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在大家還在熱絡討論這對璧人剛萌芽的戀情之際,接著又傳出兩人訂婚的消息。
凌然和院長千金戀情即將修成正果,那麼副院長一職絕對非凌然莫屬,其他人通通沒機會了。
為了能順利成為副院長——這正是凌然說服蔣宜樺接受訂婚的說詞。
他有意無意透露,在他人生規畫里,當上副院長是重要的一環。
當然,他自信滿滿。
以他的條件壓根不必靠裙帶關系,但問題出在蔣宜樺的父親,也就是院長蔣毅身上。
蔣毅視他為唯一女婿人選,私心遲遲不肯拔擢他成為副院長,就是等他點頭同意這樁婚事。
倘若因為蔣毅的堅持,凌然無緣當上副院長,他倒也看得開,反正就是專心待在腦科做臨床及學術研究。問題是,因為蔣毅的私心極可能讓某個有心人趁虛而入,趁機籠絡醫院理事們,一旦有理事提議采投票制選出副院長,屆時有吳沛馨父女幫襯的陶志緯很有可能會翻盤上位。
凌然的話點醒了蔣宜樺,為避免有心人操作,原本遲遲不肯點頭,固執的只肯跟他當情人的蔣宜樺終于點了頭,但她僅僅答應先訂婚。
她的想法是訂婚不代表一定會踏入婚姻,她只要不點頭嫁人,凌然隨時都有機會恢復自由之身,將來她的魂魄若離開了蔣宜樺的身體,他可以隨時取消婚約。
可她不知道的是,凌然對她志在必得。
訂婚只是權宜之計,他要將她納入羽翼下周全保護著,他要她完完全全屬于他,別人休想覬覦。
台上,蔣宜樺穿著一套女乃油色荷葉邊襯衫搭上黑色窄裙套裝,合身的剪裁將她曼妙的身段展露無疑,但最吸引人的,是她舉手投足間的自信神采。
坐在後方的凌然,目光流連在她那被窄裙包裹的腰身,腦海幻想著她一雙美腿勾在自己腰間,她染上薄暈的小臉,那雙迷蒙嬌媚如絲的眼眸……
腦海中勾勒出的幻想畫面,竟然令他身體某部位瞬間熱硬了起來,他不自在的改變坐姿,隱藏身體因她而起的變化。
噢,真是忍太久了!
這女人性感得要命,每次跟她約會,她的美麗性感總讓他幾欲瘋狂,若不是怕進展太快嚇跑她,他早就將她就地正法。
第6章(2)
就在凌然腦袋裝滿異色思想之際,台下提問時間結束,蔣宜樺做了漂亮的結尾,學術研討會議也跟著結束。
台上幾位資深腦科名醫起身,走過去跟凌然談話。
另外分別來自新加坡的駱醫師及香港的劉醫師,一前一後快步跟上即將走下台的蔣宜樺身邊,一搭一唱的對美女提出晚餐邀約。
身為醫院公關,又是這次學術研討會籌辦人之一,蔣宜樺不好意思拒絕他們的盛情邀請。
當蔣宜樺正思索著該如何應對時,凌然大步殺過來——
「兩位,晚餐由我招待吧,我的助手已經安排了餐廳,包準讓兩位品嘗到道地的中式料理,保證讓你們滿意。」他淡淡掃了兩個醫師一眼,臉上掛著客氣的笑,但那抹笑未達眼底,反而給人一種陰森感。
駱醫師和劉醫師面面相覷,心頭才正納悶著,就見凌然公然的親密摟住蔣宜樺的腰,將她往懷里帶。
他用著不大不小,恰恰能讓兩位醫師听見的音量說道︰「親愛的,晚上我訂了溫泉套房,今晚上山住一晚泡溫泉好好放松一下如何?」
她細細抽氣,美目微微一瞠。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筆意在公開場合曬恩愛,藉此昭告兩人關系。
蔣宜樺尷尬的不敢看駱醫師和劉醫師的表情。她又氣又窘,暗中灣時朝凌然的腰頂了一下。
「你想謀殺親夫啊。」
被攻擊還這麼樂,他鐵定是被虐狂。
「我晚上沒空。」她掙月兌他,逕自踩著高跟鞋叩叩叩的走掉,腳步之快好似後頭有鬼在追。
凌然腿長,邁開大步很快跟上。「我晚上閑得很,你打算丟下我獨守空閨?」他口氣充滿哀怨。
「你一向獨來獨往,應該很習慣自己一個人消磨時間。」她不為所動。「有比陪男朋友更重要的事?」
陪伴男朋友算重要的事嗎?
她停下腳步,表情莞爾。「晚上是家庭聚餐,我答應爸媽回大宅吃頓飯,晚上不回公寓住,你自己多保重。」
拍拍他的肩,不忍看他沮喪的表情,她憋著笑意轉身翩然走掉。
她走得太快,沒看見凌然那雙深邃黑瞳里閃爍著精光。
立冬。
冬季開始以立冬為準,民間習俗于此時進補,意指一年辛勞,歷經寒暑體力衰弱,進補以恢復元氣。
從法國嫁來台灣的克麗斯汀。密特朗入境隨俗,完完全全融入台灣人的習俗,過年過節絕不馬虎。
立冬進補,今晚蔣家大宅的廚子特別準備了炖雞湯以及幾道養生菜品,每道菜的口味都是清爽不油膩,飯後還有甜品紅棗炖甜梨,透過食療驅走體內的躁熱之氣,以溫補身體。
蔣宜樺換掉了上班的套裝,一身輕便開著車回到蔣家大宅。
除非正式或必要場合她才會穿上禮服,回家當然是徹底放松。
她並未刻意打扮,粉色的一字領薄毛衣搭上黑色軟料合身長褲,平常刻意吹整得直順的發絲綁成馬尾,看起來清新月兌俗又難掩俏麗風情。
「媽咪,我回來了。」停好車,從側門走入主屋,蔣宜樺走到跟著廚子佣人一起忙進忙出的母親身邊,給母親一個擁抱。
「陸彬叔,張伯,陳嫂,大家好久不見,我也來幫忙好不好?」她不忘一一跟其他人打招呼。身為蔣家千金,她一點大小姐嬌氣都沒有,跟以前判若兩人。
「小姐,今晚的雞湯特別精選花旗參來炖,這雞湯整整用文火慢炖了十個小時。人參雞湯補氣,小姐今晚可要捧陸彬叔的場多喝幾碗啊。」廚子陸彬正小心翼翼的從炖鍋里取出雞湯。
「小姐啊,你穿這樣會冷吧,要不要我幫你回房拿件外套。」陳嫂過來關心。
「我的大小姐,你還是別忙了,你去琴房喝茶吃點心,幫幫張伯招待客人。」管家張伯可是疼蔣宜樺疼入心坎里了,哪舍得讓她回家來還得勞心勞力。
「小姐,不如客人就交給你招待了,回家來就好好休息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回應,現在對大小姐都疼惜得不得了。
「客人?原來今晚還請了客人哪,那我是不是該去換套衣服?」
克麗斯汀、密特朗牽住女兒的手走出廚房,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容。「不用了,今晚來的客人又不是外人。」
蔣宜樺一臉困惑。「不是外人?」
是蔣家親戚還是密特朗家族有人遠從法國來台灣作客?
她跟其他親戚朋友不熟,突然有些卻步。
應付親戚不比客戶,閑聊話家常她不拿手,怕說溜了嘴引起質疑。
她正猶豫要不要接下招待客人的任務時,克麗斯汀、密特朗已經帶著她來到琴房外頭。
「客人就交給你了,他指定要待在琴房彈琴,你就當音樂欣賞時間陪陪他吧。」說完,克麗斯汀、密特朗回頭又進廚房忙去。
被趕鴨子上架,蔣宜樺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推開琴房的隔音門,門被推開的瞬間,鋼琴聲輕柔的流泄出來,琴聲美妙悠揚,可見彈奏者的功力甚高。
她反手關上門,怔怔地看著正用高超技巧彈著琴的男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男人也看見了她,對她性感一笑,繼續將曲子完整演奏完畢。
琴聲在一個頗富技巧的短頓音後完美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