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味就對了 第23頁

但他卻用大賽證明給她看了,用等于棄權不評的極端方式。

她如果真有能力,那也是他教出來的。

「學長,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必。你並沒有要我做什麼,是我自己要做的。」

那種無措不安的感覺又回來了,臉在發熱,手指卻感到冰冷。

不是第一次了,學長說著讓她心亂如麻的話。

學長為什麼要這樣?而她又為什麼要在大賽里想要為他做菜?

這一點打死她她也不會讓學長知道,心里頑強地抗拒著。

車子開到巷口停下,「原青——」

學長第一次這樣叫她,她六神無主地拉開門就跳出去,「學長!我今天太晚了,謝謝你!沒等他回答就關上車門跑進巷子里,像在逃命。

以最快速度打開樓下大門,原青立刻閃進,並把門關了。

天!她到底在干什麼?學長會怎麼想?

她的腳的確是听從她腦袋的命令行事的,問題是她也搞不懂自己的腦袋裝了什麼!

或者這根本不是腦袋的問題,關鍵在別的地方……

開鎖打開家門,屋內一片黑,她躡手躡腳走進客廳,怕吵醒爸或弟弟。

模進自己房間,她關上門,才開了小桌燈,整個人攤在床上。

這整個星期像是一場鐵人賽,她已經筋疲力竭。

她閉上眼,正想著就這樣睡去算了,手機忽然大聲響起。

糟糕!把爸吵醒就不妙了。早先比賽前她把手機放在背包里了,手忙腳亂翻下床去接。

不認識的號碼。「喂?」

「您是唐益升的家屬嗎?」

原青心頭一震。「是。」

「我們是三區分局,唐先生酒醉鬧事打傷人,我們已經把他帶回局里,他神志還沒清醒之前必須管束,我們先請你或其他家屬來進行一些程序。」

原青身體僵住。「是。請問地址是……」

寫下地址以後,她手指冰冷地結束通話,拿起背包就要沖出去,忽然想到應該先打給哥和弟弟。

她手指發抖,幸好沒把手機掉在瓷磚地板上。哥的電話照例不通。「該死!你快接啊!怎麼從來不接人家電話!」她忍不住罵道。沒辦法,再打給弟弟,而他的更是干脆關機。

她啜泣一聲,立刻咬牙忍住大哭的沖動。這兩個死人!為什麼從來都找不到人!

她不能再等,沖出家門要攔計程車,手機又響了。

她如獲大赦般地掏出來接,卻為時已晚發現是向柏語。

她為什麼沒刪掉他的電話?

天!已經接了……她立刻又按掉。

這時候巷子里招不到車,她往大街上跑,手機再度響起。

還是向柏語!為什麼他又打來了?

她氣喘吁吁停下來,一時無措的感覺,讓她接了電話。

「喂,我現在不能說話,對不起!」又要按掉,听到向柏語說︰「你怎麼了?」

這一聲問話,讓她熱淚盈眶,一時無法反應。

「小青!別嚇我,你聲音不對勁!發生什麼事?」

他那曾經熟悉的聲音充滿關懷,讓她備感脆弱,不由自主地就告訴他了。

「我家開過去只要五分鐘,你別攔車,在原地等我,我馬上到!」他立刻切斷通話。

她雙腿無力,在路邊蹲了下來。一整天神經緊繃,現在幾乎已到臨界點,而她連放松一分都不敢,怕自己會哭出來。

好像還沒等上兩分鐘,他已經煞車停在路邊,跳下車來。

「你還好嗎?」

她只點點頭,示意要他立刻上車出發,不敢說太多話,她的鎮定已經岌岌可危。

他不斷轉頭看她,好像要確定她還好;她此時才想起自己實在不該麻煩別人,而且還是向柏語,但心里又不能不感激,慶幸有他送一程。

第8章(2)

到了警局,她還來不及發話,向柏語已經代她報上姓名,解釋自己是她兄長的好友,詢問她父親的情況。

「唐先生下手不輕,自己只掛了點彩,但是對方眼楮挫傷、肋骨斷裂,現在還在醫院里。而且據目擊者的說法,只是在酒吧里起了一點口角而已,雙方本來不認識。」

原青很慶幸父親沒受大傷,但心里仍緊縮得疼痛萬分。爸怎麼會去酒吧?又怎麼會醉成這樣、傷人這麼重?

「我爸真的沒受什麼傷?我可以看他一下嗎?」她追問。

「據醫院檢查,唐先生重度酒醉,只有手臂一點擦傷。既然能傷人這麼重,顯示有攻危險性,我們已經將他進行管束羈押,清醒前不適合探視。至于是否能交保,等裁決下來我們會立刻通知。」

「我們一時找不到她兄長,有什麼事請通知我,由我來具保——」

「向柏語——」原青驚訝地要截斷他,他立刻揚起手。

「我有的是錢,你別跟我爭這個。」

向柏語轉頭又問警員問題,他的言語、態度完全是大老板的架勢,顯然在這樣的狀況下很受用,比她這張稚女敕的學生臉有分量多了,因此很快把該處理的都處理好。

她以為他會送她回家,等她發現時卻是停在他那棟高級大樓的門口。

「向柏語——」

「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不行,我要回家。」她拒絕下車。

「小青——」

「向柏語,我很感謝你幫忙,但是我真的不能去你家,請送我回家。」她僵硬地說。

再看到這棟華廈,她以為自己會受不了,但此刻她只覺得很累、很累,很想回家而已。

「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我不是怕那個,」她語氣緩和了,他今晚幫了她這麼多啊。「我是真的很謝謝你,但我寧可回家好好休息,在別人家里我沒辦法放松。」

他眼中寫著挫折,但還是妥協了,「好吧,我送你回去。」

她家很快就到了,她又謝他一次,「真的,明天找到哥就不會再麻煩你。」

「今天比賽我特意避開你,怕給你壓力,但那並不表示我不關心。我打電話來就是要恭喜你,我知道你一定會贏。」

今天的比賽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謝謝你。」

「小青,你一定要這麼禮貌,把我當陌生人嗎?」

她頓了頓,「你——現在就是我哥的朋友。」

他的眼神是受傷的,「我知道我欠你一個解釋——」

「你不欠我解釋,真的。」她搖頭。

「我那晚只是——」

「喝醉了,我知道。」

兩人都沉默下來。在今晚她父親的事件後,這幾個字是多麼的諷刺。

向柏語嘆口長氣,不再說什麼;她道別後就下車回家,沒有再回他。

第二天一早,她還沒下床就打電話,連call五通,唐原希才終于接起。

「現在連上班時間也打了嗎?」唐原希懶洋洋地問。

「哥!」她本來已經很怨了,听到他這樣的語氣更是忍無可忍,「你怎麼可以不接電話!爸發生什麼事你還不知道嗎?向柏語沒有告訴你?」

「沒有啊,什麼事?」唐原希警覺起來。

她 哩啪啦把事情一口氣說出,「……但是我怎麼找你們都找不到!」

「原極在我那邊,現在應該還起不來。」唐原希聲音里總算有點罪咎。

「你們……」原青氣得聲音發抖,「你帶他去喝酒了對不對?什麼夜總會之類的鬼地方!」

「是他自己來找我玩的……」

「結果你自己去上班,卻讓他蹺課!扮,你們三個到底在干什麼?!」不等他回答,原青切了通話,把手機扔在床上,臉埋在雙手里。

沒什麼好氣、更沒什麼好難過的!她已經放棄跟他們講道理了,因為他們根本不在乎!

但她就是氣、就是難過!為什麼他們要這樣過活?媽就是被他們給氣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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