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芙蓉 第22頁

美夢成真!他輕輕著她潤澤的掌肉一邊嘆息著,然後用力一咬,一個不小的齒印就留在她手背上。他突然有一種畫完畫後,在題名下鈐上私印的愉快滿足。

他看著它得意地笑。

「會痛——」她嬌嚷了聲。

「就是要讓你痛。」他湊過臉來親她的臉頰,還有她細長的頸脖。「你不知道我這兩天怎麼捱的。以往不明白,我還可以岔開心神看畫練字,假裝什麼事也沒有。可清蓮一說,我才明白為什麼這一個月來,我夢里老轉著你的身影。」

這話他剛才說過,只是沒說完全。她抬起眼問︰「你到底作了什麼夢?語焉不詳的,我怎麼听得懂?」

「我夢見你像這樣偎在我懷里,夢見我這樣親你的手——」 「每一根手指都不放過。」

望著他火熱的眼瞳,她又吃起味來。「你——被清蓮姑娘教的時候,也是這樣看著她嗎?」

「我怎麼樣?」他沒看過自己受煎熬的模樣,才會這麼問。

「就是——」她一扭身子。「一副想把人吃下肚里的表情。」

「但我又不想吃清蓮姑娘——」他順著她的話答了之後,懂了。「你在吃醋?」

她蒙住通紅的臉頰,嘟囔著說︰「她很美……」

「我當她是師傅。清蓮姑娘相當厲害,不管問她什麼問題,她總能說出一番道理,在她面前,我根本沒時間想其它的。」

「你是說你看著她光溜溜躺在床上,卻一點都不動心?」她不太相信。

瞧著她噘嘴佯怒的表情,他心里暖烘烘的。

這也是清蓮解釋過他才知道的事,姑娘家會嫉妒,表示——她喜歡你,在乎你。

他低笑著湊近她的臉,在她唇邊親了一下之後,才慢條斯理答︰「光記她說的每一句話,就夠我忙了。」

也對,她點點頭。她嫁的夫婿就是這脾性,一次只能記住一件事。

見她眉眼松了,他一點她鼻頭。「甘心了,不吃醋了?」

「誰說我吃醋。」她不認帳。「我只是想弄個清楚——」

他笑著搖頭,如此口是心非的話,虧她說得出口。

「說正經的。」他捧起她的臉望進她眼楮。「誤會已經解開,你總該願意跟我回家去了吧?」

她想了片刻,故意吊足他胃口,才重重點了點頭。「不過得先讓我回家跟娘說一聲。」

「這是當然。」他敲了敲車篷,要馬夫先把馬車駛到尹家。「我也該到娘面前賠個不是。我辜負了她的期望,她舍得把掌上明珠嫁到我們家來,而我——卻不知道好好珍惜。」

他一番話,勾起她心頭的愧意。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那封「下堂書」是張總管代寫的——該告訴他嗎?她猶豫著。

她擔心他知道之後,會生氣她跟公公幾個人合起來算計他,可是不告訴他,她又覺得過意不去。

第7章(2)

在她還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尹家到了。權傲天要馬夫先在後門停下,好方便她跟銀花溜回房間換衣裳。約莫一刻鐘後,他才又柃著剛買來的伴手,重回到尹家大廳。

仍在靜養的尹母,就在她房間里接見她這個新女婿。

方才琉璃一換好衣裳,馬上奔來娘房間稟明一切——當然,她沒敢說她換上男裝勇闖花樓的事端,怕嚇壞娘。

尹母一見女兒眉飛色舞的樣子,就知道事情解決了。

尹母望著權傲天說︰「過去種種,我就不細問了,但有件事非得弄個清楚——以後,你還會不會不小心忘了我這個女兒,是你已過門的妻?」

權傲天一窘,終于明白琉璃的伶牙俐齒緣自何人。「小婿已得到深切的教訓,往後絕不再犯。」

「所以,」尹母朝自個兒女兒肚月復一瞟。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娘應該很快,就會听到好消息?」

「娘!」哪有人問這麼白的!琉璃不依地跺腳。

包逗的是權傲天,他還傻傻地回應道︰「小婿會盡全力。」

他話一出口,在場的婢女包括尹母,全都噗地笑出聲來;至于琉璃,則是捂著通紅的臉頰,好半天不肯抬頭。

「我說錯了?」他一臉莫名。

「不,你說得很好,這事——確實需要你盡全力。」尹母拍了拍胸脯,順過氣後,她才拉來女兒的手,迭在女婿手中。「總歸一句,我這個女兒,就煩勞你照顧了。」

「小婿定不負岳母大人所托。」握著琉璃的手,權傲天笑得十分滿足。

是夜,兩人在權老爺一句句「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調侃聲中,返回新房。說來,這還是他們成親月余,頭一次兩人同時在花雨樓中安歇。

識趣的銀花早早退下,只留下桌上一盞燭火,幽幽地映出兩人的羞怯與期待。

「剛進門的時候,看見房里有你的東西,很開心。」她一邊幫他解著衣絆,面色微紅地說道。

「你回家第一晚,我就搬進來了。」他低下頭望著她忙碌的雙手,不難察覺她的緊張。「你怕嗎?我們等會兒要做的事?」

她動作停了下,然後才見她極輕極輕地點了下頭。「我怕我表現不好……你知道的,我沒有清蓮姑娘可以請教……」

「我是不是又聞到了醋味?」他望著她笑。

「我說的是真的。」她睨瞪他一眼,把月兌下的外衫擱在屏風上,然後又走回來。

「真要擔心的人應該是我才對。」他挲挲她軟女敕的臉頰。打自進門,她臉就一直紅通通的,像喝醉了似的。

「你听你娘提過嗎?女子初夜的時候,通常會很疼?」

「有。」她點頭。這事娘跟她提過好幾次。「不過我娘也說,那疼——不會太久。」

「這就是我擔心的,」他握住她的手一親。「我不希望讓你不舒服,就連一下子也不願意。」

她眸子一轉。「所以——」

「清蓮姑娘教了我一個方法——」他手開始模索她衣襟。「據說,可以讓你不那麼疼。」

「那我……我該做什麼?」

「你什麼也不用做,只要勾住我脖子就好。」

她依言照做之後,他身子一彎,把她打橫抱上了床。

她穿在腳上的綠綢繡鞋跟布襪很快地被丟開,接著是水紫色的長袍跟粉色鎏金的細襉褶裙。

躺在床上的琉璃一徑捂著臉,從她指縫間,依稀可見她嬌羞的赧顏。

直到她身上僅剩艷紅的抹胸與褻褲,他才月兌掉自己的鞋襪爬上床,從背後環住她縴弱的背,贊嘆地望著她彷佛會泛光似的雪白美肌。

「好美——好香——」一邊說著,他一邊抓起她手開始碌吻。

又是下午那一套細密到磨人心魂的舐咬,她眯著眼喘息。不過這一回,他在她軟女敕的手臂內側多逗留了好一會兒。他的短髭微微刮人,怪的是,她竟會覺得被他刮搔得好舒服……

不知不覺,她喉間發出舒服的哼聲。

「這也是清蓮姑娘教你的?」她迷蒙地問道。

他多舌忝了她手臂一口,才舍得移開嘴說話。「我自己想的。打從下午在馬車上親過你,我整個腦袋就容不下其他東西了。」

「你又來了。」她說的是他每次只能專注做一件事的習慣。

他呵呵低笑。「說真的,我到現在還弄不清楚,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從清蓮姑娘口中,我似乎只有家勢跟外貌搬得上台面,其它——」

她側過頭看他。「所有,不管你好的壞的,我通通都喜歡。」

「我何德何能?」他受寵若驚。

「要細說的話,應該是從你的人品開始。」她把兩年前兩人在呂祖祠的偶遇細說了遍。

他這才知道,原來她喜歡他,已經有那麼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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