒泡的酸意,夏弄潮當真拿起小板凳,不過她不是往屋里坐,而是朝外頭走,不想打擾人家尋歡作樂。

「回來。」他沉著音,只差沒出手拉回敢給他臉色看的小賬房。

「爺兒的事比較急,听說男人憋久傷身,兩位請盡情地天雷勾動地火,干柴烈火的上演兒童不宜的秀。」她開放售票,賺取橫財。

表面依舊笑嘻嘻的夏弄潮。心里的火燒得可旺了,兩顆雪璨眸子火星點點,笑意不達眼的笑得虛偽又凶悍,好像隨時會噴出火柱。

乍見他們幾乎衣不蔽體的纏在一塊,豐盈雪峰緊貼衣衫半敞的果胸,她先是愕然一征,待看清楚男人的長相時,來勢洶洶的是滿睦怒火。

真的不用放在心上,牟靜言和自己之間不過是有過一個普普通通的吻罷了,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口水抹一抹消毒,笑笑一轉身,離開。

可是,真的不往心里擱嗎?

雖然一再告訴自己不用放在心上,一佃萍水相逢的古人罷了,那個吻就當是被的咬了一口,但是想是這麼想,真的能夠不在意嗎?

這一刻,她感覺像被人狠狠從胃部揍了一拳,痛楚由小骯直往上升,灼燙了胸腔內的五髒六腑,被騙和受傷的雙重打擊,令她覺得像被馬車振過一般的難以平靜,傷心得快爆開了。

「夏弄潮,你敢讓我再說第二遍。」她竟然掉頭就走,一點也不在意。

她回過頭,膘了眼正在整理雲鬢的女子,鼻孔發出不屑嗤聲,「好歹也等掌燈對分,沒必要急成這樣,光天化日之下,你不害臊,我都替你羞羞臉。」

未吐眼,非常未吐眼。

「你到底要不要說明來意,別讓我等得上火。」他揮手要屋里多余的人盡遠離去。

扣著盤扣的扶蘇明知他在趕人,卻刻意慢條斯理的編發插替,緩慢而嬌媚地理理鵝黃裙裙,故作剛受爺兒憐惜過的嬌態。

女人在感情上特別敏銳,她一眼就看出爺兒與新賬房之間的不尋常,本來不喜與人爭寵的她突生危機感。

當然,她可不是懷疑爺兒轉性改喜好男風,剛才听到新賬房清亮嗓音時,她便得知對方是女兒身,一身男裝無損其清麗,若是換上女裝,肯定是令人傾心的絕色佳人。

而她真心相待的男人此時露出的懊惱神色,清清楚楚地顯示一件她所不願接受的事實,他口中的「那個人」就是這名男裝麗人。

「我……」看了看尚在整裝的美麗女子,夏弄潮一口酸氣涌到喉頭又往回咽,咬著下唇貴聲甕氣的開口,「你確定不與她風流快活了,我可以等……」

「夏、弄、潮--」他低壓著嗓音。

夏弄潮眉一揚,蔥白玉指毫不客氣地指向扶蘇。「等她走了我才提,我不喜歡人家用「我是他的女人」的表情向我示威。」

「扶蘇,出去。」沒有二話,牟靜言出聲斥退。

面上微微一動,扶蘇嬌軟無力地輕啟殷唇,「我腿兒發軟,爺兒可否讓妾身歇息一會再走?」

「扶蘇,你在做一件非常不聰明的事。」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安分守已的解語花。

「爺兒……」她媚眼含波,盼引起他一絲憐惜。

「給你兩種選擇,一是自個走出去,二是丟出去。」敢在他眼前玩花樣,她日子過得太舒心了。

柔順、听話是她的長處,若是多了妒嫉和城府,那就是有瑕疵的美玉,讓他連基本的好言好語都不屑給。

「……」一張花容月貌黯然失色,汝然欲泣地回眸狠心唆頰。

扶蘇默然垂眸地走過夏弄潮身側,似怨似責地橫睨她一眼。

若是沒有她,爺兒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只要她一人……

不,不可以,她怎麼可以有這麼可怕的想法,孤獨已久的爺兒好不容易過到一名令他心動的姑娘,她豈能心生惡念,巴望著對方徹底消失。

她是扶蘇呀!爺兒的可人兒,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就算爺兒心有所屬,她也不能對他有絲毫埋怨,是她錯放情意,生出妄念。

扶著門板,頓感全身才氣被抽光的扶蘇腳步瞞珊,仿佛年華早謝的老婦,在丫鬟的扶持下,一步步走回她住了五年的蘭心小築。

「你好無情,好歹她跟了你那麼久,你卻翻臉跟翻書一樣,全然不把她當一回事,你……」如果可以,她好想引雷電他,懲罰他的負心。

雖然很不是滋味,可那女子睇視她的眼神教人好不鼻酸,從她淚光閃動的眸中,她看到古代女人的可悲。

「是她突然抱住我,我正要推開她。」牟靜言直覺的解釋。

夏弄潮頓了頓,臉上仍一片陰沉。

「沒有你的允許,她敢造次嗎?我看到的可不是她撲向你,而是你們赤果著胸膛果程相對。」

以男人的力氣而言,不可能任一個小女子輕易得逞,除非他默許。

「沒錯,是我招她來的。」他的確有意一度春風,縴解他對眼前人的渴望。

「齷齪。」管不住下半身的臭男人。

牟靜言大步一跨,大掌攫握住皓腕。

「因為你避著我,不斷地從我眼前逃開,我想要你,想得發疼。」

「你冷靜點,別太沖動,深呼吸一口氣再放松。」夏弄潮倒抽口氣,為他露骨的話而叔紅雙腮。

「我想藉她滿足我得不到你的空虛,我以為你是可以代替的。」可是他錯了。

扶蘇柔若無骨的嬌肘再也勾不動他的,有的只是想推開她的厭惡感,因此他飲酒助興,試著從醉意中麻痹自己,趕走某人帶給他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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