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愣著,藍克丞卻突然睜開眼,直盯得她一臉傻愣愣,他壞心地張嘴在她唇上輕輕一咬,力道控制得剛剛好,沒見血,卻又有痛覺。
楚昕婷被痛感拉回神,小臉炸紅,眸心慌張地閃爍,她伸手推開他,這樣的親密在清醒後,真的太、震、撼、了……
藍克丞卻握住她的手,唇貼著她的唇,命令道︰「別動,閉上眼楮。」
「我……」她直覺想拒絕,卻正好給了他攻城略地的機會。
他吻著她,她的唇很軟,也很甜,他喜歡她的滋味,像甜美的果實,讓他不禁有些迷惑,想貪戀更多。
她渾身顫栗,心髒撲通撲通跳著,喚了他的名字。「藍克丞……」
這這這,這該怎麼說?
在這情境,她叫他的名字應該不為過吧?
但對藍克丞而言,卻是大大的滿足,這就他的目的,他火熱熱的存在感,令她的小腦袋里不再留有那個灰眼BC的半點殘影!
「楚昕婷。」藍克丞低喚,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你這是在勾引我嗎?」那語氣,明顯被取悅了。
勾引?!楚昕婷瞪大眼,驚恐自己的失言,她搖頭,試著解釋。「我、我沒有,我、我不是……我、我根本——」
然後,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藍克丞再次覆上她的女敕唇,她嗚嚶嬌喘,小手無助地圈住他的頸項。
「嗯……」
他滿意地勾起笑,貼著她微微顫抖的紅唇。「寶貝,我要你。」
……
結束。
完了。
慘了。
懊糟了。
二鍋頭不夠看了,來根狼牙棒直接敲暈她吧!
楚昕婷依著他結實的胸膛喘著氣,上述那些壯烈的心聲就是她目前的心情。
藍克丞將她抱在懷里,他手指在她柔美的背脊上跳動,擁抱她的感覺真好,這女人全身上下每一寸仿佛都是為他而生。
「你是哪間律師事務所派來的漂亮女間諜嗎?」
楚昕婷沒回話,當他發神經,她累到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要怎麼反唇相稽?
他笑著勾起她的下顎,低頭印上一個響亮的吻。「小妖精。」
她瞪他一眼,熟悉的音樂聲響起,劃開曖昧的氣氛,那是她的手機鈴聲,楚昕婷不想理會藍變態,用力推開他,那種舒暢又空虛的矛盾滋味差點讓她尖叫。
但她沒時間多想,起身,忍著酸痛,從床底下撈起手拿包,接起電話——
「昕婷?」
「姐。」
「昕婷,雷聶說藍律師去找你,他到了嗎?」
「到了。」
「你們什麼時候見面的?」
「昨天晚上。」
「他現在在哪里?」雙胞胎的神奇感應力讓遠在台北的姐姐昕娉感到不安。
楚昕婷深呼吸,總不能告訴姐姐,藍律師正啃著她當早午餐吧?
「姐,他找我有什麼事?」
「雷聶不說,我也不知道,你們不是見過面了嗎?」
經由姐姐提醒,她才察覺不對勁,藍變態為什麼要千里迢迢來到英國?听姐姐的口氣,好像是特別來找她的……
「是見過面了……」楚昕婷轉頭。
莫非——
只是來找她上床?!
第2章(1)
楚昕婷是那麼的美。
浪漫的長鬈發輕覆在小臉兩旁,唇微微勾撩著,還有秀媚的柳眉、清澈的眼眸……似典雅又帶著幾分慵懶的嫵媚氣質總能吸引眾人的目光。
她是南部地產大王楚朋博的掌上明珠,備受呵護的楚家公主,生活起居樣樣都有專人打理。而且她從小接受最完善的教育,音樂、藝術、語言,乃至經營管理學,都有最頂級的專業人士規劃指導。
她是精致的藝術品,娉婷婀娜的風辨,一舉手一投足都是焦點,是全國少淑女仿效的對象……
但這只是表象。
她是楚家公主沒錯,也是一顧傾城的焦點沒錯。
可是沒人想得到,要擁有現在的一切,她付出的是自由。
人生對她而言不是選擇題,她只能依照父親的規劃,按部就班成為楚家上下所希望的。
一只折翼的青鳥。
不過,她並不是乖巧听話的公主,往往只是表面臣服,實際上另有一套變通的法子。
自由險中求,就是她的寫照。
如今又有了姐姐的相挺和姐夫的資助,她順利戰勝父親的阻撓,來到倫敦完成她的求學之道,學的是她最愛的珠寶設計和監定。
或許時間並不長——她清楚父親的妥協只是暫時,終有一天她還是得回到楚家大牢,繼續任人擺布的人生。
但是……又有誰能把握,飛走的小青鳥還會乖乖回籠呢?
人都在英國了,父親又怎麼奈何得了她?
所以目前楚昕婷沒必要煩惱為自由和父親的拉鋸戰,因為更麻煩的事就擺在前頭——
「你男人?」梁小暖耳語,是清脆的京片子。
楚昕婷漾著笑,優雅啜茶,美麗的姿態貌似平靜無波,心底倒是狠狠一揪。
你男人?
多麼霸氣的詞匯啊!
小暖是她在英國念藝術學院的同班同學,是位北京姑娘,個性開朗大方,與她在陰雨綿綿的倫敦成了知己。
「很復雜。」連她都搞不懂自己和藍變態的關系,當然復雜。
「不會復雜呀,他住你家、睡你床,這關系不是明擺著嗎?」
北京姑娘用的詞匯一針見血,好比「你男朋友?」這麼平淡的問句絕對沒有「你男人?」這般直截了當。更好比一句「睡你床」,就足夠解釋這復雜的情勢了。
見好友沉著臉不回答,梁小暖眉頭一皺,十足不相信。「唉呀,難不成他打地鋪?」
是啊,如果藍變態肯打地鋪,事情就簡單多了……
「不是。」
「那總不會是蓋被純聊天吧?那多可惜?」
楚昕婷沒回話,掏在唇邊的馬克杯擋不住粉頰上躍起的兩朵酡紅,這足以說明一點也沒浪費?!
梁小暖曖昧地搗嘴笑。「那就是嘍,你愛人唄!」
愛人?
這幾天交手,藍變態強勢的風格和父親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但老爸她無法選擇,情人她總可以拒絕吧!
楚昕婷垂下眼簾,無奈地吁了口氣。「小暖,他不是我愛人。」
她多希望事情能夠簡單些,而不是像現在,藍克丞不但睡了她的床,還佔用了她的廚房,狀況詭異到讓她模不著頭緒。
想趕人,但牛皮糖誰也趕不走;留人,又覺得怪異?她和藍克丞就這麼呈現一種莫名其妙的同居關系。
如果讓家人知道她和藍克丞不明不白住在一塊,那他們是會先砍了藍克丞,還是先打斷她的腿?
梁小暖望著前方那抹玉樹臃風的身影,他穿著白襯衫,手腕處利落挽起,簡潔
不迫卻透著華麗,在如霧般淡雅的氛圍里,勾著讓人失魂的薄唇,冷傲孤清的氣勢無一不在張揚他的高貴與優雅!
噢,對。「如霧般淡雅」是指廚房里的油煙,小鮑寓老房子了,沒辦法要求抽風機的排煙功能。
唉呀呀,這男人明明掛著HelloKitty圍裙準備晚餐,怎麼態度卻如此從容不還帶著幾分出塵的味道?莫非這就是出污泥而不染,進廚房而不沾油煙味?梁小暖不禁嘖嘖贊美。「我說昕昕,你是打哪找來這麼優質的男人吶?身材長相俊美,能暖床不說,還可以下廚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