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幫我還是幫你?」她輕笑道。
吳秋山又臉紅了,他親了她的臉頰一下。「咱們一個被窩的,一起暖和,誰也別凍著了。」
「這還像句人話。」牛青苗看了看放在樹底下的公黃羊尸體,再瞧瞧被她做上記號的小樹苗,一時間眉頭微顰。「今兒個先挖個十來棵我小腿高的果苗就好,我怕多了背不回去。」
她沒料到他會獵到幾百斤的大家伙,一下子心太大了,想把所有看到的果苗都帶下山,一棵也不留下,全然沒想到二十畝地尚未整地,就算全挖了也沒地方下栽。
「這樹不重,再來二十棵也行。」如果是五尺以上的幼樹他就吃力了些,樹根、樹干加土可沉重了。
吳秋山能背得動三百多公斤的野豬,一頭公羊往肩上一扔便扛住,他一手再把用蔓藤綁住的小樹苗甩在背上,看來輕輕松松,毫不費力,他一個人就能把重的東西擺平,只是這樣一來他就無法背妻子下山,她得自己走。
不過牛青苗也很自立自強,她將竹筐背起,上頭壓著一只兔子和一只獾,兩手各提了一只山雞,腳步緩慢地往半山腰的家走。
下山比上山容易,但是最怕重心不穩,沖得太快上身往前傾,一個不慎就跌浪了,所以吳秋山走在前頭好護著妻子,他還不時回過頭看看她有沒有跟上,他不敢走快,走兩步、停一步,確定她跟緊了才會再邁開下一步。
夫妻倆走得很慢,比預定的下山時間慢了兩個多時辰,幾乎是模著夜路回家。
等兩人回到家、將東西擱在院子時,就見整個村子的燭火都亮了,他們由上往下看,彷佛看到萬家燈火,頓時感覺饑腸轆轆。
「我去做飯。」牛青苗說完就往屋里走去。
吳秋山跟了進去,拉住她,輕聲道︰「你也累了一天了,烙幾個餅子隨便吃吃就好,身體是自個兒的,別瞎折騰了。」他不想她太勞累。
她笑了笑,拍拍他的手。「總要有口熱湯喝吧!我升個火,很快,你先把今天帶回來的獵物收拾一下,別到了夜里喂了黃大仙,咱們幾百只雞崽就靠那些買來了。」
「好,我這就去把東西拾掇拾掇。」他大口喝光了一碗水後便走出屋外,將沾血的獵物處理干淨,再把野獾的皮給剝了。
他滿意的看著剝好的獾皮,這是張好皮毛,要趕緊硝制了給媳婦兒暖脖子。
第三章原來是個有戀妻情結的(1)
「媳婦兒,冷……」睡得正熟的吳秋山嘟囔一聲,長臂微一施力,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了一些。
被褥下的他全身光溜溜的,一只粗重的大腿壓著牛青苗細白的腿肚,兩腿間的軟物一蹭一蹭地往她白女敕的股間鑽,漸漸地,原本偃旗息鼓的疲軟又有逐漸脹大的趨勢,往前一頂。
他做這些舉動都是無意識的,只是覺得冷,想找尋溫暖,沒想到抱著抱著就越抱越熱,人還沒醒,身子反倒先醒了。
「冷什麼冷,該起來了,別忘了今兒個還要到鎮上賣山貨,去晚了人家可不等你。」他怎麼越活越回去了,活像個小孩子,要人盯著才肯做事,教人好笑。
牛青苗以指月復描劃著他的眉眼,其實他看久了並不難看,臉上的抓痕也挺有趣的,像是調皮的孩子從樹上摔下來,不小心割破皮留下來的疤,而且在用了她自制的薏仁息角後,他原本黝黑的皮膚稍微白了一些,疤也沒有那麼明顯了。
想到這兒,她不禁覺得時間過得還挺快的。
記得剛嫁給他時,正好是夏天,她在燒得迷迷糊糊之際過了來到這個時空的第一個端午,她原本以為她會適應不良,尤其是爬滿蛆的茅坑,她最是不能忍受。
可是忍著忍著,她居然也習慣了,還出人意表的喜歡上這種簡簡單單的樸實生活,每天一睜開眼只需為三餐生計奔波,不必應付太多的人情世故,山坳村的居民大多和善,日子過得還算愉快。
從山里拖回來的櫻桃樹苗和楊梅樹苗已經栽下,在王家幾個人的幫襯下,約五、六日就把二十畝地收拾好了,他們沒有選擇焚燒,夏天風大,怕火燒山反而不好,因此只將雜樹砍掉,拉到院子里曝日,兩家各分一半當冬日柴火。
野草未除,只將略長的長草修剪一番,小雞十文錢一只,共買了兩百只,竹子做的籬芭一完成,便將所有小雞圈放其中,讓它們自行啄食,幾百只雞子像見到新天地似歡快的撒腿跑。
不過擔心小雞啄傷果樹幼苗,牛青苗便讓吳秋山編些空心籮筐,直接罩住幼樹,這樣雞仔就啄不到了。
幾個月過去了,種下去的果樹存活率為八成,櫻桃樹一百二十七棵,楊梅樹也有七十九棵,等熬過嚴冬,往後就不用發愁了,年年有果子可以摘。
而雞仔也長大,三、四個月大的雞肉最女敕了,不過至少要養到六個月大才賣錢,留下幾只生蛋的母雞,其余的在年節前都要賣掉,賣了雞才能過個好年。
因為要顧雞、照顧果園,吳秋山比較少到山里打獵,可是這幾個月一有空閑他便跟著妻子上山摘山貨,摘采到的野果、山蔬都能賣錢,所以銀錢上沒缺過。
只不過最近天兒越來越冷了,山貨也變少了,但幸好他們不缺銀子,便把其中一半賣出去,剩下的就當冬天的存糧,菇類和木耳曬干了易于保存,山楂、栗子也可以久放,牛青苗還讓吳秋山挖了個地窖,用來儲存食物很方便。
「讓我再窩一會兒就好……」吳秋山的眼楮連一道縫兒都沒睜開過,他一手攬著妻子的腰,將頭靠在她柔軟的胸脯上。
「不起來不行,想想你昨日特地打的兩頭山羌,你說賣了要給我扯兩塊布做短襖,你想說話不算話嗎?」牛青苗輕輕揪著他的耳朵,力道不怎麼大,用意是鬧醒他這個想偷懶的大個頭。
「媳婦兒,晚點兒去行不行?我還曬得很。」吳秋山揉著眼,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坐起身。
「叫你鬧,鬧了一夜還不歇息,又不是沒吃過肉,有你這般餓的嗎?」他也不過天不沒亮就上山打獵,而她沒跟去,傍晚回來時就纏著她不放,直說他想她了,拽著往坑床拖。
牛青苗這會兒還感到腰腿兒酸疼,活像被大灰狼蹂躪過好幾回一般,身上的青青紫紫密得羞人,她想吃了他的心都有了,這頭不知疲累的野獸,在床上的狠勁不輸猛虎。
「我想你想得緊嘛,沒你在身邊好像少了什麼。」他一時沒忍住就撲上了,又啃又咬的,把她從頭到腳吃干抹淨。
吳秋山笑得憨直,他對她的依戀更深了,最好兩人無時無刻都能黏在一塊兒。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戀妻,經過幾個月吃好、睡好的調養下,干干扁扁的瘦小媳婦有了極大的變化,個子抽高了一點,長了幾斤肉,面頰豐潤,眼楮有神,黯沉無色的皮膚出現淡淡的光澤,變得又細又白,一馬平川的胸也鼓起來了。
多虧了牛青苗懂得現代的調理方法,她給自己吃了黑芝麻,用薏仁粉洗臉,多食綠豆去毒,再煮紅豆湯潤顏,夏秋的野菊開滿地,曬干了泡茶喝或做菊花糕也對身子有益。
總而言之她變美了,比里正的二媳婦長得還好看,雖然身板兒離豐腴還有一段很大的距離,可是當過老師的氣韻由里而外的透了出來,讓人不自覺感到一股讀書人的文雅。
那是一種氣質,無法用胭脂取代,她即使未施脂粉,那股清華自來的美仍教人兩眼一亮,不能否認她是個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