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韶頷首,「你吃吧。」
湯水淳坐下來後,看向他溫聲問︰「你方才在外頭招呼客人,也沒吃多少吧,要不要一塊吃?」
他坐下,拿起酒壺斟了杯酒,飲了幾口,見她抬眼望著他,他問︰「想喝?」
她先搖搖頭,接著又點點頭,拿起酒杯,讓他倒酒。今晚是洞房花燭夜,她想把自己灌醉,那麼接下來洞房時也許就不會那麼尷尬。
想起洞房之事,她不禁佩服這些古代人,新郎官和新娘子在婚嫁前,往往都不曾見面,結果拜完堂第一次見面,就得跟一個陌生人上床,想想就覺得很可怕。
景韶替她倒了酒,抬眸問她,「你閨名叫什麼?」因先前不怎在意這樁婚事,合婚和婚書之事皆由母親操辦,他只知自個兒迎娶的是湯家八小姐,並不知她的閨名。
「水淳。」被他一問,她也忍不住想著以後該怎麼稱呼他,是要叫他相公、老爺,還是夫君?她听邵氏都稱呼湯業群老爺,可看著眼前這張年輕俊美的臉龐,她實在無法對著他叫出老爺那兩個字。
想了想,她很快就決定了一個稱呼,微笑的朝他舉起注滿酒的酒杯,「相公,我敬你一杯,往後我們就是夫妻,還請你多多關照。」
聞言,他劍眉微挑,卻也沒說什麼,舉起手里的酒杯飲了口,說道︰「我對你沒什麼要求,只要你好好服侍娘就好。」
她頷首答應,「你放心,我既然嫁給你,你娘就是我娘,今後我會盡心盡力服侍娘。」嫁過來之前,她特地打听過,景韶事母至孝,他底下還有兩個庶弟,兩人都已各自成親,不過尚未分家,仍住在一塊。
面對她的回答,景韶淡淡點頭。好听的話人人會說,能不能做得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不過景家家大業大,府里僕佣眾多,也不需要她親自服侍母親,只要她不忤逆頂撞母親,不惹她心煩就夠了。
吃了幾口菜,想起一件事,湯水淳出聲問︰「對了,你那天叫我上去,只是為了問我那幾句話嗎?」
「嗯。」他當時見到她對付賴成那地痞,覺得她頗有膽識,才想見見她,他絲毫不曾料到,兩人竟會在事隔一個多月後成親。
不過比起先前母親為他安排的那四任嬌滴滴的妻子,她倒是比較合他心意,她不急不躁的性子,還有受到欺負時,伺機反擊時的那股子狠勁,都很合他脾胃。
見他似是沒要再多說的意思,湯水淳也專心喂飽自己的肚子,剛吃飽,就見景韶起身走向床榻,然後自己寬衣,準備就寢。
她灌了自己幾杯酒壯膽,才慢吞吞的月兌上的喜服,摘下頭上那堆發飾後,姍姍走向床榻,見他躺在外側,留了里頭的位子給她,出聲詢問︰「相公,咱們把燭火熄了好不好?」這燭光這麼亮,待會洞房時看得清清楚楚的,怪不好意思。
「嗯。」
听見他輕應了聲,她把那幾對明亮的喜燭給吹滅,房里一下子陷入漆黑,她模黑走到床榻邊,越過他,躺到里頭的位子。
她安靜的躺在床榻上,靜靜的等待,等了半晌,見他踫也沒踫她一下,心中訝異。
難不成他太累睡著了?抑或是不喜歡她,所以沒「性致」?
她偷偷覷著他,房里黑漆漆的,一時間也看不清他的臉孔,片刻後,她收回眼神,心里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楚是覺得慶幸還是失望。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多喝了幾杯酒,她身子有些躁熱,此時又值盛夏,天氣燠熱,先前穿著那身喜服把她悶出一頭汗,又沒辦法洗澡,渾身黏膩,有些不舒服,她忍不住動了動身子。
手不小心踫到他,一下子就被他握住,下一瞬,在她的驚呼中,他翻身覆到她身上。
「我本來想讓你適應幾天再圓房,想不到你等不及了。」
等等,她才沒有等不及好不好!她結結巴巴的解釋,「我我我是因為熱,所以才不小心踫了你,不是你想的那樣!」壓到她身上的重量,和拂在她臉上的男性氣息,讓她的心失速的鼓動著,臉孔熱燙得像要燒起來。
他沉默一瞬,不準備接受她的說詞,抬手扒起她的衣物。
洞房花燭夜,面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子,不是每個男人都能興致高昂,他便曾听一些朋友提起過,有些人在洞房花燭夜見到新娘子時,被新娘子丑得完全提不起興致。
有些人還得藉助一些催情的藥物,才能勉強完成洞房。
先前迎娶那四任妻子時,他便興致缺缺,他不是色胚,一看見女人就能輕易發情,他是把自個兒灌了八分醉,才圓了房。
看出她在緊張,他原是打算緩個兩天,待兩人再熟稔些再行房,可與她並肩躺在床榻上時,他下月復竟有股欲/望蠢蠢欲動。
原本他還能抑制住,可當她的手踫觸到他身子的那一剎那,就彷佛有一把火投入油鍋里,欲念再也止不住。
他從來不是重欲之人,這種情形很罕見,再思及身旁引起他欲念之人正是他的新婚妻子,他便覺得沒必要再忍下去。
洞房花燭夜與新娘子行周公之禮,本就天經地義。
湯水淳身上白色的單衣和抹胸很快地被他除去,當她赤/果的胴體暴露在他面前時,原本還有些抗拒的她,最後順從了他。
反正早做晚做都要做,她索性豁出去,也伸手去扒他的衣物。她一向聰慧,又懂得察言觀色,但骨子里是不肯吃虧的人,誰敢佔她一分便宜,日後她便會討回兩分,因此在他的手撫模探索著她的身子時,她也毫不忸怩的模著他那身結實健碩的身子。
蟄伏在身體里的情/欲一點一點被撩撥起來,她扭著身子磨蹭他。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第3章(1)
清晨時分,湯水淳揉著酸疼的腰肢醒來,听見有水聲傳來,接著響起景韶的聲音—
「再去換桶干淨的水來,待會太太醒來,伺候她沐浴,一個時辰後我會過來,接她一塊去拜見娘。」
「是。」有個丫鬟應了聲。
在听見景韶離開後,湯水淳才坐起身,低頭看了眼身上昨天歡愛過的痕跡,臉孔有些羞紅,兩人昨天簡直就像是干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明明昨夜才第二次見面,那猛烈的欲火也不知是怎麼燒起來的,一連做了三次,他才肯饒過她。
她拉起被子蓋在身上,曲起腳,兩手撐在膝蓋上,捧著臉,想起昨晚的事有些害羞,卻又忍不住一再回想。
一開始有些疼痛,可是後來在他的安撫下,漸漸不覺得痛了,身子開始有一種戰栗般的舒爽感,就像在沖浪,被波浪推向一波又一波更高的浪潮。
看不出景韶冷冷的,可在床上卻那麼熱情。
蕾蕾繞過屏風走進來,見她已醒,再瞅見她赤/果著肩膀身上蓋著被子,一副被疼愛過的模樣,忍不住替自家主子感到高興,語氣輕快的說道︰「二太太,您起來啦,二爺方才出去了,不過他有交代下人替您準備熱水,待會就會送過來,還有二爺說他一個時辰後,會來接您一塊去拜見老太太。」
「嗯。」這事她方才已听見,「蕾蕾,我口渴,替我倒杯茶來。」
「好,您等等。」
趁蕾蕾去替她倒茶,湯水淳起身拿了件外袍先穿上。
蕾蕾很快送來茶水,因為天氣熱,她在茶里兌了些煮滾放涼的冷水,方便入口。
湯水淳喝完整杯水還不解渴,再喝第二杯。
待她喝完,蕾蕾接過杯子,清秀的小臉笑盈盈道︰「二太太,我瞧二爺似乎很疼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