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之後你來了 第25頁

他領著她到了二樓一間書房,然後在一面隱藏門前,用指紋感應開啟了藏畫的密室大門,門開啟之後,他轉過頭諷刺地對她道︰「這次除非有人剁了我的手指感應通過這扇大門,否則恐怕沒有人可以將畫再從我這里偷走了。」

話里的意思,唐筱听得非常清楚明白,是在譏諷挖苦她當初利用他感情盜走畫的事,她不禁想為當時自己所做的事解釋。

「其實,喬以森,我——」但還沒說完,卻被他給打斷了。

「噓,」他伸指堵住了她的唇,「不需要說那麼多,這並不是今天我們來這兒的重點。」

他帶著她進入密室,來到了那幅待修的卡洛斯特.J秘畫面前,「你只要告訴我,修好它需要多久時間就好。」

見他不願與她談過去的事,唐筱只好閉上嘴,蹲慢慢仔細檢查起那幅畫作毀損的情況。

「因年代久遠加上保存不當,畫作表面有發霉月兌色的情形,但幸虧整幅畫作未有大處破損,如果快的話約莫一個月左右吧,慢的話則需要兩個月。」檢查完畢,她向他報告預計所需的修復時間。

「很好,那你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修復?」

「我得先將我手上的案子結束,大概一星期後吧。」她略思索了一下手上那幾幅幾乎已修復完成,只需稍稍潤補的畫作,還有手頭上原本答應要接,如今可能要推掉的案子,這麼跟他說道。

「那麼,明天起我會讓人先趕工將地下室的油畫修復室完成,一個星期後,你便每天到這里來幫我修復這幅畫。」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步出了密室,「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就在她預備轉身下樓,自行叫車離開時,喬以森卻突然開口喚住了她。

「怎麼?這麼急著想走,難得見面,連陪我這個『舊情人』吃一頓飯都沒空嗎?」他阻止她離去,並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她。

「可是小淵還在家里等我,我答應他要盡快回去。」她咬著下唇,刻意拿駱承淵當借口,就是不願留下與他在這無人的華宅單獨相處。

「只是頓飯,耽擱不了多久時間,還是你怕孤男寡女,我會對你做些什麼嗎?」

他靠近她耳邊,曖昧地輕吐著氣說出這些充滿挑逗意思的話。

「不是……」唐蓨微微紅了臉,下意識地撇開頭,避開他吐在自己敏感脖頸處的火熱呼吸氣息,「好吧,我留下就是了。」

最後,她還是拗不過他的意思,答應留下與他用餐。

于是,喬以森撥電話給人在飯店的喬瑟夫,命他派人送餐點過來,其中當然也包括了他愛喝的那款紅酒。

在樓下進餐過程中,他像極溫柔的情人,極盡紳士地對待她,他為她拉椅、鋪餐巾,甚至主動起身倒酒給她。

但她只是盯著他遞來的那杯晃蕩著美麗色澤的紅酒,遲遲沒有接過,因為她認出,他所倒的那瓶酒正是當年她下藥迷昏他的同款紅酒。

似乎是看出她心里所想的,喬以森嘲弄的揚起唇,將那杯紅酒輕輕擱放到她面前,然後才緩慢地啟唇道︰「放心,這酒里頭沒下藥,我不像某些人可以狠心對自己心愛的人做出下藥這種事來。」

被他用話這麼一刺,她心里驀地一痛,張了張嘴卻無力為自己曾經犯的過錯辯解,最終只能將內心所有苦澀煎熬,化為一句抱歉。

「抱歉,我知道我那時那麼做一定傷了你的心,但當年我那麼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不過是想為死去的阿駱查出死亡真相罷了,真的無意要傷害他。

「苦衷?」聞言,喬以森發出一聲輕嘲嗤笑,「這還真是犯錯之後,百試百中、最能為自己辯解月兌罪的好理由啊!」

他踏著緩慢而優雅的步伐緩緩踱到她椅子後,霍地出手搭上了她的雙肩,「好吧,既然你說你有苦衷,那我們先姑且不論你之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是對是錯,你告訴我,在我們分開的這一年里,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念我的吻,和我們過往相處時那些纏綿而甜蜜的情景,哪怕只是夜深人靜偶然想起的一小會兒……」

一邊說,他大掌一邊從她的肩胛骨慢慢滑撫而過,最後撫落至她縴細的手臂,帶來一陣陣宛如電流般的酥麻感,讓她情不自禁地在他的撫觸下微微顫抖。

「我可是很想你呢,唐筱,我想念過去我們在花園畫室里的接吻,想念你在我懷抱里,依偎著我親密入睡的情景,每個夜里,每個夢里,我彷佛都能感覺你在我身旁,總是……夢見你回到我身邊的景象……」

「你……喬以森,你別這樣……」

听了他那些撩撥的惑人情話,她心里慌張無措,匆匆撥下他擱在肩膀上不斷挑逗著自己的炙熱手掌,她起身欲逃開他的逗弄,卻又被他猛地拉住,強硬地扳轉過身。

「又想逃嗎?這似乎是你的壞習慣,每次只要我談及過去那段由謊言開始的愛戀纏綿,你就想逃避,可惜,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從我身邊逃走了。」不顧她的意願,他霸道地扣住她的腦袋,俯身強吻住她。

「唔……」她驚惶的瞠大眼,拚命推拒著他想將他從身上推開,但在他那蠻橫野蠻的悍吻下,漸漸地迷亂了、沉醉了,不自覺放軟了身子,忘記了掙扎,緩緩閉上眼,陷進他那火熱而激情的熾吻中。

待他吻畢,他才松手慢慢放開了她。

看著她一臉意亂情迷的迷醉模樣,喬以森滿意地伸手挲摩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沙啞的笑道︰「看來,這一年里不是僅有我一個人思念著你,唐筱,你也一樣想念我的懷抱,渴望懷念著我的親吻,對吧?」

在她的心里依然愛著他,有他的存在,是吧?

被戳穿自己心底隱藏心事的唐筱,只能無助地緊緊咬著唇別開頭,任他將她擁入懷中,竟無法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晚間,疲憊地回到家,一開門便看到駱承淵雙手環臂地坐在沙發上等著她,似乎已等了許久。

一見到她進門,他立即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沖至她面前質問起她的行蹤。

「筱姊,你終于回來啦,不是說跟他談幾句便馬上回來嗎?怎麼去了這麼久,你們到底去哪兒了?」

不給她有稍作歇息喘氣的時間,他又緊迫追問起喬以森的身分,「還有,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他知道我們家的住址,上門要找你,甚至要帶你走,你跟他認識嗎?又是怎麼認識的?」

「他……應該算是債主吧。」駱承淵一連串不間斷的質詢問話,使得唐筱原本就疲累不已的身心更加疲倦,最後她只能如此回答他那一大串問題。

駱承淵聞言,疑惑地皺起了眉,「債主?」這是什麼意思?

唐筱這才緩緩揚起一抹無言苦澀的微笑告訴他。

「小淵,筱姊在一年前曾經做錯了一件事,傷害了一個人,現在他重新出現來討債了。」因此如今面對他的各種刁難,咄咄進逼,她也只能默默的償還。

听了她的回答,駱承淵的小臉上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緊緊抿著嘴,彷佛在深思沉想著什麼事似的。

接著,她歉然的朝他露出抹淡笑,伸手模模他的頭。

「抱歉,小淵,筱姊今天很累,先進房休息了,晚餐你自己解決吧,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吧。」

之後她徑自繞過他,拖著沉重的步伐步進房中,留下駱承淵一人若有所思地凝望著她那孤寂淒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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