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誘婚 第37頁

見著沖到涼亭的厲文山,珍姨娘立即站起身,左右看了一下,丫鬟們即刻悄悄分散,各自守著一角,確保無人听見涼亭中的談話,只留下一個煮茶的丫鬟。

「少主怎麼來了?」珍姨娘毫不掩飾內心的不悅。

這位小主子實在太任性了,老師忘了景王府不是他當家,若非景王妃身子不好,幾乎不管事,身邊的耳目又早被她收買了,必然發現他們之間有異。

「你們要等到何時才願意給我人馬?」雖然今日來珍芳閣不是為了這事,厲文山還是忍不住嘮叨一下。

珍姨娘輕蹙著眉,語氣有些不耐煩,「我早說過了,這事不是我能決定。」

「我要見他。」

「主子也很惦記少主,但是見一次面,我們準備的功夫至少要十日左右,若不是有急事或有必要,主子覺得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

厲文山可管不了這些,他就是不服氣,「你見他比我還容易,你覺得這像話嗎?」

「少主誤會了,若不是為了將收集到的情報即時呈上去,我也不能說見就見,而且為了出門一趟,我還得兵分好幾路。少主不同于我,京里少有人識得我,但少主是京中名人,就是街邊的乞丐也識得少主,少主想弄出一個分身都不容易,萬一遭人識破了,反而引來猜疑。」

雖然珍姨娘所言合情合理,可是厲文山說什麼也不願承認自個兒無理取鬧,「若他真心想見我,他可以來找我,用不著我去找他。」

珍姨娘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可是她不能跟他計較,不單大梁想復國得靠他,還因為他是她的親人。

「少主今日心浮氣躁,誰惹少主不開心了?」

厲文山看了她一眼,走過去在席上坐下,「你的消息不是很靈通嗎?」

「我不明白少主的意思。」

「我還以為你應該得到消息了,皇上最近在研究前朝的史冊。」厲文山示意煮茶的丫鬟退下,親自結果煮茶的差事。

怔愣了下,珍姨娘趕緊跟著在對面的席子坐下,「少主從哪兒听來的?」

厲文山很得意的揚起下巴,「當然是宮里傳出來的。」

「這個消息是真的嗎?」珍姨娘自有打听消息的管道,尤其宮中,她花的心力最大,消息若是真的,不可能不送到她的手上。

厲文山可不高興了,「當然是真的。」

「少主的消息從何而來?」珍姨娘打心底瞧不起厲文山,這就是一個紈褲子弟,除了吃喝玩樂,實在找不到什麼優點。

「你以為我只是個紈褲子弟,除了玩樂什麼都不懂是嗎?」厲文山冷哼一聲,以為他不長腦子,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嗎?

「你好像忘了我的身分,我的好兄弟一個個都是京中權貴,隨便漏了幾句,我知道的還會比你少嗎?」

爆中的消息若是那麼容易從幾個權貴子弟嘴里傳出來,她有必要花那麼多心思嗎?不過珍姨娘也不能否認,有時候這些權貴子弟還真能說出一兩個有用的消息。

「皇上為何突然對前朝來了興致?」

「我還正想問你。」厲文山神情轉為嚴肅,聲音很自然的壓低,「戰狼的身分是不是已經泄露了?」

珍姨娘的臉色微微一變,「少主懷疑戰狼的身分泄露了?」

「若非戰狼的身分被察覺,皇上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關注前朝的事?」

珍姨娘的不安很快就平靜下來,堅定的搖搖頭,「這是絕不可能的事。」

「再不可能也已經發生了,皇上必然已經發現戰狼,要不不會突然關注前朝的事。」

「少主可知道戰狼的起源?」

厲文山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不就是老祖宗的秘密武器。」

珍姨娘搖了搖頭,覺得他根本沒搞清楚狀況,細細說來,「明宗皇帝因為後宮一位胡姬有了建立戰狼的想法,可惜還沒成立就瓦解了。明宗皇帝舍不得在武力上投入那麼多財力,不過老祖宗有不同看法,大梁漸漸衰敗,朝廷的軍隊不堪一擊,為了擁有自保的能力,他覺得有必要建立一支以一敵百的精銳之師,也就是戰狼,這支戰狼是老祖宗盡力培費,一點一滴茁壯成今日的規模。」

「這個我知道,那又如何?」厲文山早就認定自個兒是戰狼未來的主子,當然很楚戰狼發展的過程。

珍姨娘微蹙著眉,知道他還是沒搞懂她的意思,「少主說得沒錯,這支戰狼是老祖宗的

秘密武器,若非親信,根本不會知道這支隊伍,更別說記在史冊上。」

聞言,厲文山兩眼一亮,「你的意思是說,前朝的史冊找不戰狼的記載?」

「這是當然。」

頓了一下,厲文山想到什麼似的搖搖頭,「不對,前朝的史冊找不到戰狼的記載,但不表示皇上不知道戰狼的存在,皇上查閱前朝史冊可能是我了證實听見的傳聞。」

第九章  景王世子有問題(2)

神情轉為凝重,可珍姨娘還是堅信一件事,「我們的人絕不會曝露戰狼的事。」

「那你如何解釋皇上對前朝關注?」

珍姨娘沉默下來,當今皇上確實不會無緣無故關注前朝……難道是定國公府那個丫頭想起了什麼?

「定國公府那個丫頭肯定記起五年前的事了。」厲文山也想到了。

「她就是想起來了,也不會知道戰狼的存在。」

厲文山嘲弄的挑起眉,「你想要她死,不就是怕會泄漏戰狼的事嗎?」

「我不過是預防。」

「若非她威脅到戰狼的秘密,何必預防?」

略微一頓,珍姨娘老實承認,「她也許不會明白听見的話有何含意,但不能保證落入有心人耳中,戰狼的存在有曝露的危險。還有一點,皇上要將她指給睿郡王,這才是我真正擔心的。」

「你要真怕睿郡王,還是少踫他的人,這個人小氣得不得了,你惹到他,他沒將你挫骨揚灰誓不罷休。」

「他不會查到我身上。」

「你確定?」

厲文山跟周雲澤沒有交集,但周雲澤是京中紈褲子弟眼中的煞星,他不僅功夫非比尋常,腦子還聰明的不得了,大伙兒怕他怕得要命,見到他就遠遠避開,根本不想被他掃到一眼,免得教他看出你有什麼毛病。

「少主放心,無論如何也扯不到少主身上。」珍姨娘不是不知道睿郡王有多麻煩,因此她原先並不想動定國公府六姑娘,可是機會自個兒送上門,她覺得放過太可惜,便設下一個誰也不會沾手的圈套,沒想到發生意外……

原本她可以留那丫頭的性命,如今只怕不能留了,無論皇上因何關心前朝的事,只要她想起那日听見的話,再告訴睿郡王,難保戰狼的秘密不會曝露出來。

「你最好保證自個兒不會露餡,否則,第一個容不下你的便是你的主子。」

「多謝少主提醒,我會小心,也請少主留點心眼。」珍姨娘不客氣的反擊,五年前若不是因為他,哪會有如今這些麻煩事?

厲文山恨不得掐死她,可是偏偏他動不得,這個女人是戰狼之一,效忠的對象只有一個人——他的親生父親,同時也是戰狼的狼主。

「少主還是請回吧。」珍姨娘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轉而拿起風爐上的陶壺,給茶壺注水,接著又道︰「還有,以後請少主凡事要沉住氣,不要老是往我這兒跑,教人看了會生出疑心。」

厲文山冷哼了一聲,起身走出涼亭,離開珍芳閣。

珍姨娘已經沒有喝茶的興致,心想要趕緊聯絡哥哥,無論如何要除掉陳六姑娘。

前一刻,她明明還在追一只肥貓,可是追著追著就忍不住打哈欠,這個身子實在是太弱了,早產又大病一場,能撿回一條命就偷笑了……不,基本上命已經沒了,撿回來的已經換了芯子,總之,她承認兩只腳比不上四只腳,再加上四周的花太香了,又有樹干遮掩,這一覺絕對是一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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