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季维扬不顾一切的来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搂入怀抱,窗外依旧电闪雷鸣,电光在两人身上时黯时明,异常的阴森鬼魅,可是,展颜窝在他温暖的胸膛中,却是莫名的安心。
“颜颜,别怕,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他的手掌温柔抚摸着她的发,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奇妙功效。
展颜在他怀中静默,而后,开始放声大哭。
“我分明是清白的,我也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放不下……”
“颜颜,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想。”季维扬的唇胡乱的吻着她,吻去她脸上冰冷的泪珠。却无法平复她不安的情绪旄。
“维扬,我真的没关系,你不要理我,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你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她双手紧紧的抓这季维扬的衣角,身体仍在微微的颤抖着,蜷缩着,好像一只习惯了黑暗的小兽,躲在阴暗的角落中,她觉得,自己是羞愧的,见不得光的。她甚至无法想象,那样不堪的视频,究竟入过多少人的眼。
而季维扬根本不允许她逃避,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略带蛮横的丢入柔软的大床上,下一刻,沉重的身躯紧紧的压覆住她。每一次,她都说给她时间,可是,这个时间是多久,永远没有期限。他不想继续等下去了,他也不能让她继续钻牛角尖。
“季维扬,你做什么?”展颜双手抵在他胸膛,清澈的眸子盈动着水雾,忐忑不安的看着他豳。
季维扬用手掌托起她小巧的下巴,唇边含着的笑,是一种她完全读不懂的情绪,“你觉得我想做什么?你只是想守着你,护着你,爱着你……魏展颜,你根本不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你。”
剔透的泪顺着展颜苍白的面颊悄然划落,抵在他胸膛的手掌越来越无力,“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知道,就应该信任我,我可以将你保护的很好。”他温厚的手掌按在她肩头,隔着一层衣物,她仍感觉到他掌心间传来的热度。
展颜哭泣着摇头,“对不起,维扬,是我不好,我没有用,我只会给你惹麻烦,我会成为你致命的弱点,是我配不上你……”
季维扬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用指尖一点点的拭去她脸上的泪,“颜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那不是你的错,而做错的人,我也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维扬……”展颜颤声唤着他,他憔悴的俊颜让她心疼。
季维扬低头去吻她,细碎的吻,温柔而缠绵,展颜一直哭着,却在他怀中逐渐的安分下来。外衣不自觉的脱落,被他丢在了床下。
展颜肩头一凉,羞怯的缩了缩身体,“维扬,你,你嗓子怎么样?我去找些药给你吧。”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而季维扬却缠着她不放,重新将她按倒在地上。
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唇上,锁骨和肩头,湿滑的舌舔舐着她滑腻的雪肌,“你就是我的药。”他含糊的说着,手掌轻车熟路的探入她领口,一把扯开了她胸口的衣衫。
“维扬,你别这样,快起来,我,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展颜无力的推拒着,却根本组织不了他的进一步侵犯。
“你说,我听着。”他邪气的笑,手上动作却不停,她躲了他一天,他担心了一天,现在总要给他点儿补偿吧。
展颜的心思仍停留在那段视频上,无意间,也纵容了他的行文,彼此的肌肤相贴合着,他用被子裹住两人的身体,而软被之下,两具身体已经赤.裸纠缠。
“维扬,那,那端视频究竟有多少人看到?事情究竟有多严重?你告诉我,不要骗我?”
他的手掌按压着她柔软丰盈的胸,展颜被他挑.拨的呼吸不稳,出口的话也是吞吞吐吐的,但展颜并不傻,她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季维扬沉重的身躯又短暂的僵硬,但很快,欲.望又取代了一切,他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含糊的嘟囔了句,“没什么严重的,有我在,天榻不了。”
他话音未落,腰身用力向前一.挺,完全的侵入她柔软的娇躯中。
“嗯~啊~”展颜用力的呻.吟一声,一瞬间,大脑已完全的无法思考了。什么无助,迷茫,恐慌,统统的在他温柔而凶猛的缠绵中化为须有。
哭泣声夹杂着呻.吟声,他们抵死的缠绵着,就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他们放纵的占有着彼此。窗外,风声呼啸,雷声大作,暴雨不停的冲刷着天与地。然而,这些统统都与他们无关。
翌日,展颜睁开双眼之时,天已经大亮。她动了动身体,周身都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的剧烈疼痛着。
腰间仍缠着一只有力的手臂,季维扬的头埋在她肩窝中,仍在安静的沉睡着。彼此的身体仍绞缠在一处,像两条藤蔓一样。
展颜眨了眨长睫,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重新的呈现。
无助,疼痛,哭泣,拥抱,疯狂的亲吻,不顾一切的做.爱……展颜懊恼的用手捂住眼帘,双颊顿时绯红一片,羞涩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出院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疯狂的要她。
展颜翻身背对过他,有些负气的不去理会。她很想起身穿衣,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懒懒的,连一根指尖都不想动。
“醒了?”身后传来略带邪气的声音,仍有些低哑,却致命的迷人。显然,是她翻身的动作将他弄醒了。
展颜也不回答,却被他重新抱入怀中,“再陪我睡一会儿。”他说罢,头轻贴在她肩上,气息变得均匀。
“季维扬,你该上班了吧。”展颜挣动几下,转身正对着他。却正对上他一双幽深含笑的眼眸。
他的额头抵上她的,鼻尖轻轻的蹭着她脸颊的肌肤,温柔的询问,“颜颜,今天你打算做什么?”
展颜睫毛敛起,似乎很认真的想了一阵,“起床,做早餐,看晨报,然后去上班,下班回来的时候,路过花店买一束百合插.在花瓶中,晚饭后简单的收拾一下屋子,然后看书,睡觉。
季维扬轻阖着双眼,唇角含着幸福的笑靥。“我想和颜颜一起起床,一起做早餐,看晨报,然后送你上班,接你下班,回家的时候路过花店买一束新鲜的香水百合,晚饭后,和你一起收拾屋子,然后陪着你看书,睡觉。不过,不仅仅是今天,而是之后的每一天,一辈子。”
他温厚的大掌握住她温凉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目光执着的凝望着她,深情的说道,“颜颜,我们结婚吧。”
他说结婚,而不是复婚,他多么希望可以忘记曾经那些疼痛的过往,给彼此一个重新的开始。
展颜震惊的瞪大了明眸,眸中一点一滴的凝聚着泪水,在清澈的眸子中盈盈而动,直到眼睑无法承受泪珠的重量,大颗的水滴顺着眼角不停的滚落下来。
“维扬,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除了拖后腿,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所以,你真的想清楚要和我在一起吗?”
“是。”季维扬回答的十分干脆,甚至没有一丝犹豫。“展颜,你只要为我做一件事就好,那就是陪在我身边。”
展颜窝进他胸膛之中,双臂紧紧缠住季维扬颈项,冰凉的泪滴落在他心口的肌肤上,好像轻易的就流入他心中。
这一次,她想要紧紧的抓住他,再也不会放手。
展颜在他怀中哭了一阵,然后放开他,用力的抹掉脸上的泪,突然破涕为笑。
她这一笑,倒是让季维扬有些摸不着头脑,“笑什么?我很可笑吗?”
展颜摇头失笑,突然响起第一次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将他拐上床,然后求婚。同样的招数用两次,还真是烂俗。
“我饿了,季维扬,你去做早餐给我。”她学着他的口吻,理直气壮的命令着。
季维扬却突然放开她,邪魅的笑着,“我只给我老婆做早餐,你真的想吃?”
“大男人真啰嗦,你不去我自己去做。”展颜嘟着唇,故作出一副恼火的模样,裹着被子准备下床,季维扬却突然从后抱住她,笑着亲吻她敏感的颈窝。
“老婆,你如果实在太饿,就吃我吧。”他慵懒的语调,像极了撒娇。
“季维扬,你当我是螳螂啊。”展颜恼火的推开他。
只有母螳螂才会吃公螳螂。
季维扬朗笑着,起身下床,将散落在地的衬衫随意套在身上。“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做早餐给你。”
季维扬走进厨房,他当然不会做太复杂的早餐,简单的热了牛奶和面包片,正准备端上餐桌,一双柔软的手臂突然从身后缠上来,柔软的胸口,紧贴着他挺直的脊背。
“别胡闹,小心烫到你。”彼时,季维扬手中正端着滚烫的牛奶杯。
展颜笑着放开他,顺从的坐到餐桌旁等待。虽然是简单的面包牛奶,还有七成熟的荷包蛋,而这却是展颜这辈子吃过的最好的早餐。
人的一生,说短不短,但说长也不长,何况,她还是这样糟糕的状况。曾经的他们错过了太多太多,她不想再继续错过。
饭后,季维扬手忙脚乱的在厨房中洗碗,收拾餐具,等他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衬衫上溅满了水,胸口潮湿了大片,些微的狼狈。
展颜扑哧一笑,放下手中正翻看的报纸,从衣帽间中取了件干净的衬衫递给他。“换上吧,别着凉了。下次真不敢让你干活了。”
季维扬温笑着,在她唇边偷了个吻,然后一本正经道,“君子远庖厨,看来古人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展颜不置可否的耸肩,心想写这本书的一定是个男人。
雨下了整整一夜,天明后,仍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季维扬打开笔记本,就坐在客厅中查阅文件,“今天天气不好,请个假,别去上班了。”
他的目光径直落在电脑上,看也没看她一眼,沉稳的声音却是不容人拒绝的霸道。
展颜懒懒的靠在窗前,没有应声,窗外乌云压顶,阴霾的让人感觉压抑。而不远处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群庸庸碌碌,那些需要为生活而奔波的人,并不会因为天气不好而停止忙碌。
屋内陷入沉默,静的连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季维扬翻阅完一个文件,下意识的看向展颜,“在想什么?”
彼时,展颜正茫然的看向窗外,陷入沉思。她迟疑的回头,片刻后,莞尔一笑,“我是不是很幸运,你给了我优渥的生活,不用想他们一样为生存而不顾风雨的奔波。”
展颜拖着腮坐在窗前,可是,她看着窗外时的目光,总是带着羡慕和淡淡忧伤。
季维扬合起手中的电脑,轻轻的叹息。他想,或许那样的生活才是展颜所向往的吧。平平凡凡、庸庸碌碌,却真实的生活。
“下午,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他将笔记本电脑收入手提包中。然后穿上了黑色笔挺的西装。
“你要出去吗?外面雨很大。”展颜担忧的来到他身边。
季维扬点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下午还有个会,我要养家养你呢。”
展颜温温的一笑,有些笨拙的为他系上了领带,然后在他出门前,给了他一个深情的吻。
展颜站在窗前,看着黑色林肯车缓缓的驶出小区,直到走出视线。
只是,季维扬并没有去公司开会,而是转路去了精神病院。
“总裁,下午的会……”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助理出声提醒。
“推掉。”季维扬眸色很深,俊颜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季维扬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可以说,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大部分人都具有攻击性,并且,他们在攻击你之前,不会有任何的征兆,就好像狗一样,真正咬人的狗,在咬你之前,是不会让你看出来的。
陆安琪被单独关在一间小屋子里面,身上捆绑着带子,被固定在铁床上,像极了木乃伊。但她仍在不停的挣扎着,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可笑。像这种情况,在精神病院中并不罕见,一般具有攻击性的病人都是这么被对待的。
当然,陆安琪自然没有精神病,她只是要吵着出去,所以,才被当做病情发作而被绑了起来。
季维扬走进病房时,陆安琪还在痛苦的挣扎着,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蚕蛹。而他的出现,让陆安琪为之震惊,她以为,她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他了。
“维扬,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经常梦到我?”季维扬冷然的弯起唇角。
陆安琪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泪模糊了眼眶,“维扬,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继续呆在这里,我真的很害怕。”
季维扬踱步站在她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目光是冰冷刺骨的,“被关在这里还能兴风作浪,放你出去,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你,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陆安琪的目光微微的闪躲着。
“听不懂?”季维扬犀利的眸子紧盯着她,不放过她每一分微妙的情绪变化。“用我提醒你一下吗?林少晟录制的视频。”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陆安琪吼了句,情绪反应似乎太过激烈了一些,反而让人起疑。
季维扬并没有逼问,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冰冷的盯着她,而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压力。
陆安琪忐忑的躺在病床上,大气都不敢出。而半响的沉默后,季维扬终于再次开口,“本来,我今天来是打算放你出去的,可你不肯说实话,既然如此,那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