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泽昊很后悔过来偷看子墨,然,不是太过思念,他也不会如此落魄地出现在子墨的面前。
“小少爷——小少爷——”,这时佣人跑过来,一把从郁泽昊怀里拉过子墨,看郁泽昊那落魄的样子,她生怕是坏人。
“爹地——爹地——”,子墨用力地挣扎出佣人的怀抱,张开双臂,不停地叫着郁泽昊。
“子墨,男子汉不准哭!爹地要出差,以后再来看你!”,郁泽昊起身,看着子墨,沉声道,语气里甚至夹着一丝怒意,随即,决然地转身。
“不要——爹地骗人——爹地骗人!不要走——呜——”,小小的子墨拼命地挣扎,佣人怕他伤着自己,无奈地松手,随即,小小的孩子朝着郁泽昊奔跑而去。
子墨在追上郁泽昊时,立即抱住了他的腿,那温热的触感,令郁泽昊的心,狠狠地抽搐起来。
闭眼,深吸口气,他才转身。
“爹地不要走——我好想你——”,子墨眨巴着一双泪眸,看着郁泽昊,哭喊道,小小的脸上满是泪水。
郁泽昊心如刀绞,蹲下身子,抽过子墨衣襟前的手帕,为他擦拭着眼泪,“子墨要听话,知道吗?爹地以后不能和你在一起,不过爹地答应你,经常来看你,好不好?”,声音极低,极为嘶哑,子墨的眼泪,令他心疼。
子墨看着他,泪水渐渐地止住,小小的孩子似乎隐隐地明白了郁泽昊的意思,只听话地点头。
“子墨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以后要听妈咪的话,知道吗?”,郁泽昊看着子墨,哑声地说道。一颗心,酸胀不已。琪上地对。
“爹地,妈咪是要和裴伯伯结婚吗?”,还没四周岁的子墨,看着郁泽昊,竟如大人一般,问出这样的问题。
子墨的问题,令郁泽昊心口闷堵,一股液体充斥着他整个心房,酸胀着,也因为小子墨的懂事而诧异。一个不到四周岁的孩子,能够明白结婚的意思吗?但,看着子墨这个样子,郁泽昊觉得,子墨是明白何为结婚的。
“是的,你妈咪快要嫁给裴伯伯了……”,郁泽昊点头,哑声地说道。
“爹地,那我是不是要叫裴伯伯为爹地了?你会不会不高兴?妈咪要成为裴伯伯的老婆了,你会不会生气?!”,子墨气了,他不要叫别人为爹地,在他心里,爹地只有一个!
子墨的问题,令郁泽昊心酸异常。却只能苦笑,“只要你和妈咪幸福,爹地就很开心!”,他看着子墨,无奈地说道。
“爹地是软蛋!自己的老婆和儿子被人抢了都不知道要回来,你是软蛋!”,子墨气愤地冲着郁泽昊大吼道,子墨的话,令郁泽昊诧异,也令他更加心酸。
诧异的是,子墨怎么会这么懂事,心酸的是,子墨不明白大人之间的恩怨,却也被他们伤到了。
“子墨——大人的事情,你不明白!好了,回家去吧……”,郁泽昊看着子墨,低声说道,以前,他知道,自己在子墨心里的形象完全颠覆了。
以前的他,强势,霸道,威武,如今呵……
他起身,示意佣人过来,带走子墨。SsT。
“子墨——子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郁泽昊的身体猛地一僵,深深地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一脸焦急的她,以及她额上那刺眼的白色纱布,还有她身边跟着的,高大魁梧的裴靖宇。
郁泽昊决然地转身,大步离开,几乎是落荒而逃。
子墨没有回答沫兮,佣人朝着沫兮招手,而子墨一直看着郁泽昊那匆匆的背影,一颗小小的心,酸酸涨涨。
“子墨,怎么了?!”,沫兮大步上前,在子墨的面前蹲下,看着他认真地看着前方,她焦急地问道。
“苏小姐,刚刚有个男人鬼鬼祟祟的,我们怀疑是小偷——”
“我爹地不是小偷!”,那保安要对沫兮解释什么,子墨一听保安说郁泽昊是小偷,立即开口,气愤地吼道。
“子墨——”,此时,沫兮明白了,他刚刚来过,喉咙梗塞,她喊着子墨,子墨却转身,带着一身的气愤,快步走开。
沫兮和裴靖宇怔怔地看着小小的他,走到花园中央,捡起地上的赛车和遥控器,宝贝似地用手帕擦了擦,然后就要往公寓楼里走去。
此刻的子墨,令沫兮觉得好陌生,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保安被裴靖宇打发走,佣人追着子墨的身影走去。
“回去吧!”,裴靖宇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沫兮,沉声地说道。
“我就知道,子墨其实一直惦记着他……”,沫兮开口,喃喃地说道,心酸异常,转首,并没发现郁泽昊的身影,又转身,随着裴靖宇一起走向公寓。
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躲在花丛后的郁泽昊才挪动脚步。
双拳紧紧握住,刚刚子墨的维护,他是听到的……
既欣慰,又心酸吧。
孤独的身影渐渐地朝着门口走去,今天这样的一切,其实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
郁泽昊被汽车维修厂开除,其实是厉焱冰做的手脚,以至于郁泽昊这几天找着类似的工作时,处处碰壁,没一家汽车修理厂要他。
“菲儿!”,菲儿从透析室里出来,郁泽昊立即迎上前,扶住了她。此刻的菲儿虚弱不堪,双唇惨白。
他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又被医生叫进办公室。
“透析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我们的意见是,早点做肾脏移植!”,医生对郁泽昊严肃地说道。
“能找到适配的肾源吗?!”,郁泽昊开口,对医生沉声问道。
“我们已经在找,建议还是找家属捐赠比较好,那样的话,也减轻你们的经济负担。”,医生好心地提醒道。
那天,出了医生办公室后,郁泽昊还去了检测中心,多希望他的肾和菲儿的是匹配的……
“泽昊,你不要背着我了,我自己可以走的!”,大街上,郁泽昊背着菲儿一直向前走,就是为了省那两块钱公交费吧。
他现在还没找到工作,能省一分是一分吧。
“菲儿,我不累,你现在轻的就跟没有重量似的!”,郁泽昊说的是实话,菲儿真的是骨瘦如柴了,八十来斤的重量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趴在郁泽昊的后背,菲儿愧疚不已,“泽昊,我们不要再乱花钱了,透析是没用的,换肾那就是把钱往水里砸,医院都是忽悠人的……”,菲儿的双眸看着身旁的高楼大厦,喃喃地说道。
菲儿的话,令郁泽昊苦涩地笑了笑。
“傻瓜,你太偏激了,换肾才是最根本的治疗,不用担心钱!”,郁泽昊开口,哑声地说道。
隐隐地,郁泽昊在心里已经有了办法,那一条他不想再用,却必须要用的方法。
***
“我要出院,我要回监狱,请你们送我回监狱!”,病房里,薛紫琪对两名狱警乞求道。
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厉焱冰一身冷冽地走进来,他的手下将两名狱警带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薛紫琪见到厉焱冰,如见到魔鬼般,身体不停地往后缩。
“厉焱冰!又是你在做手脚,对不对?!”,薛紫琪看着一脸狠戾的厉焱冰,对他吼道。她宁愿死在监狱里,也不想再遭受他的虐待!
厉焱冰冷冷地看着薛紫琪,那瘦削地不见昔日丰腴的女人,双眸里染着不屑和嘲讽,“一个贱人还不配我处心积虑!”,他森冷地开口,对她羞辱道。
薛紫琪看着他,因为他的话,心口一恸。
“是不配,所以,请你饶了我,不要为难我这个下贱的女人,可以吗?!”,她拔掉针头,带出一片血红,翻身下了床,挪动脚步,朝着门口跑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成功地走到门口时,她的腰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拦住,随即,身体一个落空,被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嗤啦——”,布帛碎裂声响起,然后是一股撕裂般的灼痛。
“给我叫!叫啊!别跟条死鱼一样!以前不是在我身下叫得很浪吗?!”,厉焱冰瞪视着被压在身下,一动不动一副认命样的薛紫琪激怒,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厉声说完,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唇,狂肆地啃噬吸允,将她的唇咬破才肯罢休。
薛紫琪闭上双眼,只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体里肆虐,曾经的不堪,侵袭而来,令她痛苦地想死。但随即,她的双臂也主动地抱住了厉焱冰的身体,大胆而热情地迎合。
妖冶,一如往昔。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之后,厉焱冰不屑地起身,瞪视着躺在地上,满身潮红的薛紫琪,慢条斯理地穿着自己的衣服。
“要么在监狱里继续受苦,要么做我的玩物,二选一!”,他睥睨着她,冷声道。
“我回监狱。”,她睁眼,坐起身,垂眸,心酸地道。然后拼凑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穿起。
“薛紫琪,你真是贱地可以!”,他的嘴角扯起一抹恶毒的笑,冷冷地说完,毫不留恋地离开。
她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绽放出一朵凄然的莲花。
“老大,郁泽昊在投资股市!”,厉焱冰刚上车,他的手下立即向他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