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身分進豪門 第18頁

「過來。」他朝她勾勾手,冷聲命令道。

睥睨的神情,因為雪球攻擊而散落額前的不羈黑發,讓戚凡凌有種壞壞的帥氣,嚴夏映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腳微微發軟,正躊躇著是不是該伺機來個腳底抹油逃跑去,孰料,洞燭機先的戚凡凌已經率先采取行動。

嚴夏映才剛轉過身,下一秒,身子突然凌空而起,伴隨著孩子的驚呼聲,她已經像袋沙包一般被戚凡凌扛上了肩頭。

「戚凡凌,放我下來,你在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絲毫不理會她的掙扎,戚凡凌隨手將公文包丟給為首的大孩子,下達指令,「達達,把弟弟妹妹都帶進來。」

「知道了。」抱著公文包,小名叫達達的男孩趕緊指揮弟妹迅速回屋。

望著孩子們同情的眼光,嚴夏映覺得自己的臉都快丟光了!嗚嗚。

「怎麼回事?」

戚凡琳滿臉驚詫的看著大哥扛著一只人形沙包從屋外走來,後頭還跟著一列表情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小表。

戚凡凌沒有停留的打算,步伐穩健的就要往二樓走去。

听見不同于孩童的說話聲,原本已經放棄掙扎的嚴夏映,本能的抬起頭,望著第一次見面的戚凡琳,滿臉困窘的她很是猶豫該不該自我介紹。

是說,這麼尷尬的情況下,打招呼也很怪吧?

「凡琳,幫我準備一杯熱飲送到客房來,也幫達達他們都弄一杯。」拋下這句話後,高大的身影和人形沙包旋即消失在通往二樓的樓梯轉角。

戚凡琳只能轉而問孩子,「達達,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幾個不是在故事屋看故事書嗎,怎麼會跟著大舅舅從外面進來?」

為首的達達代表弟弟妹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回,包括嚴夏映失手用雪球打中戚凡凌的腦袋。

听完達達的敘述,戚凡琳別過頭,雙肩顫抖,努力忍住笑意。

「小阿姨,大舅舅會打舅媽的嗎?」貝貝問。

「貝貝怎麼會這樣問?」

「因為大舅舅生氣了啊,我爸比生氣的時候就會這樣對我媽咪,爸比還說,那是要給我生小妹妹。」

貝貝的童言童語讓戚凡琳差點跌倒,忍不住在心里暗罵姐夫實在太亂來,簡直是在污染孩子純潔的心靈嘛!

「好了好了,都跟我過來,我去給你們弄熱的喝,暖暖身子。」

領著孩子來到距離廚房不遠處的交誼廳,讓他們各自去找各自的媽咪後,戚凡琳繼續往廚房方向移動,吩咐廚娘用最快的速度弄出幾杯熱飲來,一杯送二樓,剩下的送交誼廳。

離開廚房回交誼廳的路上,戚凡琳回想了一下方才的畫面,再也忍不住笑開了,大哥向來威儀、貴氣,這麼霸道的把女人往肩上扛,還是第一次看到哩!

可惜大媽跟其他幾位媽媽們去沙龍美容,錯過了這歷史性的一刻,回頭她一定要告訴她們。

推開交誼廳的門,戚凡琳發現里頭早已笑成一團——

「凡琳,是真的嗎?大哥真的把女朋友扛上樓啊?」

「哇嗚,看不出來大哥原來是走這路線的……」

「我看很快大媽就要升格當女乃女乃嘍。」

小孩的傳播是很可怕的,一個個撲向了母親後,立刻嘰嘰喳喳的說起了方才的事情,轉眼,嚴夏映被杠上樓的事跡已經無縫接軌,傳遍屋里的每張耳朵,惹來大家又羨慕又曖昧的笑意。

「啊,我忘了把大舅舅的公文包拿上樓了。」達達跳下椅子,作勢就要往外沖。

「達達,現在先不許去。」達達的母親喊住他。

「為什麼?」

「唉,小孩不懂啦,總之,現在不可以上樓吵大舅舅。」

達達的母親說完話,交誼廳里的一干女人又都笑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8章(1)

戚凡凌扛著嚴夏映來到二樓客房,帥氣的用右腳一帶,將房門掩上,幾個箭步來到雙人大床,松手將人拋下。

嚴夏映被顛得頭昏眼花,不悅地道︰「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干麼這樣,壞人!」

他抬手曲指作勢就要往她額頭一敲,她本能的縮起脖子、閉上眼楮,等了一會兒發現預期的疼痛並未來襲,她納悶張眼抬頭,俏鼻卻冷不防地狠狠被捏了一把。

「一整天沒看到我,想不想我?」他揚著淺笑問。

她目瞪口呆,下巴差點掉了。這、這人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吧?

「你出去了?去哪?」

戚凡凌皺起眉頭。「你完全沒發現我不在家?」

「時差調不過來,我睡到剛剛才醒來……」嚴夏映回得心虛。

他無言了。他原以為她人生地不熟,突然面對一大家子的陌生人,沒有他的陪伴,她肯定會很不安、很想念他,沒想到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願,她根本不在乎他在不在家,她跟周公還有一票小屁孩處得可好了。

她有些怯懦地問︰「怎麼了,干麼突然不說話?」

「沒事。」他在生氣,生自己的氣,因為他發現他讓自己像個傻瓜。

沒事才怪,明明臉色就很難看。「不會是生病了吧?」她舉起手,往他額頭一探。

媲美極地冰柱的凜冽寒意襲上額前,戚凡凌反射性的一把抓下她的手,皺眉斜睨著她。

「手怎麼冰成這樣?」

「玩丟雪球哪有手不冰的。」嚴夏映開心得像萬聖節收到糖果的小孩。

可他的臉色卻灰敗得像剛從火山泥潭里爬出來,咬牙低喝,「怕冷的人還穿這麼單薄去跟小孩玩丟雪球,嚴夏映,你是笨蛋嗎?你就不怕會重感冒!」說完,他拽過她的另一只手,用大掌拚命搓揉,恨不得能在一秒之內把這雙棒冰似的小手焐得像小火爐般又暖又燙。

她望著臉色陰沉的他,實在想不透,他是在生氣嗎?可是為什麼?她也不明白,她明明就挨罵了,但她為什麼一點也不覺得憤怒難受,反而覺得被人在乎,胸口暖呼呼又喜孜孜。

難道她有被虐傾向?這麼說好像也不對,他對她的行為哪里算得上是施虐呢,要她說,這根本是呵寵,一種溫柔又耐心的呵寵……

回顧過往的記憶,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會因為她手冷而著急,更別說像他這樣幾乎是拚了命的想辦法要焐熱她的手,即便是疼寵她的外祖父也不曾如此。

只有戚凡凌,只有他……

他曾經說過,他是個但凡有利可圖就不輕易放過的商人,可嚴夏映不懂,這麼一個講究利益的人,應該很聰明才對啊,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不符合經濟效益的舉動?要說傻,他比她更傻!

但又因為這份偏執的傻,讓傷痕累累、對人性感到失望的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窩心。

她眼楮眨了不眨地凝視著他,本以為已經被仇恨佔滿的心,因為他而暖燙起來,眼眶更是熱得厲害。

嚴夏映還來不及意識到什麼,滾燙的淚液已然奪眶而出,筆直地墜落在他的手背上。

戚凡凌愕然抬頭,看見淚眼婆娑的她,心口倏地揪緊。

已經很久不哭的她,沒料到自己會這樣失態,急著抽手抹淚消滅證據,他卻霸道的不放。

「為什麼哭?」他肯定自己沒握痛她。

「沒有……」她否認,偏偏哭意像拍打岸邊的海浪,一波一波涌上,眼淚越掉越凶,連帶的讓她的否認變得很薄弱,模樣看起來好可憐。

「說。」

「沒有就是沒……唔?!」

不想再听到她逃避的話語。只好以吻封緘。

傷心,他可以想辦法取悅她;痛苦,他可以想辦法讓她忘卻,只要她能說出個原因,他都能夠努力想辦法替她解決,身為男人,他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種一句不吭的眼淚,那會讓他很煩躁,覺得自己很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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