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味就對了 第12頁

芯容舉起雙手。「我今天斷食,完全禁不起誘惑,先走一步了!你們慢慢吃。」

「我不餓。」原青拉住她,「我們說好要逛書店的,你怎麼可以不要?」

「人家是你哥的朋友吧?招呼一下朋友的妹妹有什麼不對?你不像我,瘦得像竹竿,一餐也不該錯過。」

芯容是豐滿型的,老是怪食藝社害她變肥,叨念著原青為什麼越煮越瘦,人都快要看不見了。

「你哥交代的。」原青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走人,向柏語丟下這一句。

她咬牙。哥是在干什麼?明明電話里說自己會來,現在這又是怎樣?

雖然哥常半取笑地要幫她拉線,卻從來沒有做到這樣的地步,難道是向柏語開口要來的?

她沒有那麼自戀,只是疑心病特別重。她轉向芯容。「我馬上就去。」

芯容好像松了一口氣,走了。原青猜想死黨想促成好事,又覺得她脊翻臉,所以決定先走為妙。她不願為難芯容,只能放人。

芯容一定覺得這是一個治她「反帥哥病」的好機會,不過好友的算盤顯然打錯了,原青才不覺得這個男人有多帥,只是自我感覺良好罷了。

身材精練、打扮狂野,這是向柏語沒錯;但帥是一種很主觀的定義,她既然討厭,也就從來沒想過自已對帥的定義是什麼。

向柏語給她的感覺就是侵略性過強,大剌剌地逗人、評論,好像有多了解她似的。他們踫面兩次,說上的話連五句都不到。

她不想再說更多的話,但這樣就得真的無禮拒絕,她再度伸出手去。「謝謝你。東西呢?」

他看了一眼她的手,雙手仍沒有抽出口袋的打算。「你不會是怕我吧?」

懊死的!「我為什麼要怕你?」明知道可能是激將法,還是忍不住。

他聳肩。「好像還沒有女人怕我的,你是第一個。」

「我才不怕你。」既然他不要禮貌,她也沒辦法。「我是討厭你。」

「那你絕對是第一個。」他笑了。

牛皮糖說的就是這種人嗎?但他根本不需要當什麼牛皮糖,就算她不覺得他帥,也能感受到他的一種魅力,不光是單純的自信而已。

家里男人沒一個靠得住,使她對哥推到她眼前的男人也興趣缺缺,尤其哥的朋友多半皮相好,更是讓人皺眉。

說討厭他,好像太過分了一點,她最多也只是不耐煩罷了。

第4章(2)

「既然破天荒被人討厭了,我絕對得找出原因,免得重蹈覆轍。沒辦法,只好找你對癥下藥了。」

天啊,她這是招誰惹誰了?不需要當牛皮糖的人為什麼偏要當不可?她干脆轉身就走。

他輕松地跟在她後面。這路不是她開的,她自然不能趕人。要開口找架吵,又等于被他激得開口,她不干。

他倒是開口了︰「我跟你哥很熟,連他的眾女友我都看過好幾個,不過我跟他是完全不同型的。」

她不想听也不行,糟的是腦子竟跟著他的話走——什麼叫不同型?哥見一個愛一個,跟這個男人的侵略性有什麼差別?還是他是指自己不會花心。

嗤,喝醉的男人從不承認自己醉,花心的男人又會承認自己花心了?她腳步加快;不過這是在表達她的反應,不是妄想能甩掉後面的人。「而且別誤會了,我不是在追你,我還沒真正認識一個女孩子之前是不會追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一點?」

她煞住腳步;而他好像早就料到,穩穩停在三步之外。「那你這是在干什麼?」

「我說沒在追,是因為還不認識;但如果都不接近,我能認識誰啊?」

「那我不想認識你可以吧?」

「不必這樣吧,你難道沒有男性的朋友?」

「沒有。」小學的早就沒聯絡了,國中高中讀女校,上了大學,她已經定了型。

他好像不太意外。「吃個飯不會怎樣吧?」

「沒必要。」

「我覺得有必要啊。」他還是笑意盈盈,「我問你,你覺得我是輕易放棄的那種人嗎?」

她抿著嘴不想答。

「不是吧?那如果每次你和那個好朋友在一起時,我都冒出來獻殷勤,你覺得你朋友會怎麼想?」

芯容絕對會加油助陣,把她給賣了。

「與其我鍥而不舍,愈挫愈勇,不如你簡單地讓我請個午餐,然後吃飯時使出渾身解數讓我興趣大減,你的問題不就解決了?」

她真是哭笑不得。他說得一本正經,好像真是從她的角度來分析,其實仍然是月復黑牛皮術,兩人都心知肚明。

到底為什麼這個男人要花時間耍這樣的心機?

原極老愛說哥要的不是上床就是錢,所以干脆找色與財都有的女人。說了這樣的話,當然被原青罵。

她問原極是不是也跟著哥學壞,弟弟聳個肩。

「有色有財的女人黏上來,我當然不會拒絕;不過我喜歡清純派的,然後把她們給帶壞,這才有成就感。」

她又罵,但弟弟只是笑。她真的很心冷,還好媽听不到這樣的話了。

她有什麼?沒色沒錢,也不清純,因為她太憤世嫉俗。

後來她想過,她代表的是一種挑戰吧!她也給了向柏語成就感。

他很賊。真的一起去吃飯之後,他收起那種侵略性,保持朋友的距離,給她很大的空間。

第二次,她替爸和弟弟做好飯,一出門就發現他等在家門邊堵她。一番舌戰後她發現自己上了機車,又被他帶去吃飯。

後來就算不情願也熟了,差不多每隔四五天她做好晚飯出家門,他就會半坐在機車上等她,繞道到某個「他很想試試,但不想一個人吃的不太貴的新餐廳」,然後送她回宿舍。

為什麼他會知道她從不在家吃她不想問,因為怕那種話題。很可能是哥告訴他的。想到家里的事被他知道了,她心情就不好,奇的是他從不多問。

有時載著載著就去逛書店,或走走路,倒是沒去喝過咖啡。

不知道為什麼,走著走著就走在一起了。她沒當他是男朋友,連「朋友」這種關系也不願去想,他也就沒掛在嘴上。

和芯容一起的時候,他通常不會出現,這該不會是他的體貼吧?

他生日那天,他主動邀她去他家玩,說朋友幫他開生日派對。

「你也是我朋友,對吧?」他很邪氣地笑。

他會邀她去大派對,一定是知道光兩個人的慶祝她絕對敬謝不敏;但她想起要和他的一夥男的朋友認識,尤其哥大概也會在場,她一定會成為調侃捉弄的對象,打死她也不要去。

「我從沒說過我們是朋友。」她嘴硬。

他安靜了半晌。平常笑罵慣了,他的皮厚得像大象皮,她覺得他根本少根筋,他卻突然臉色收斂起來,像要藏住什麼。

「對我家長得怎樣一點都不好奇,我很受侮辱喔。」他又笑了,恢復成她所熟悉的那個他,百毒不侵。

算她閃神了吧!但隔天他生日,她腦中卻揮不去他的那個表情——沒有表情的表情。

她連個生日快樂都沒說,更別提送生日禮物了。她為什麼要做得這麼絕?連她打工地方的男同事生日,她至少會跟著大夥唱生日歌。

這麼特意地劃清界線,這其中說明了什麼?

她不喜歡這個問題;但到了七點派對時間,她已經坐立不安一整天,頭都開始發痛。

至少……去送個禮再走?

不行。後到或先走都會很引人注目,加上哥和向柏語會說些什麼渾話,她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像顆地雷,她白痴才會去踩。

她照例回家做飯,弟弟又褂彩回來,爸當然又是一陣狂吼,小弟鎖上房門放著震耳欲聾的嘻哈歌,結果被罵的變成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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