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謀嫁掌田園 第11頁

原本,危機已除,他該起來了,但他的身體發燙,胸下的心感受到她的心跳與他一樣,急如擂鼓。

她則看見他深幽的瞳眸里映著自己,屬于他的陽剛氣息緊緊包圍著她,她應該移開眼,卻無法照做。

視線膠著,兩人微熱的呼吸輕拂著彼此,帶來一股奇異的騷動

「這——爺、均均姑娘,沒事吧?」發現房內沒聲音了的韓易快步跑了進來。

兩人同時一僵,尷尬的別開了眼,韓易已上前,先是扶起主子,再將她拉了起來,也看到她的臉頰,「你的臉受傷了。」

「沒事。」宋均均伸手模了模臉,微微刺痛而已,也只有流一點點血。

只是……也不知哪里怪怪的,全身不太對勁,還有被撞到的胸脯更是疼,這個新身體個兒雖然嬌小,卻有對波濤洶涌的傲人胸脯,平時還不覺得怎麼樣,讓他壓著,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對不對,她在胡思亂想什麼,一顆心怎麼還卜通卜通狂跳?

唐紹羽的心跳一樣紊亂,但他微微搖頭,努力的想恢復理智,而這一點都不難,在看到自己還得靠著韓易的身子才能站好後,發熱的身體立時冷靜下來。

韓易望著一室的混亂道︰「爺跟均均姑娘先移到側廳,我馬上叫人進來收拾。」他撐著主子的身體要往側廳移動,但唐紹羽卻不願配合,抬頭看向唐紹羽,他才發現主子眼里盡是責備。

他頓時心虛了,「爺——」

「你去找她?」唐詔羽質問。

「是我送衣服來。」宋均均馬上接話。

唐紹羽看著她,注意到她臉頰的那道傷痕,悶悶的抿抿唇,「易,把我放到椅子上,去拿藥箱,替她擦藥。」

她一愣,「不用,不過是一點小傷。」

他蹙眉,「萬一破相了——」

她笑,「沒有萬一,就是小傷,根本不怎麼痛。」

「幫她上藥。」他再說。

「我說不用!」她也堅持。

「該死的,本王說要就要,到底是本王比較大,還是你這個小村姑比較大?!」他的怒火再度燃起。

她現在覺得,他對人發火的囂張樣比剛才那樣好多了。她忍住上揚的嘴角,乖乖的坐到一旁,還將編成發辮的長發全撥到後背,讓他看清楚那道傷到底有多「大」。

唐紹羽繃著俊顏,韓易倒是什麼也沒說,領命而去,返回時,手上提了藥箱外,竟還將一小籃縫補的針線也帶進來。

唐紹羽繃著臉沒說話,宋均均則直接的看向唐紹羽已經扯破的袖口,向韓易點個頭。

韓易靜靜的替她臉頰抹了藥後,再看向主子。爺臉上、身上這幾日累積的瘀傷也不少,卻不讓他上藥。

宋均均也看向唐紹羽,陰陽怪氣的,又不說話了,伺候這種主子也夠累了。她看得出來韓易想做什麼,也希望她說什麼,她也不遲疑的開口,「韓大哥,也替你家主子涂些藥吧,他臉上、身上肯定都有些瘀青紅腫。」

「誰告訴你我臉上身上都有傷?!」唐紹羽不滿的問,目光卻是直接瞪向韓易,但這份不滿里,還有連他都不清楚原因的怒火,尤其在听到她說「韓大哥」時,這兩人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韓大哥沒說,我有眼楮。」她答得直接。

「你偷窺過本王的身體?!」他沒好氣的怒問。

韓易低頭,適時的掩飾眸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她粉臉驀地漲紅,大聲否認,「當然沒有,但臉都瘀青了,難道身子會沒有?猜也猜得出來!」

「不管有沒有,都不需要。」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她肯定看到他的狼狽樣了。

她站起身來,側著頭看著他,「爺是怕均均看到什麼嗎?我可不是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夏日農忙時,田里的男人總打著赤膊,王爺要不好意思,均均出去就是。」她邊說就邊往門口走——

但韓易突然開了口,「我得馬上去一趟城里,還是請均均姑娘幫忙替王爺上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唐紹羽難以置信的看著韓易,「你說什麼?」

「我剛剛收到飛鴿傳書,要馬上進城。」這也是他返回的主因,又剛好寢房里靜寂無聲,他才急得沖進來。

「有消息了?」唐紹羽眼楮倏地一亮。

「應該是。」他答得小心,因為主子已失望太多次了。

「快去!快去!」

她不知道是什麼消息,但她知道這對唐紹羽肯定很重要,而且,也很神秘,不是將訊息直接送來到這里,還得韓易進城,不過,也沒什麼好意外的,爾虞我詐是貴族的通病,心思間盡是權謀盤算。

離去前,韓易將藥箱拿給她,「就麻煩均均姑娘了,里面有一瓶紫玉膏對瘀傷特別有效。」

她接過手,再看向唐紹羽,但他似是陷在自己的思緒里,也有可能是刻意忽略韓易的話,她本以為他會拒絕或暴怒大吼,但他只是擰眉不語。

唐紹羽也知道她正等待著自己的反應,他應該叫她滾蛋,但莫名的,他竟不排斥由她來上藥,也許是他不想喚小廝、不想再多讓一個人看到自己的狼狽狀,對,就是如此!

等了一會兒,瞧他也沒反對,她看著韓易點頭,「行,擦藥很簡單的。」

她不是什麼貴族千金,在這農村男女之防不若城里,忙農事時,男人打赤膊、女人赤腳撩起袖子,看到手、看到腳十分尋常,沒有非嫁不可、非娶不可的事,很簡單的……

第4章(1)

擦藥很簡單嗎?不知怎麼的,氣氛就是怪到極點。

唐紹羽雙眸閃動著危險眸光,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渾身不自在外,還得將那不時竄入腦海里兩人迭在一起的親密畫面趕走,搞得她動作笨拙,尤其是在涂抹他臉上的瘀傷時,但他反常的沒吼上半聲,只是愈瞪愈狠就是。

他真的有一張好俊的臉,濃眉鳳目,高挺的鼻梁、連唇形都相當好看。

她也不知是不安還是緊張,一顆心怦怦狂跳,沾了藥膏的手往他的額頭、眼楮旁、鼻翼,甚至是唇邊輕按,心除了抽緊又會亂跳起來。

接下來,她戰戰兢兢的伺候他月兌去外袍與內衫,顫抖著手往他肌肉糾結的胸口抹藥,莫名的,手指酥酥麻麻的,還胡亂想著他的肌膚怎麼細又滑,比自己的還細女敕,甚至暗中吞了好幾下口水……

終于,那精壯的上半身及擦傷嚴重的手臂都擦好了藥,她再蹲跪下來,替他卷起褲管,果真,膝蓋更多瘀青……

忙了一陣,她起身收拾好藥瓶,轉身放回藥箱後,再走到另一邊以銅鏡架上的盆水洗淨雙手,發現鏡子里臉兒發紅的自己,好像連耳根子都紅了——

她連做幾個深呼吸,這才回頭,看著已徑自抓了內衫穿上的他。

「我來幫忙。」她快步上前,幫他拉妥後背的衣衫,待他套上另一只袖子後,再替他將衣服拉妥,系上衣帶。

常看娘幫爹穿衣服,總覺得那畫面很美,但此刻,她卻是心兒狂跳,一張臉更無法抑制的泛紅發熱。

但相較于她,唐紹羽的表情卻是冷然得足以嚇死人了,但個中原因只有他清楚,除了被她窺見他練習走路的難堪,折損他驕傲的自尊外,還因他對她的撫觸竟然有反應。

她的手不似皇城女子柔軟,因做農事及針線活等而略顯粗糙,原本不帶任何色欲的揉壓觸模,卻像在他身上點燃一處又一處的火,喚醒不該有的。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熊熊。

思索間,她已伺候他穿上袍服,微蹲著身子,顫著手指替他扣上盤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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