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陆澈已经准备好了一桌早饭,正守在楼梯口等着陆祁凛下来。
经过了前两次的成功‘蒙混过关’后,陆澈现在对白天的自己特别有自信,保证她家大少爷看不出破绽。
但是对于晚上的自己,她却完全没有安全感。
因为昨晚哪怕她把自己锁在房里,也还是被大少爷挖了出来。
想到现在藏在她衣柜里那两件属于大少爷的衬衣,陆澈就觉得头痛,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把大少爷的衣柜搬空?
就在陆澈低着头暗自伤神时,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楼道上传来。
她下意识抬眸,正好对上一双暮色沉沉、冷肃严厉的黑眸。
陆澈偏清冷的眼帘微微颤动,她下意识避开陆祁凛的视线,慌张说:“少将,早饭已经端上桌了,你看……”
陆澈话音未落,就被男人冷厉磁性的声音打断:“先晨练。”
陆祁凛从楼上走下来,经过她身边时,陆澈突然感到眼前一黑。
一套训战服突然从天而降,罩在她脑门上。
陆澈将衣服扒拉下来,就看到陆祁凛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往门口方向去:“给你三分钟,立刻换好训战服到门口报道。”
大少爷的声音低沉冷肃,带着不容置啄的威严。
这是军令,陆澈不敢有任何耽误,身为军人让她养成了对命令的天然服从感。
来不及细想,陆澈连忙抱着训战服跑进一楼洗手间。
她快速换衣服,常年的军队生活让她早已养成了随时随地束胸的警觉。
哪怕这时候陆祁凛闯进来陆澈也不怕,有束胸布和她特意加强的三层背心在,从外面看她的胸部一马平川,看上去就跟男人没什么区别。
陆澈一边快速穿上训战服一边感叹,自己昨晚真是被大少爷突如其来的爬床举动弄坏脑子了,居然忘了从今天开始就得跟着大少爷一起晨训的事。
“晚上要暖床,白天要晨训……大少爷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折腾我呀。”
身为渣男,陆澈觉得自己最近不但心酸而且身体急需得到补偿。
她晚上要‘上岗’,白天还要‘特训’。
虽然不方便说出来,但陆澈暗暗决定,今晚说什么她也不能让大少爷爬床了。
因为赶时间,陆澈三下五除二换好衣服就往外走。
远远的看到大少爷挺拔伟岸的身形就伫立在门口方向,听到响动,他回眸,正用冰冷深邃的目光看着自己。
大少爷狭长幽暗的眸子黑沉沉的,看向她的时候夹杂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陆澈总觉得大少爷的眼神透着几许暗芒——或许是等得不耐烦了。
虽然不觉得自己耽误了时间,但是陆澈还是加紧步伐小跑过去:“少将,陆澈准备就绪。”
她特意提高了音量,让她清秀的声音充满朝气、积极向上。
可是,陆祁凛却并未露出满意的神色,而是微微眯起眼,突然靠近——
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了上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绝美无俦的脸就在陆澈眼前放大,那高深莫测的黑眸冷冷落在她的脖颈间。
“陆澈……”男人唤她,声音磁性沙哑。
陆澈还不明所以,只是习惯性板起脸,跺脚:“到。”
陆祁凛眸底的冷意逐渐加深:“你脖子上红红紫紫的东西,是什么。”
第2838章 第三天(3)
“我脖子……”陆澈下意识伸手捂住脖子,这一捂才发现情况不太对。
大冬天里她穿的都是高领的衣服,所以一直忘了特意遮盖脖子上被眼前这个男人留下的……咳、令人无法直视的吻痕。
可是今天一换上训战服,这脖子上红红紫紫的吻痕就遮不住了。
陆澈摸着脖子,脸色几度变化,刚想开口就听到她家少将冷冰冰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可别告诉我这是蚊子咬的,现在是冬天。”
陆祁凛眯着眼端详陆澈脖子上,未被她的手掌盖住的部位。
‘他’的脖颈可真纤细,颈部的肌肤也很白,能让人清晰的看到那细白皮肤下的血管。
记忆中总是闷头跟在他身后的小男孩,似乎也长大了。
还记得当年总是要接受特训、日晒雨淋的,陆澈的皮肤并不像现在这样白皙。
不过,最初见到‘他’时,‘他’就是被老陆九抱在怀里的,跟瓷娃娃一样的小男孩。
过去并没留意那么多,但陆祁凛记忆极好,这时候再回顾从前便自然而然记起陆澈每每夏天训练晒黑的皮肤,到了冬天就总是会自动恢复成白皮的模样。
因为这个,再加上陆澈小时候喉咙受过伤,一直没有长出喉结,让‘他’还被学院里的人效果是个小女生。
只是后来,自陆澈跟着他考入军部最严厉的部队后,便再也没有人敢这样笑话‘他’了。
“陆澈,你肤色白,这种红印遮是遮不住的……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陆祁凛看出陆澈想要遮挡的意图,声音不自觉染上几分阴沉。
这种熟悉的红痕,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家里那位‘老男人’最喜欢在妈咪身上留下的痕迹。
即便已经成年,但陆祁凛永远都改不掉的称谓。
他还是喜欢叫她‘妈咪’,如小时候一样。
“我、我好像过敏了……”实在找不到理由,陆澈只好闭着眼睛胡诌。
可是她面对的人可是她家少将,军部如今最年轻的少将,敏锐的洞察力和卓绝的智商不会让他轻易被蒙蔽。
陆祁凛:“原来是过敏。过敏源是什么,你在我身边多年,我还不知道你有过敏症状。”
陆澈恨不得咬断自己随口就来的舌头:“我……我对……我对……我对少爷你过敏。”
豁出去了,陆澈实在找不到其他借口!
陆祁凛如墨色浓重的眸顿时更加冷厉,他显然也没想到陆澈居然会扯出这种理由:“你对我过敏,陆澈……你是不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嗯?”
自己最忠心的属下不但有欺瞒的嫌疑,还把他当成傻子忽悠。
陆祁凛冰冷的瞳仁已聚集微愠,他的眼神幽深黯沉,透着冷厉。
感受到少将浑身低冷的气压更加迫人,陆澈被男人忽而靠近的高大身形整个笼罩。
她就如可怜的小鸡仔般,在男人逐渐聚集的暴怒面前无所适从。
陆澈小腿肚直发软,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扯:“少将,我、我真的没骗您,我不是对你一个人,是对男人都过敏。以前还不觉得,现在两个大老爷们在一起靠得过近,就总是会感到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