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人體內的熱火又燒起來之前,唐忠信及時停了下來,看著她被自己撩撥得迷亂的模祥,狠狠吸了兩口氣,勉強按捺下心中的,將灺輕輕推開了些,伸手替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襟。
然後,他伸手牽了她回到外面花廳,重新在棋盤兩邊坐下,下起了未完的棋局,偶爾抬眼四目相對,其間流淌的盡是脈脈深情。
他們兩個繾綣情深的時候,清味軒的另一處也正上演著一場濃情的男歡女愛。
必舜華在經歷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軀殼互換後,確認了張弘毅的心意,在回歸本體後,異常堅定地把自己交給了他。
張弘毅原是拒絕的,可是心愛的女人主動熱情,他到底還是沒能抵擋住軟玉溫香的投懷迭抱,與她有了夫妻之實。
第7章(2)
姊妹兩個會合之後,乘車離開清味軒。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內的氣氛頗有幾分沉悶。
丫鬟們見兩位小姐一個在神,另一個則昏昏欲睡,也不敢嬉鬧,只安靜地陪坐在一邊。
回到相府,兩個人各自回去換了衣服,然後去向關夫人請安。
柳悠悠向關夫人請過安後,只稍稍陪坐了片刻,便借口有些累先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柳悠悠遣開小丙,一個人倚坐在窗節的美人榻上靜靜地望著院中景色。
雖然義妹盡力掩飾了,但她是密探身,在她眼里,義妹的掩飾處處是破綻,她已經能猜到她與那張公子在清味軒內發生了什麼事。
唉,她這義妹還真是一個為愛奮不顧身一往無前的性子啊。
為了愛,可以死,亦可以生。
她剛才提前告退,就是想著義妹大約會有話想跟義母說,不過,也不知道她到底敢不敢說出來。
手放在自己隱隱作痛的胸上,柳悠悠悠不輕輕地咬住了唇,她雖然沒真的獻身出去,可是事實上也不差什麼了。
想到那人對她所做的一切,柳悠悠忍不住將頭埋入了雙掌間。
她其實能理解義妹的做法,經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她就明白人生在世,有些事真的不能錯過,在還能把握機會的時候,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柳悠悠一個人在窗前坐了很久,久到小丙不得不開口提醒她用晚膳。
簡單用過晚膳,柳悠悠又在燈下看了一會兒的書便準備沐浴。
她沐浴的時候向來不太愛讓人在旁服侍,今日倒也不必刻意讓小丙回避而令人起疑。
為她兌好熱水,小丙便習慣地退了出去。
柳悠悠先將燭火挑暗了些,這才慢慢褪了衣裳。
看到自己身上遍布的青紫印痕,柳悠悠悠自己都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真是太禽獸了,難怪她會覺得身子痛。
緩緩將自己沒入熱水中,柳悠悠舒服地將頭靠在浴桶邊上,閉目泡澡。
睡前泡個熱水浴,會比較容易入睡。
可是,在經歷過白日那些男女情愛之後,即使泡過了熱水澡,柳悠悠也沒能輕易地進入睡眠。
在床上醒來覆去,只要一閉眼便是白日跟男人在床上廝混的場景,哪里還能睡得著啊。
柳悠悠心浮氣躁得無法入睡,最後干脆披衣而起,讓小丙重新點起了燭火,臨案練起字來。
字一張一張地寫,直到心緒漸漸平復下來,筆下的字也越來越流暢。
將厚厚一疊紙一張張地投入香爐燒掉,重新洗過手臉,柳悠悠終于安然入睡。
一夜過去,休息足夠後,她整個人的精神也顯得很好。
用過早膳後,她帶了小丙前去給關夫人請安,她到院子里關舜華還沒來。
見到義女前來,關夫人將她招到自己身邊坐下,拉住了她的一只手,輕輕地拍了幾下,一臉慈祥地看著她。
柳悠悠的心頭微動,卻只靜觀其變。
丙然,關夫人很快便開了口,「我與你義父原是想多留你些日子的,可是,那唐三公子年歲已然不小,前些日子又有些荒唐,唐大將軍那邊便想著讓你們趕緊成親,婚期訂得急了些……」
說到這里,關夫人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繼續說下去。
柳悠悠微微垂首,低聲道,「一切但憑義父義母作主。」
看來,義妹是真的將一切都對義母坦誠相告了,義母肯定是擔心女兒因這一時貪歡而珠胎暗結,想要早點把女兒嫁出去,而她如今做為關舜華的長姊,那就只好先嫁了。
看她不反對,關夫人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又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既這樣講,我與你義父也就放心了。」
柳悠悠做出一別乖巧害羞狀。
「婚期是下月初六,時間有些趕,不過咱們這樣的人家嫁衣也不必非得你們姊妹親手繡制,其它東西就算時間倉促總也能置辦齊全了,你就安心待嫁好了。」
「女兒知道。」
從關夫人處離開,柳悠悠心中也是有些感慨,昨天公子還說婚期不能如他所願,沒想到今天情況便急轉直下,竟然就讓他心想事成。
她這個義妹啊——柳悠悠抬手在路過的一株柳樹摘了一片葉子下來拿在手中把玩著繼續往前走,她此時竟不知是要感謝還是埋怨了。
丙真是世事難料……
婚期如自己所願,這對唐忠信來說真是意外之喜,不過卻也讓他懊惱不已。
早知道事情會如發展,那天在清味軒他就直接把小悠拆吃入月復了。
日子就在唐忠信的殷切期盼中一天天的接近。
可是即使內心無比期待,有之前對貪歡樓花魁花盼雲的痴戀,而對方又因自己而亡,唐忠信表面也不能讓自己出欣喜期待的神情,內心很是糾結。
于是,唐三公子將自己關在房中終日買醉。
成親那天,唐家把唐三公子洗剝干淨,讓他干淨整齊地騎了高頭大馬前去相府迎親。
在吹吹打打中,京城百姓看熱鬧中,唐忠信騎著高頭大馬將心愛的女人娶回了唐家,拜堂成親。
在來賀賓客的笑鬧聲中,臉上並不見多少喜色的唐忠信用紅綢將妻子牽回了新房。
喧鬧的人聲漸漸遠離,直到在喜床邊坐下,悠悠知道這里便是新房了。
喜娘在一邊唱著賀詞,隨著眼前突如其來的一亮,蒙在她頭上的喜帕被一桿喜枰挑了下來。
喜娘又說了幾句喜慶話,然後將兩個人的衣帶系在一起,又端了合巹酒給兩位新人飲過,便有人來招呼著請新郎去敬酒,唐忠信雖然不想,可做戲要做全套,咬著牙去了,直到夜深了才回到新房。
機靈的丫鬟們很快就都退出去,屋子里只剩兩個人,唐忠信的喜悅再也不用掩飾,一股腦地表現了出來,一下就將人撲倒在喜床上,沒頭沒腦地親了下去。
「別……」柳悠卻沒有如他所料的那般順從迎合,而是伸手抗拒地推著他。
「怎麼了?」唐忠信有些不悅。
柳悠悠蹙著眉頭道︰「床上有東西絡得疼。」
唐忠信這才想到床上還灑了生桂圓等雜物,急忙將人拉起來。
兩個人把床上的雜物清理了一遍,不由得相視而笑,抬袖給對方拭頭上沁出的汗漬。
「熱就月兌了吧。」唐忠信聲音壓得低低的,手已經滑到了她的領口。
柳悠悠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兩個人的衣裳被扔在了床下,紅紗羅層層垂落,在近似封閉的喜帳中,兩人果程相對。
唐忠信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緩緩將她壓倒在床褥上,柳悠悠雙手勾在他的脖頸上,雙腿打開,讓他得以毫無阻礙地進入。
……
一夜之間,他們不知道歡好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一直做到兩個人筋疲力盡才摟抱著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