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教授謀夫位 第9頁

比丹橙笑了出來。「要什麼有什麼,說得好像百寶箱。」

「那一位以往在美國時,听說任教的都是一些名校。咱們學校啊……不上不下的,我要是他也會回絕吧。」

「對方回絕就算了,再找下一個就是。」

「去哪兒找這樣頂尖人物?而且我們院長又豈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他加碼薪資,人家根本看不上,他現在正想盡辦法一搏,最近看到他都可以感覺到他渾身散發著一股Allin的氣魄和孤絕。」

「看來是志在必得。」

「誰說不是呢?不知道打哪兒打听到人家住的飯店,就怕是要二十四小時對人家緊迫盯人。」

「瞧你把你們院長說得……」谷丹橙忍俊不住。「不要小看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執著。」

比丹橙想到商學院院長那圓滾滾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口袋的手機響了,何菱也差不多要走了,兩人就此別過。谷丹橙看來電顯示,是那家飯店的電話,急急的接起。「是,我是谷丹橙……」

飯店櫃台小姐有禮的說︰「您早上打來電話,谷小姐的確和我們飯店的貴賓拿錯了袋子。」

比丹橙忍了一整天的烏煙瘴氣,總算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了。她語氣輕快了起來。「真的嗎?那好,我馬上把東西拿去換。」

「是這樣的,小姐,那位先生說你造成他很大的困擾。」

「困……困擾?」除了洗澡後發現沒有內褲換之外,還能有什麼困擾?也不一定,萬一他一樣也是送人的禮物呢?也許,當對方當著其他的友人面前拆禮物,他也體驗過那種一千頭神獸奔過胸口的感覺。

「是的。」

「我很抱歉,也願意補償。」既然錯在她,那她得表現出誠意。「對方說這樣的陰錯陽差也是一種緣分,請你作東請吃一頓飯,地點在我們飯店就行了。」

「好。」她記得那天在飯店櫃台前好像都是外國人,她在英國待了幾年,交談沒問題。

「他還有個要求。」

「是。」

「請務必盛裝赴宴。」

「……」

梳妝台的鏡子中映出一張如同木蘭花般的嬌容,清麗中帶了些溫婉。

秀麗的眉下有一雙偏長的大眼,高挺的鼻和小巧的嘴,這樣美麗五官想必是許多女生羨慕、男人注目的。

比丹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其實談不上多喜歡,因為太像她父親。那個她一年中連絡不到幾次的父親。這一兩年算是連絡得較頻繁了,曾經有段時間,父女有多年不曾連系。

人的長相很有趣的,有人從小到大模樣變化不大,只是抽高變寬而已。有些人卻是小時一個樣,長大後又是一個樣,當然整形除外。

比丹橙七、八歲前長得極像媽媽,長相平凡的媽咪曾有些可惜的說,如果她長得像爸爸就好了,然後七八歲之後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相貌就一路像她爸爸靠擺。

如今她真的就是一整個像父親,像媽咪的地方只剩細致白皙的皮膚和杏型臉了。

有多久沒這樣端詳自己的長相?她知道自己長得還不錯,稍加打扮就是眾人的注目焦點。在英國念書時她對當地女孩一進校門就乖乖當學生,下課後漂亮的衣服一換上就是要揮灑青春的生活很能適應。

原以為東方人大概吸引東方人,沒想到還有不少老外對她示過好。她想起了好友,那個有著英國貴族血統的黑發帥哥說過,她有一種屬于古老東方的,很神秘、低調而富有況味的氣質。

她不是游戲人間的花花女,也不打算接受任何人的感情,應該說……無論男女生,大家可以是朋友,一起吃吃喝喝、愉快的享受青春,再進一步就不必了。

而且說真的,接受異性追求又不是她的興趣,實在沒必要浪費太多時間在這上面。

說穿了,她只是懶得打扮。勸她別「暴殄天物」的人總不免要來一句,女為悅己者容。就算不是打扮來讓別人看,自己看著心情好也好啊!問題是,她每天看自己沒有不好,這麼為了打不打扮的問題讓自己心情不好呢?

到了成陽大學任教後,打听清楚成陽的理工學院是陰盛陽衰,也就是女人當家,她樂得繼續「不修邊幅」。要知道當小咖要有小咖的樣,沒事別太漂亮、沒事別太能干、沒事別太年輕……總之,大咖所沒有,或已經逝去的,小咖即使有也要努力的不彰顯。

平常上班她有好幾套「制服」,然後把整把頭發往上盤,老氣的眼鏡再戴上就可以出門上班了,整裝時間二十分鐘有找,方便又實惠。

只不過現在為了賠罪請人吃飯,對方還要求她得盛妝赴宴。她起碼有兩年除了上班的套裝外沒有購置衣服了,不得已把以前在英國時候的衣服翻了出來,米色底,深咖直紋的麻紗料洋裝,腰間還有細版波米西亞風的麻花辮皮帶。

這樣的穿著打扮偏休閑,不夠正式,可只是吃頓飯,沒必要穿得像要去頒獎或領獎吧?更何況,臨時叫她去哪找衣服穿?

拿起臨時向何菱借來的彩妝組,她一向對這些紅紅綠綠的東西沒興趣。要不是何菱有事,她本想親自操刀的。沒關系,沒有彩妝師那就自己來,基本上她膚質和五官都不錯,就眉毛修飾一下,然後涂個口紅就好。

把老處女式的發髻放下、眼鏡拿掉。谷丹橙看著鏡中麗人。「好像……還滿像樣的。」然後自顧自的笑了。出門前,她拿起放在玄關處鞋櫃上的媽咪相片親了一下。

「我要出門了,請您保佑這頓飯真的能打發一個老外。」想了想,她停住了腳步。該不該送個什麼小禮物給他?她的視線和書櫃上一個怪異的陶土作品平視。

就是它了!

「你、你,你不就是那個……何菱老師的朋友……」

比丹橙在踏入飯店沒多久,就听到一聲聲的「你、你」的,雖然聲音好像在哪听過,可也不見得是指她,她也就沒打算停下,一直到她听到「何菱」兩個字,她終于止步回頭。

她的視線對上一個身材圓胖、五十開外的男子,不正是成陽的商學院院長。

何菱她們商學院的頭兒!不會吧?何菱昨天還在說,他們院長卯上一個經濟學領域的大咖,非請到他到成陽當客座不可。還說,他們院長也許在人家下榻的飯店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結果她今天就在飯店巧遇他,那位大人物也下榻這家飯店?難道何菱的閑扯淡成為鐵口直斷,這位院長先生真的求才若渴到……二十四小時以飯店為家,只為了求到打響學院名聲的招牌?!

「院長好。」

「我記得你也在成陽任教嘛,理工學院的,你……」他想著措辭,雖然是學者,可他屬于嘴笨型的。「今天特別盛裝?」

「我和朋友有約。」眼力不錯,還認得出她。秉持著知道得越少,麻煩越少的原則,谷丹橙當然不會主動問他為什麼在這里。她笑著頷首然後說道︰「那……我先走了。」

運氣挺好,上樓電梯人尚未客滿,她快步進入。

當侍者領著谷丹橙進到法國廳的包廂時,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近半個小時。她當然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對方,如果時間充裕,會提前約莫半小時到,這只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罷了。

外面下著雨,飯店的良好隔音將雨聲全然隔絕。可有趣的是,明明是在大飯店的空調包廂里,既看不見下雨,也听不見雨聲,她卻可以想像雨勢和雨聲。就像回憶,明明都過去了,可有些事、有些人、說過了什麼話、彼此間發生過什麼事她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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