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巧巧坐的规规矩矩,小小年纪,就可以自己吃饭了,顾北辰觉得心里欣慰的同时还有一股怜惜。
这是他的女儿啊。
吃过早饭,顾北辰接了一个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现的名字,他皱了皱眉,走到了门外,嗓音冷淡地说:“不是跟你说过这几天不要来烦我吗?”
“可是总裁,绥远的并购案已经商讨了好几个月了,明天就是约定的签约日期了,可企划案您还没有过目啊。”助理小张期期艾艾地说。
顾北辰闻言,沉吟了几秒,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冷笑:“那就让绥远的负责人等着。”
“总裁,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案子啊,如果失败,对公司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啊。”
小张觉得有点肉疼,那可是将近2个亿的利润啊,总裁竟然能眼睛眨都不眨地就将唾手可得的东西丢掉。
“那又如何?”男人语气冷硬,不以为然道:“绥远这个小公司也只有我能让他们起死回生,落到任何人手里,不过是一堆废铜烂铁。你放心,无论多久,他们都等得起,不然,就等着破产吧。”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回过头,乔安暖正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顾北辰露出了一个微风般和煦的微笑,“怎么出来了?”今天天气有点阴,冷风吹过来,有些冷。
“刚才是谁的电话啊?”
“哦,是公司的一点小事,没什么大的问题。”
说着,他看了一眼女人单薄的外套,想了想,将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一把披在了肩头。
身上陡然出现一股暖意,那是属于顾北辰身上的热度。身体被半拥在他的怀里。不知怎么的,乔安暖就感觉到了一丝踏实。
五年不见,顾北辰变了很多,比五年前更加稳重了。
瞥过他穿的单薄的白衬衫,她转过身,将身上的外套取下来重新还给了他,“我们进去吧,今天天气不好,不适合外出。”
顾北辰听了,意味不明地勾起了一丝带着邪气的笑来,“老婆,你是在心疼我吗?舍不得我冷到?”
乔安暖伸出手将他扯到了屋里,不耐烦地瞪了瞪他:“我是怕你生病了,还要我来照顾你。”
谁知她故意泼他冷水,顾北辰也没有在意,仍然笑嘻嘻的,“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心疼我就直说嘛。”
乔安暖恼羞成怒,“谁心疼你了,你就自作多情吧。”
“当然是你心疼我了。”
“我没有。”
“你就有。”
“……”
两个二十几岁的大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斗嘴游戏,巧巧表示很鄙视他们俩。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一晃眼,七天就过了三天。
这一天,已经消失了三天的煞打来了一个电话。
因为他们做任务的时候习惯性的不接电话,所以猛然收到了煞打来的电话,乔安暖觉得有些惊喜,甚至喜形于色。
一旁的顾北辰弯过身子扫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不是滋味地撇撇嘴。至于那么高兴吗,不过才离开了三天而已。
这边顾北辰又在吃味,乔安暖才没有管他,连忙接通电话。
“喂?煞,任务完成了吗?”
“咳咳,当然成功了。”还是往日稍嫌冷淡的嗓音。
乔安暖却听到了他异常的咳嗽声,心不由地有些提了起来:“煞,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回来的路上。别担心,就是受了一点小伤,所以才耽误了一天,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他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微微侧过脸看了看肩上的伤口,有些疼痛地皱了皱眉。
开车的七号有些担心地说:“头儿,你还好吗?”
“没事。”煞淡淡地说。虽然受了伤,可他像一个机器人一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不感到疼痛。
他只是在烦恼地想,一会儿到家了,该怎么跟巧巧跟安暖她们解释。
其实,他应该好好休息的,只是,安暖难得放假回来住几天,他舍不得将时间白白浪费。
很快,黑色的宾利就行驶到了那栋别墅。七号想要过来扶他,被煞冷淡地阻止了。于是,七号只能担心地跟在他的身后,慢慢向屋里走去。
两人沉默的行进中,煞突然开了口:“刚才旁边停了辆辆劳斯莱斯,看来是有客人来了。”
仍旧是不冷不热的语调,七号却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杀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跟着煞的脚步,慢慢地走进里屋里。
一进门,正在玩着新买的玩具的巧巧就朝他铺了上来:“煞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巧巧好想你。”
七号刚想阻止,煞已经稳稳地抱住了巧巧,因为巧巧奔跑带来的冲力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肩上的伤口估计裂开了。
巧巧是个敏感的孩子,抬起头担心地看着她的煞爸爸:“煞爸爸。你怎么了,怎么脸那么白啊。”
“煞爸爸没事,巧巧不要担心。”煞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拍了拍巧巧的脸,轻声哄她:“乖,巧巧继续玩吧,一会儿煞爸爸就过来陪你一起玩。”
小女孩乖巧地点点头,很快就被转移了心神,又跑到玩具边,蹲着玩起了玩具组装跟拆卸。她虽然个子小小,手倒是很巧,干脆利落,不一会儿,刚刚被她拆掉的变形金刚模型就被她组装好了。
组装好了,她举着那个模型冲煞摇了摇,灿烂地笑:“煞爸爸,你看,巧巧把变形金刚组装好了。”
“嗯,巧巧可真聪明。”煞轻轻地表扬了一句,一回头,乔安暖正站在一边,脸上是先是不住的担心跟忧虑。
多年的身体素质训练,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煞的异常状况。本来接的那一通电话就让她有些担心,待看到煞站在她的面前,她就更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煞,你受伤了?伤到哪儿了?”她下意识地咬着嘴唇,围着他转了一圈,接着,她慢慢伸出了手,刚要触碰到他的右肩,煞不动声色地侧过了身。
“一点小伤而已。”他轻描淡写道。
乔安暖听了,心里更急了,语气不由地有点冲,“都到这时候了,你还逞强做什么。”
煞没吭声,一旁的七号忍不住开口道:“煞并不是在做任务的时候受的伤,他是在回来的时候,受到了别人的偷袭。”
偷袭?乔安暖不禁严肃着表情,凝神细问:“打听出来是什么底细吗?”
“具体是谁派的人,我们还没有查出来,煞活捉了杀手,可杀手已经提前服用了一种毒药,一失败就会毒发生亡。”
谁会这么狠辣?乔安暖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煞会受伤,别人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前来,怎么可能空手而去。只是,他们完成任务一向都讲究干脆利落,绝对不会留下后患,到底是谁会对煞下杀手呢?
心里百转千回,乔安暖上前将煞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还想解开扣子查看伤口,煞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看到女人脸上坚定的神色,他默默地收回了拒绝的话语。
将里衣脱掉,右肩的伤口就露了出来。只见从肩膀到胸前绑了厚厚的绷带,可肩膀上的伤口还是渗出了血迹。
煞安慰道:“放心,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伤口过几天就会结痂了。”
“那你为什么要急着赶回来,为什么不在组织里多修养一阵。”乔安暖责怪道,眼里止不住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