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誘婚 第9頁

「你就直說吧。」

周雲澤原本就懶得拐彎抹角,很爽快的道︰「皇上說,休妻和爵位,寧王叔只能二擇一;至于皇祖母,她勸寧王叔莫忘了自個兒的身分,有些事可以任性,有些事視為笑話都是禁忌,寧王叔是個聰明人,不會看不清楚情勢。」

寧王臉色變得很難看,「本王不過是隨口說一句,又不是鬧著要休妻,有必要如此大驚小敝嗎?」

「寧王叔應該慶幸是隨口說一句,若真的鬧著要休妻,今日不是我來這兒,而是寧王叔奉旨進京。」平安侯府可不是那些沒有實權的權貴,寧王敢休了平安侯府的姑娘,平安侯府絕對會剝了他一層皮下來。

「若非她激怒本王,本王豈會月兌口休妻?」

一想到這件事,寧王就很郁悶,難道他不知道平安侯府得罪不起嗎?還不是一時腦子發昏,沒管住自個兒的嘴巴,事後他真的有一種掉落陷阱的感覺。

周雲澤微微挑起眉,語帶好奇的問︰「王妃如何激怒寧王叔?」

頓了一下,寧王擺了擺手,「本王心胸寬大,如何會記住一個女人無理取鬧、頭昏腦脹時所出之言?」

「寧王叔心胸寬大,早就忘了此事,王妃竟然一直牢記心頭,實在不該!」周雲澤又是嘆氣又是搖頭,好像完全站在寧王這一邊。

「就是啊,那個女人也太小心眼了,不過是個玩意兒,干啥如此計較?」

「不過,既然是玩意兒,寧王叔就不應該讓人誤以為她可以威脅到主子。」

寧王張著嘴巴,「可是」半晌擠不出一句話來。

「若非皇祖母快憂思成疾了,我也不想惹寧王叔心煩,淨說不討人喜歡的話。」

「……本王知道分寸。」

「寧王叔還想下棋嗎?」

寧王不喜歡下棋,可是這會兒也不能不做個樣子,隨意陪著周雲澤下了一局,便藉口巡視回來累了,想早一點歇息,改日再宴請周雲澤。

周雲澤離開書房回到院子,便交代小順子,「你讓暗二暗中查探,今晚是誰引香姨娘去書房?」

小順子不解的看了主子一眼,也不敢多問,連忙應聲出去遞話。

天氣越來越熱了,周雲澤索性讓人搬了躺椅在院子大樹下,吹著風,小酌一杯,悠閑的等著暗二打探消息歸來。

其實若他猜得沒錯,今日他在書房遇見香姨娘是寧王妃的手筆,只是,寧王妃為何要他見香姨娘?難道寧王妃有意暗示他,香姨娘有問題嗎?

還有,從香姨娘身上傳來的香味極其特別,勾得人想瞧上一眼,這對一向討厭香味的他來說實在太反常了,不能不懷疑這香味大有文章。

不久,暗二就回來了,低聲在周雲澤身側道︰「是寧王妃借寧王之名將香姨娘召到書房的。」

周雲澤毫無意外,可是有一點不解,「香姨娘難道一點疑心也沒有?」

「這不是第一次了,寧王每次巡視回來,就會派人請香姨娘去書房。今日寧王也是如此,不過是想知會香姨娘,最近暫時不上她那兒,只是寧王妃搶先出手,寧王派出去的人剛剛出了書房,香姨娘就到了。」

「你可查過,寧王叔怎麼會救了香姨娘?」

「听說香姨娘前往平恩寺祈福途中,馬車出了事,寧王正好路過,即時伸手抱住跌出馬車的香姨娘。」

周雲澤冷冷一笑,「這位香姨娘不簡單,狠得下心賭上自個兒的性命。」

暗二深有同感的點點頭,「當時寧王若不出手,她即便有幸活命,不是殘了也會毀了容顏。」

「若非如此,寧王叔如何相信出手相救只是巧合?」

青樓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可是她不管不顧的跳車爭取活命,愛美之人遇見了都會憐愛多一點,懷疑少一點。

周雲澤感覺越來越不妙,一個青樓女子沒這麼大的本事算計一個藩王,這背後肯定有人,且不是一般人。

「卑職再暗中打探香姨娘的事。」

略一思忖,周雲澤搖了搖頭,「與其打探香姨娘,還不如先查清楚紅袖樓。」

「紅袖樓?」

「香姨娘出自紅袖樓,紅袖樓就不可能跟她身後的人一點關系也沒有。」

暗二略微一想便明白了,紅袖樓不是主犯,但也月兌不了幫凶的嫌疑。

「你親自出馬,不要動用暗部的人馬,如今我們在寧王府,進出隨時有人盯著。」雖然這次他從西北帶出來的人並不多,但若能隱藏,他連一點點的縫也不想露。

「是,卑職會當心。」

「還有,你去查清楚幽州……不,安雲城就可以了,這兒有多少間胭脂鋪子,列一張清單給我。」周雲澤堅信香姨娘身上的香味大有文章,只要能找到,必然能發現有趣的事。

胭脂鋪子?暗二狐疑的看了主子一眼,爺不是很討厭胭脂香粉的味道嗎?不過,當屬下只能听命行事,他遂點頭應了,言明一日之內就能查清楚安雲城的胭脂鋪子。

第三章  熟悉的刺青(1)

雖然直覺告訴他胭脂鋪子找不到那種香味,但周雲澤還是決定上胭脂鋪子試一下運氣,不過他一個大男人單獨去好像不妥,只能趁著上棋院時求助陳瑾曦。

「陪你上胭脂鋪子?」陳瑾曦唇角一抽。

這個男人有病嗎?怎麼會找她這麼一個陌生人陪他上胭脂鋪子?

「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唐突,可是我在安雲城沒有熟識的人,獨自上胭脂鋪子多有不便,還望曦姑娘能幫個忙。」周雲澤听棋院的人都喚她曦公子,可明知她是女兒身,當然要將公子改成姑娘。

「可惜,我不喜歡胭脂鋪子,只要聞到太重的香味,我就會忍不住打噴嚏,這實在太失禮了。」陳瑾曦愛莫能助的雙手一攤。

「你可以蒙著面紗。」

「我不喜歡蒙著面紗,你今日到底要不要下棋?」陳瑾曦專注的看著棋盤,想著和局不能逼退他,今日要不要贏他?

周雲澤早猜到她的配合度不高,索性拿出手上的籌碼,「你可見過這個東西?」

陳瑾曦漫不經心的抬起頭,頓時驚愕的瞪直雙眼。她的耳墜怎麼會在他手上?

「若當時你懂得管好自個兒的嘴巴,這個耳墜早就回到你手上了。」

陳瑾曦仔細回想當時情形,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成交了嗎?」

頓了一下,陳瑾曦伸手奪過他的手上的耳墜,提出條件,「你欠我一個恩情。」

「你這丫頭很懂得佔便宜嘛。」

「這個耳墜不值錢,丟了就丟了,無妨。可是,胭脂鋪子那種地方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夢魘,換成是你願意打上一日的噴嚏嗎?」若不是因為他無意間成了她的牡丹花神,她豈會厚著臉皮索要恩情。

周雲澤嘲弄的唇角一勾,「這是笑話嗎?」

陳瑾曦沒好氣的賞了他一個白眼,「是真是假,我們去了胭脂鋪子就知道了。」

「這倒是。」

「如何?」

「一個恩情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你應該不會提出不合理的要求,譬如以身相許這類的吧?」

陳瑾曦差一點一拳揮過去,「你別賴上我還差不多。」

周雲澤的臉都綠了,這丫頭不會真的擔心他會纏上她,要她以身相許吧?

「既然說定了,我們就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走吧。」陳瑾曦連忙起身跟連管事交代一聲,便徑自出了棋院,待周雲澤跟了出來,她左右看了一眼,提議道︰「離這兒最近的是胭脂花,我們先去那兒。」

周雲澤微微挑起眉,「你不是受不了胭脂鋪子的香味,怎麼知道胭脂花?」

「胭脂花是幽州最大的胭脂鋪子,誰會不知道?」陳瑾曦忍不住又賞他白眼了,邁開腳步往前走。周雲澤很識相的趕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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