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大老婆 第7頁

他盯著門,沉澱情緒,為的是確認當她回來時自己的心情。

然後他听見開關門、有人打開鞋櫃的聲音。她穿上她的專屬拖鞋,一步步邁過客廳,她的身影逐漸清晰,旋即她抬頭看向他房間的方向。

四目交接,方馨惟綻開笑容,帶了點無奈,卻絲毫沒有慍色。

他卻不自覺的回應笑容,同時听見自己加速的心跳——那不是對姊姊該有的感情,而是對一個異性的感覺。

那是十九歲的夏天,從此他再也沒叫過方馨惟一聲姊姊。

這份情感沒有發展的余地,只得深埋,他用自私驕傲的心態把她綁在身邊,要自己永遠是她心中的第一位,還要她不準去注意別的男人。

一連喝了好幾杯酒,羅沛越喝越心煩。當他最無助的時候,只有她陪在身邊,但是一直以來,他卻沒有真正為她做過什麼事。

「咦?怎麼又喝酒了」浴室門一開,從氤氳熱氣中走出雙頰紅潤的方馨惟。

「想喝點,配菜剛好。」甫出浴的方馨惟顯得相當迷人,他眯起眼,不禁看得有些痴迷。

「配菜?都喝了快一半了!」她不客氣的走上前,一把要搶過XO。「這幾天還喝不夠啊?喝再多也不能扭轉局勢,清醒點吧你!」

「我知道,別念了!」他換只手拿,不讓她搶走酒瓶。「我沒有繪畫的天分,我會放棄這條路的!」

咦?此刻的方馨惟正為了搶酒而只手撐著餐車,身子橫在羅沛面前,一轉頭就能瞅著他的雙眸。

「放棄?認真的?」不敢置信,她試探的問。

「當初不是說好了,如果畫展失敗,我就會回公司,做好我該做的事。」他是醉、是傷心,但不健忘。「而事實證明了一切。」

「……我叫什麼名字?」看他許久,方馨惟覺得他神情微醺,很怕他是酒精入腦,在胡言亂語。

「喂,我沒醉!」他吹胡子瞪眼的看她,「報紙都寫得這麼清楚了,我不是執迷不悟的人……就連王莛也說過,她覺得我不適合走這條路。」

「等一下,」方馨惟笑了起來,趕忙去皮包里拿出手機,「麻煩你再說一次,我要錄影存證。」

「方馨惟,你很無聊耶,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沒好氣的瞪著她,他散漫歸散漫,但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方馨惟沒理他,露出笑容,按下按鈕開始錄影。「請啊,羅總經理!」

「我會放棄繪畫,但是會支持藝術!從今以後,我會把心力放在公司上,努力學習當一個總經理,做好我該做的事。」不太爽的把話說完,手機卻還對著他。

「喂,夠了吧?你要拍多久啊!」

看著眼前的他,她心頭突然有種酸澀感涌上。她拿著手機,不知道怎麼地,眼淚竟然滑出眼眶。

緩緩放下手機,羅沛這番話她等了太久,突然心里頭某顆大石落了地,雖然並未放下所有擔子,卻讓她覺得輕松許多。

「怎麼了?」被她的眼淚嚇了一跳,羅沛趕緊沖上前,「為什麼哭了?我有說錯什麼嗎?每個字都照你的意思說的啊!」

方馨惟明明想笑,卻是越哭越凶,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對不起……我可能是太開心了,我等這天等得太久了……」

羅沛深深的吸了口氣。此刻他才深刻體會到,小惟的壓力真的太大了,大到他只是說願意幫忙,就激動得落淚。

「對不起,這幾年來讓你太辛苦了。」他誠懇的道歉,大手輕撫著她的頭。

方馨惟搖了搖頭。這沒什麼辛苦不辛苦,這是她應該做的事!爸爸如果知道羅沛回心轉意,鐵定會欣喜若狂,爸媽都會很高興的。

以他的能力,只要他願意,沒有做不到的事。

「我會幫你的,憑你頭腦,你一定一下子就能步上軌道。」她抹去淚水,又笑又哭。

「一直都是你在幫我,我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你已經承受太多的壓力。」他輕搭著她的肩,猶豫了下,他輕輕的……將她推到床邊。

他沉默地為兩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後舉杯輕踫她的。

「為了你,我會努力的。」羅沛異常沉穩地說著。

「什麼為了我……要為了你自己、為了羅家。」她開心得很,杯子互撞後,她一下子就干了這杯酒。

傻小惟,當然是為了你,不然為誰?沒有人值得他如此的付出,他會這麼做,只是為了不想再看見她勞心又勞力的辛苦過日子。

一切塵埃落定後,方馨惟心情放松,開始和羅沛談天說地,陪著他吃點心、喝酒;轉眼間,兩瓶XO都喝完了,正在興頭上的他們又叫了兩瓶酒。

從床緣喝到了床上,從坐著看電視到躺著看電視,兩人靠在枕頭上,看著電影里纏綿悱惻的愛情。

「我……想睡了。」方馨惟忽然坐直身子,右手還握著酒瓶,「頭好暈。」

「嗯……」羅沛是沒什麼力氣回答。

把酒瓶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方馨惟只覺得世界天旋地轉,電視里的女主角正站在門檐下,哭得泣不成聲。

她望著電視,心中百感交集。

「為什麼相愛卻不敢說呢?」她喃喃的說著,「還要騙對方自己根本不愛他?」

不過再怎麼樣女主角都比她強,因為愛著的人就在身邊,她卻連說都不敢說。

身邊沒了聲音,她回過頭去,見羅沛已經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沉睡了,她輕哂,動作稍嫌遲緩的替他蓋被子。

他上身浴袍敞開,因酒精發紅的胸腔正沉穩起伏著,性感得讓她迷醉。

她一定是神智不清了……她竟然將自己的臉頰偎上那健美的胸膛。

跟想像中的一樣舒服,偉岸的胸膛給她溫暖心安的感覺。在羅沛的懷里,她變得好渺小,變得值得被人疼愛呵護。

一雙大手忽地罩上她的雙肩,嚇了方馨惟一大跳。

她驚訝的抬起頭,頓時與羅沛四目相交——他還沒睡著這太尷尬了,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她緊張的要逃離現場,可他的手緊扣住她的上臂不放。

「沛?」她雙臂都被鉗制住,羅沛進而拉著她坐起身。

她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全身都在發熱。酒醉的羅沛比平時還要性感,漂亮的眼里只映著她,其中正燃著一種渴望。

「……我是喜歡你的。」兩人對視許久後,他忽然這麼說。

咦?方馨惟整個人呆住。他在說什麼?

還來不及反應,羅沛的唇忽然逼近,她卻選擇閉上雙眼,沒有逃開!

她愛他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逃開?

或許這是夢!對……是神看她深愛他太久,借著酒精讓她作了一場美夢!她不敢睜開雙眼,怕萬一睜開了,夢就醒了!

他吻上了她,她以狂熱的吻回應,身上的罩衫很快地被褪去,炙熱的吻落上了她雪白的肩頭,她忽而被翻身壓上床,睡衣被俐落的月兌得干淨。

悄悄的睜開雙眼,眼前的男人是羅沛,他正吻著她的身子,她才揚睫,就見到他那英俊的臉龐倏地來到她眼前。

她說不出話,因為他再次以唇堵住了她,用熱情淹沒她該啟動的理智。

夢……這一定是夢。她不想阻止這種荒唐的夢境發生,因為她比誰都渴望羅沛的擁抱,幻想著他眼底只有她的那一天。

她喘著氣,仍壓不住狂亂的心跳,伸長了手往床頭櫃模去,轉暗了房里的燈。

就算不是夢,她也認了。

第5章(1)

早上七點,方馨惟呆坐在床上,瞪大眼楮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腦子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眨了好幾次眼,可不管如何,每次睜開眼,眼前的畫面都一樣。

用力捏了好幾下手臂,都快瘀青了,也不能改變眼前所見到的情形——一張大床上,全果的她加上全果的羅沛!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嚇得臉色慘白,完全不敢掀開被子離開,生怕隨便一動,會將沉睡中的美男子吵醒。

靜坐一會,她才緩緩滑下床,站在床邊望著房里的一切,她頭還有點暈,不禁打了個嗝,全是酒味。

怎麼會……她痛苦地緊閉雙眼。謹守這麼久的界限,竟然敗在酒精上頭!

方馨惟在地上找到自己的睡衣跟內褲。這不是夢,身體如此酸痛,她怎麼會不清楚昨夜發生什麼事——

她跟羅沛上床了!他們發生了關系,越過了姊弟那條線。

慌亂的拾起自己的衣物及昨天她穿來的外衣,她直接沖進浴室,邊套上衣服邊不停咒罵自己,為什麼會犯下這麼大的錯誤?還催眠自己說那是夢?

那甜美的吻跟撫模這麼真實,得到愛人的擁抱讓她如痴如醉,就算知道那根本是酒後亂性,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栽進去,她怎麼可以這麼蠢!

穿好衣服後,方馨惟躡手躡腳的開門,注意到羅沛依然沉睡,她迅速的收拾好行李。

她現在只能祈禱他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畢竟他喝得比她還多,酒精或許使得更加狂野,但應該無法在他腦子里留下太深刻的記憶吧。

她力持鎮靜的留了張字條,要他醒來後即刻回家,她因為有事必須先行離去,日期跟時間則署明前一晚的半夜兩點,她甚至還把酒杯洗干淨,房間再稍微整理一下,弄得像是他酒醉睡著後,她還很清醒的善後。

帶著行李,方馨惟簡直是倉皇的沖出去。她逃出房門外,還不忘檢查自己有沒有遺漏什麼東西,再三確認後,才趕緊下樓去開車。她當然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事——拿起車庫牆上的電話,指名找昨晚那位服務生。

按照時間,他是晚班,現在應該只是快要下班而已。

當車子退出去時,那位服務生果然已經在門口等待。

「如果他一直沒有退房,十一點時麻煩打電話吵他,讓他十二點前離開。」方馨惟下車從皮夾里拿出一張名片給服務生,「有問題的話隨時聯絡我。」

「好。」服務生點了點頭,同時也注意到方馨惟神色慌張,與昨夜來時的從容很不一樣。

「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服務生只是靜靜的望著她。

「如果羅沛問起我什麼時候走的,就說是昨晚半夜,兩點多左右。」她把皮夾里的現金都拿出來,大概有一公分厚的千元鈔票。「我並沒有待到天亮。」

服務生望著那一疊鈔票,呆愣的望向方馨惟。

「我……我小費拿得夠多了。」他後退一步。

「什麼意思?」皺起眉,方馨惟疾言厲色,「嫌錢少的話,我可以……」

「我不能再拿了,我會照您交代的轉述,但是您不必給我錢。」昨晚已拿了一萬多元的小費,足夠了!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這男人不懂,他不收錢,她就無法安心。方馨惟抓過他的手,把整疊鈔票硬塞進他手里,「我只拜托你保密。」

服務生不可思議地望著手中的鈔票,倒沒有喜形于色,反而露出很為難的神情,最後他默然的點頭。

「謝謝。」方馨惟的聲音還有點顫抖,而後轉身走回車邊。

「方小姐!」服務生忽然喚住她,追上前。

精神緊繃的方馨惟現在無法承受任何的風吹草動,服務生這麼一喝,她以為是嫌錢太少,或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忘記帶支票了,我可以等一下拿過來給你……」她轉過身看他,覺得自己在胡言亂語卻又克制不住。

「您誤會了,我不是要更多的錢。」服務生指了指頸子,「戴條絲巾會比較好。」

咦?方馨惟驚愕的望著服務生轉身離開的背影,而後飛快地沖進車中,扳過照後鏡往自己的頸子一照——一大顆驚人草莓烙在白皙的頸子上,一目了然!

除此之外,旁邊還有些小草莓點綴著。

天哪,為什麼!她慌張失措的開始翻找車子里的置物箱,終于翻出一條白色的絲巾系上。

踩了油門,她急忙的離開汽車旅館,往家里的方向駛去。

她在干什麼方馨惟抓著方向盤,在腦中不斷的咒罵自己。她多希望時光能倒流,她會阻止酒後亂性的羅沛,會逼自己懸崖勒馬……只要給她重來的機會的話,她一定、一定會……

一定會什麼?路口遇上紅燈,她踩下煞車,豆大的淚珠一顆顆滾出她的眼眶。

能跟自己深愛的男人在一起,昨晚的一切讓她感到幸福且滿足,但不會再有了!

昨晚是她自己借著酒精壯膽,早在羅沛第一次吻上她時她就該推開他,那時他雖然醉了,但並非不能阻止。

是她情不自禁,是她渴望他的吻、他的擁抱、他的所有。

方馨惟,你犯了最不該犯的錯啊!

回到家前,她特地在車上補了妝,佯裝無事般下車,內心已盤算了好幾個應對方式,萬一羅沛記得的話,她必須拜托他忘記這一切,並且宣稱自己完全沒有記憶,一切只是個錯誤。

如果他忘記的話,再好不過,什麼事都不需要解釋,她也會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馨惟?」才進家門,坐在客廳里的羅柯雅麗就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啊……羅沛他、他應該下午就會回來了。」她差點忘了,兩老正在等他。

「為什麼沒跟你一起回來?他又去哪兒晃了?」羅治洋繃著一張臉,好像羅沛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他可能還在睡吧,醒了就回來了,我有留字條給他。」她一面笑說,一面趕緊往樓梯走去。

「欸……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嗎?」羅柯雅麗頓時覺得奇怪,「為什麼還要留字條,不跟他一起回來呢?」

已經走上樓梯的方馨惟猛然僵住,背對著父母的她冷汗直冒。

她忘記補上昨晚到今天早上這段空白!就算交代了服務生,回到家的羅沛也會知道她到早上才回家——那中間這幾個小時她人在哪里?

撒個謊就必須撒更多的謊來圓,她終于知道謊言如雪球般越滾越大的道理了。

方馨惟迅速調整情緒回頭看向父母,嘴角帶了幾分甜美的笑意。

「我在……朋友家。」她刻意說得曖昧不明。

「朋友?」羅柯雅麗先是呆愣幾秒,而後領悟的張大嘴巴,「啊……朋友啊!」

「嗯!」她用力點頭,盡力裝出嬌羞的模樣。

「是誰啊?媽怎麼沒听你說過?」羅柯雅麗眉開眼笑的趕緊上前,「這麼秘密交往,嚇了我一跳喔!」

「交往?你在男人家過夜?」羅治洋總算听懂了,嗓門又大了起來。「對方是誰?怎麼可以那麼隨便?」

「哎喲,別大驚小怪,都什麼時代了?」羅柯雅麗立刻護住女兒,這讓方馨惟稍稍放心。

「不是這個問題,她是羅家的女兒,萬一跟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又被媒體捕風捉影怎麼辦?」經過老婆安撫,羅治洋口氣緩了些,「而且隨隨便便的男人怎麼配得上馨惟?」

「呃……他不隨便啦!」方馨惟悄悄的倒退上樓,「等時機成熟了,再跟您們報告。」語畢,她轉身,三步並兩步的跑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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