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珊珊來了 第10頁

「我……」

「你不能拒絕,若是不讓樓富貴得到應得的懲罰,會有更多無辜之人受害,你願意看見那樣的結果嗎?」

于珊珊垂著頭,輕輕搖了搖。她知道他的顧慮都是對的,樓富貴那種人就是社會的禍害,若是不讓他得到報應,他根本不可能收斂。

可是去指控樓富貴,就等于她必須當著眾人的面說明事發經過,那等于是在告訴大家她差點清白不保,這真的需要極大的勇氣……

一番天人交戰後,她緩緩點了點頭,輕聲道︰「明日我會隨將軍前去指證。」

她不想讓令玄戎失望,若她挺身而出能幫到他,就算她受些屈辱也值得。換做其他女子,怕是要拒絕的,因為這事情要是傳揚出去,怕是沒有幾個男人願意接受這樣不清白的女子,她確實勇氣可嘉,想到這兒,他不由得開口允諾,「你放心,若因你出面指證而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我會負責到底。」

他要負責到底?

听到他的承諾,于珊珊整個人都傻了,隨即她的小臉漲得通紅。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表示要負責到底,都只會讓女人認為對方是在許自己一個未來,她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煙花樓里,有人正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嘴里塞滿了吃飯,還不斷大聲疾呼,「想扳倒我樓富貴?還早八百年呢!」

樓富貴離開刑部司後,直接上了煙花樓,叫了滿桌酒菜,還有成群的花娘,左擁右抱的,好不快活,他老神在在,深信令玄戎拿他莫可奈何。

鳳嬤嬤也趁機邀功,「樓爺,這您可得感謝我啊,我功不可沒,是不是?」

樓富貴當然听得懂她的言下之意,馬上從懷里掏出一袋珠寶丟給鳳嬤嬤。

他生性,出手也相當闊綽,愛財的花娘都爭相巴上他,但他都是玩過了就把人丟開,不過對于沒弄到手的,他又心癢難耐,想起好事被破壞,他頓時怒氣攻心,「該死的令玄戎,從小就喜歡壞我好事!有朝一日,我肯定要讓他知道我樓富貴不是好惹的!」

這話他也是打小說到大,但他就奈何不了令玄戎,讀書讀不果,打架更是打不過,就算偷襲,也從來沒成功過。

越想越悶,他一口氣把烈酒往肚子里灌,偏偏一旁要替他斟酒的花娘不小心把酒撒了,他正好把怒氣全發泄在她身上,一巴掌甩了過去,喝斥道︰「滾出去!」

「樓爺,箬翠失禮了,翡翠自罰三杯向您賠不是,請您別跟翡翠一般見識。」翡翠被打了還是低聲下氣,因為她很清楚,得罪了樓富貴就別想混了,而且她也想靠樓富貴翻身。

樓富貴不領情,壞心的道︰「想跟我賠不是?那就把衣服都月兌了。」

月兌衣對于賣身的女子而言並非難事,為了攢銀子,有些女子甚至是十分樂意為恩客寬衣解帶的,翡翠在煙花樓里也待了許久,為樓富貴輕解羅衫也不是第一回,所以她沒有多加遲疑,開始動手解身上的衣物。

第3章(2)

太容易獲得,樓富貴當然不會珍惜,反而對翡翠露出嫌棄的表情,心底則開始暗自回味扯開于珊珊的衣物時,她那抵死不從的矜持。

他之所以愛好替處子開苞,就是因為玩膩了花街柳巷的女子,他一把推開圍繞在身旁的眾花娘,對著鳳嬤嬤嘲諷道︰「你這里就全是這些貨色?你覺得這些庸脂俗粉會合本少爺的胃口嗎?你這煙花樓還想不想做生意啊!」

鳳嬤嬤一臉為難地回道︰「樓爺,您就體諒體諒一下,才剛發生了那樣的事兒,這會兒肯定有人睜著大眼盯著我這兒,若為了解一時之渴,斷了往後的甘露,太劃不來了,不是嗎?」

「真是掃興!」

「您就湊合著用吧,改日定幫您物色好貨色。」鳳嬤嫂虛偽的安撫著。

開煙花樓,不為啥,就為財,來的恩客不管是三教九流,只要給銀子,在她們眼中就是好人,誰給的銀子多,誰就是大好人。

「我要今日那個姑娘。」

「誰?」

「還能有誰,就是讓我惹了一身晦氣的那個女人,我胸口這口悶氣,非她無法解。」

鳳嬤嬤听了直覺頭疼,這任務可不容易達成啊。

令玄戎出現把于珊珊從煙花樓帶走的事兒,整個啟陽城早已經傳開了,大家都認為令玄戎看上了于珊珊,那鼎鼎大名的將軍令看上的姑娘,誰還敢動歪腦筋,乂不是不想活了,可同樣的,樓富貴也是個棘手人物,這惡少,她也是得罪不得。頭痛啊……

「樓爺,您就別為難鳳嬤嬤我了,于珊珊已經進了鎮國將軍府,我是怎麼都不可能把她送到您跟前來的,我看,還是讓我替您物色幾個姑娘吧。」

樓富貴一把將鳳嬤嬤揪到跟前,氣急敗壞的吼道︰「你怕得罪令玄戎,就不怕我砸了你的青樓嗎?信不信我馬上就讓你開不了場!」他才不管她有什麼難處,他只知自己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而眼前這些花枝招展的妓女已經勾不起他的任何興趣。「我在城郊別莊等你,但我的耐性有限,就一個時辰,你若沒把事情辦妥,就等著我砸了你的煙花樓!」

丟下話,樓富貴起身,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鳳嬤嬤只覺一個頭兩個大,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過去他也有過這樣的交代,就是要她不擇手段找一個新鮮貨色送到城郊別莊供他玩樂。

「殺千刀的!現在在風口浪尖上,讓我去哪兒給他找人?」

可是罵歸罵,她還是得去辦,若辦不到,以樓富貴的惡劣脾性,恐怕也不是砸煙花樓這麼簡單而已,她可能遭一頓打,又或者,她會消失得無聲無息。

刑部司審判堂上,皇帝就端坐在一旁听審,以致平日就十分莊嚴的氣氛更顯得肅穆,連刑部司劉正寅也正襟危坐,完全不敢馬虎。

皇帝說是听審,卻很仔細的看著令玄戎先前遞上的奏折以及一些證據,三不五時又抬起頭看向跪在堂下的樓富貴,眼神相當嚴厲憤怒,那目光不僅讓樓富貴畏懼,也讓愛子心切的樓坤相當不安。

昨日樓坤好不容易讓兒子離開刑部司,但他管不住兒子,只能叮嚀兒子不要惹事,他以為令玄戎給刑部司的證據不夠,刑部司無法判兒子有罪,卻沒料到令玄戎竟然上報皇上,而皇上居然還親自來听審!

樓坤心里很著急,但一時間也想不出對策。如果貿然替兒子求情,肯定會激怒龍顏,屆時恐怕非但救不了兒子,還會賠上自己的仕途,所以他暫時只能靜靜的候在一旁,見機行事。

樓富貴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吭一聲,這是他第一次面聖,而且是一群禁軍闖入他的寢房把他吵醒,禁軍統領還直接對他下達逮捕令,說是聖上的意思。

昨日離開刑部司,他以為自己會像以前那樣可以全身而退,可這一會兒,他一點把握也沒有,皇上雖然不是個多嚴厲的人,但他非常寵信令玄戎,要不然也不可能特地來听審,這讓他相當惶恐不安。

樓富貴不時把目光轉向父親,眼中滿是祈求。

樓坤一對上兒子的視線,就馬上把眼神撇開,現在這種時候他也幫不上忙啊!「樓富貴,你身為國師之子,仗著財大勢大,欺壓老百姓,竟然還色膽包天強買民女,甚至施暴毆打致死,你該當何罪!」看完奏折和樓富貴的犯案證據後,皇帝實在氣不過,直指著樓富貴大聲斥責。

「冤……草民……冤枉……」樓富貴頭不敢抬,語氣也大聲不起來,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他平日的霸氣可一點也施展不開,只能像只膽怯的縮頭烏龜,支吾地替自己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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